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在暗阶的日子挺舒服啊，长得白白胖胖的，简逸蝶给你吃啥了。”

吴昊难得和空空儿独处，两人自从人间界分别之后就再没有过这种独处的机会，回到九重天之后的空空儿更是被简逸蝶使诈，末了背上了九重天的追杀令，最后不得不转投暗阶的怀抱。

不过好在，空空儿在暗阶的日子并不难受，相反，这家伙一直是暗阶的上宾。

“你去试试？”空空儿没好气地瞪了吴昊一眼，道：“虽然暗阶的日子很舒服，但那里毕竟是暗阶。你难道没发现，我的佛法都已经被黑暗属性同化了么？现在的我已经没资格被称之为焚香谷的传人了。”

说着，空空儿的眼里难掩落寞之色。

他虽是回到了九重天，但的却怎么都回不到焚香谷了。因为此时此刻的空空儿已经失去了原本祥和的佛法，剩下的只有充满阴暗的黑暗元素。这就好比一个天使失去了光明之力，堪称生不如死啊！

吴昊拍了拍空空儿的肩膀，笑道：“佛与魔不过是一念之间，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只要你心中有佛法，那你的佛法就算全部被同化了，你依旧是个得道高僧。怕的是你自己的佛心先没了，那时候纵使有佛法在身又如何？”

“喂，你说话怎么跟我师父一个德行？”空空儿两眼一翻，这话他刚听菩提子说完，吴昊又来一遍，他感觉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有道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有些事情断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就好比现在，空空儿也知道自身的黑暗元素并不能代表他已经陨落，可是想要在被同化的情况下保持自己的秉性谈何容易。

吴昊笑了，菩提子不愧是七绝之一焚香谷的宗主，其阅历和修为当真是让人敬佩。或许菩提子的实力不是最强的，可是菩提子的境界，特别是心境却无人能敌。或许那菩提子都已经看透红尘了吧？

无欲无求才能追求内心世界的绝对平静，吴昊就是因为做不到这一点，以至于吴昊在最近的修炼中老是走神。或许是因为离永生界更近了，或许是因为冥妖界即将展开的攻势让他感到有些担心，总之这几天吴昊都是心神不宁的。

“倒是你，一晃就变得这么强了。当初还是我替你指引宿命，现在反而轮到你来开导我，想想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呢。”空空儿怅然一笑，想起在人间界遇到吴昊时候的情形，空空儿的眼里便写满回忆。

那段经历绝对是空空儿此生最精彩的一段经历，“对接下来的冥妖大战你有什么看法？”

“还能有什么看法，你死我活呗。”吴昊耸了耸肩膀，这个时候再谈什么看法都是虚的，冥妖界和九重天之间的这场战斗是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了。

虽然没有完全按照谬识的预想发展，但是最终依旧达成了谬识想要的愿望，那就是和冥妖界拼了。

一直以来，冥妖界都是九重天最大的敌人，其威胁到的不仅仅是九重天，还有和九重天紧密相联的长生界，甚至是连人间界都遭到了冥妖界的威胁。此番谬识打算和冥妖界决一死战，究其原因，还不是因为谬识想彻底斩断祸根。

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现在谬识就是要一举将冥妖界彻底击溃，让这世界上再无冥妖界！

“你觉得九重天有几层把握？”空空儿指了指那些身负神力的修真者，“他们或许能抵挡冥妖界大军，但绝对挡不住冥妖界的三皇五帝和杀手锏。你说两个世界为什么不能友好相处呢？”

友好相处？

吴昊瞪大眼睛，暗想空空儿是不是偷偷喝酒了，冥妖界和九重天之间怎么可能友好相处！这就好比让神仙和妖怪在一起生活，简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你怕是想多了，如果能友好相处的话，冥妖界和九重天之间的恩怨怎么可能延续数千年，你能想到友好相处，在九重天和冥妖界的历史上，难道就没有其他人想过这一点？”

“我就是说说，你犯不着这么激动吧？”空空儿讪讪地笑了笑，他只是提出一个假设而已。毕竟爆发战争就意味着死亡，而这一次冥妖界和九重天都打算殊死一搏，空空儿可以想象出那是怎样一场昏天黑天的末世之战。

就是这样一场旷世之战，其伤亡程度恐怕难以想象啊。

不管是冥妖界和九重天谁是最后的胜者，这场战争都不能用胜利二字来形容。“如果大家能友好相处，不就可以免除一场浩劫么？”

空空儿的本性还是善良的，身受佛法影响的他比吴昊更多一丝善良，或许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佛本善良吧。

吴昊被空空儿的话触动到了，虽然这个设想根本不可能成立，但万一呢，万一九重天和冥妖界可以和平共处呢？如果彼此之间可以和平共处，是不是意味着就可以免除战争免除杀戮？

不知道为什么，吴昊一直想要除掉冥妖界的心突然有些动摇了。不过很快吴昊就把这个想法打消了，因为就算九重天做好了这样的觉悟，生性嗜血残暴的冥妖界也绝对不会答应。一直以来不都是冥妖界在疯狂攻打九重天么，而九重天从来没有过任何入侵举动，除了这次谬识决定拼上九重天的未来。

“你也不用当真，我就是说说而已，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空空儿淡淡地抿了抿嘴，道：“还是想想如何对付冥妖界吧，这次你们把人家的起源之河都给毁了，冥妖界的决心恐怕会空前坚定，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吴昊认真地点点头，确实，在谬识说出霜冷长河是怎么回事儿之后，吴昊就知道冥妖界此番肯定会全军出击，不留一兵一卒。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冥妖界已经毁了，三皇五帝势必要在九重天开辟第二个冥妖界。

而这绝对是要建立在九重天灭亡的前提下。

末世之战，序幕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