“何芳姑，你们持义是不是真的要和我们破军撕破脸？”

白雾皑皑的世界里，吕杨一脸阴鸷，面对仙女之姿的何芳姑，吕杨眼中没有半点欣赏，只有浓浓的恨意：“持义身为仙界主持正义的角色，如今居然做起了私自下界破坏平衡的事情，何芳姑，你身为持义的执事大仙，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吕杨真仙这话怎说，我一直有约束持义宫的仙人，不准他们做出任何有悖于仙界规矩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持义最近没有仙人下界，更不存在破坏平衡这么一说啊。”

何芳姑脚踏七彩莲花，面对愤愤不平的吕杨，何芳姑显得极为淡定。虽然她和吕杨在实力上差了一截，但是作为持义的执事大仙，何芳姑的地位却不输给吕杨，所以面对吕杨，何芳姑并没有半点卑躬屈膝的味道，反倒是隐隐凌驾于吕杨之上。

对此吕杨显得极为愤怒：“有没有人仙界你心里难道还不清楚？我问你，你的本命青莲去哪里了！”

“我的本命青莲自然在我的仙根上，怎么，吕杨真仙突然对我的青莲这么感兴趣？”何芳姑不卑不吭，“我倒是想问一下吕杨真仙，不知道破坏地狱平衡会遭到怎样的责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十八炼狱乃是诸位上古大仙所创，任何人不得破坏地狱平衡。吕杨真仙悄悄改变了往生地狱的平衡，这要是传出去……”

“何芳姑，说话要讲证据，你这么诬陷我，我可以告你诽谤！”

吕杨脸色一沉，语气陡然提高八度，仿佛受到了偌大的污蔑一般。

何芳姑淡然一笑：“有没有吕杨真仙心里最清楚不过，我这里有一句话送给吕杨真仙，那就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只要有我持义在的一天，仙界的平衡就绝对不允许被打破，如果有，那持义一定会想办法弥补，哪怕和破军为敌也不惧。”

说到最后，何芳姑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厉色。哪怕面对实力远高于她的吕杨，何芳姑依旧拿出了自己执事大仙的威严来。持义作为仙界四大阵营里主持正义的角色，手上拥有的权利远在其他三个阵营之上，这也是何芳姑胆敢和吕杨叫板的原因之一。

吕杨气得直跺脚，脚下猛地上前一步，强大的威压顿时朝着何芳姑笼罩而去：“何芳姑，你不要逼我，兔子急了都要咬人！”

“哟哟哟，今儿个是怎么了，吕杨你是吃了火药还是怎么的，欺负何芳姑实力低是不是，有本事的冲我来啊。”

韩真脚踏仙剑疾驰而来，锐利的气息顿时就将吕杨的威压冲破，将何芳姑牢牢地护在身后。何芳姑在地位上虽然比吕杨高，但是在个人实力上却是输给吕杨一大截，这不，刚刚的一番威压已经让何芳姑面色苍白，一看便是受伤不轻。

“韩真，你别嚣张，等那小子回到仙界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的！”

吕杨知道韩真是何芳姑是一伙儿的，也知道他不能继续再闹下去，以何芳姑的身份，如果继续闹下去极有可能掀起持义和破军两个阵营的大战，到时候他可是罪魁祸首，是绝对难逃罪责的。

“韩真，你来得可真及时，破军那边恐怕要制约不住了，必须要尽快让他回到仙界来。”

……

“啊！”

吴昊的惨叫声已经变得沙哑，面对不断落下的石舂，吴昊已经快要叫不出声了。

在人间界的时候，在长生界的时候，他经常用断子绝孙脚来威胁敌人，逼迫敌人说出秘密。这一招虽然谈不上百试百灵，但每一次都能够给敌人造成难以磨灭的印象。现如今，吴昊只觉得自己像是遭遇了现世报，那不断落下的石舂就像他过去结下仇人的双脚一般不听践踏着他的要害。

吴昊不知道自己的要害已经被践踏成了什么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还能不能立起来，他只知道他撑不住了。是的，撑不住了，吴昊的意志力已经土崩瓦解，仅仅靠着最后一丝意识勉强保持着清醒。吴昊想死，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远比杀他一千次一万次还要恐怖，和这种折磨比起来，前面五重地狱完全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更要命的是，这才第六重地狱，后面还有十二重地狱在等待着他。吴昊不敢想象后面还有怎样的残忍在等待他，他已经没有意志力继续坚持下去了。哪怕吴昊有一千个一万个坚持的理由，但是现在吴昊真的撑不住了。如果可以的话，吴昊宁愿强行撕裂空间前往修罗天，也绝不来往生地狱遭受这份罪孽。

寇准那个家伙是到底怎么扛过去的，难道那家伙是太监不成？

石舂还在不断落下，吴昊却逐渐感觉自己不那么痛了，从往生地狱第一重走下来，吴昊第一次感觉疼痛在减弱。这种减弱伴随着吴昊的意识丧失而变得愈发明显，吴昊知道自己不应该放弃，他应该坚持，但是他终究是人，是有承受极限的人。

现在他所承受的疼痛早已超越了他的极限十倍百倍还要不止，他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宋明义说一旦不能扛过往生地狱的折磨，自己就将陷入往生地狱的轮回，也就是说，在他的意识重聚之后，他还会继续遭受石舂地狱的折磨，而这一次，他将以一个真正的罪人姿态来面对石舂地狱。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势必会是一个死胡同，因为吴昊是绝对不可能扛过石舂地狱的，除非石舂地狱主动放过他。而想要让石舂地狱主动放过他，所需要的时间乃是一千年。

一千年之后，修罗天恐怕早就被妖道踏平，一千年以后，人间界恐怕再无人记得吴昊。

就在吴昊的意识即将消失，就在石舂地狱即将开展下一个轮回的时候，一朵青色的莲花突然在吴昊的灵魂深处绽放开来。

“昊子，快醒醒，你还不能睡，我还在吴家沟等你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