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柔的话并没有引起陆余笙的注意，季暮白更是全程倚靠在一旁的墙上，余光注意着苏烟的一举一动。

季远山开门见山。

他知道今天的苏烟是来者不善，但是他就算是对自己的女儿再失望，刚才关起门来教育地有多重，可是在外人的面前他只是想要维护自己的女儿。

他舍不得……

“苏小姐，我知道我们季家欠了你们很多，可是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你能不能放过季家，我们会补偿你的。”

“补偿？呵呵……”苏烟神色闪过一丝冷漠的讥笑，“你想要怎么补偿？！两条鲜活的人命你以为有什么是可以补偿得了的！”

季远山闻言，犹豫了一下。

“我知道我们季家对不起你的父母，可是后来我们是想要补偿的，后来是你消失了。”

“我消失了，我为什么消失你难道心里没有数吗？当年我如果没有消失，你的妻子和女儿恐怕要连我的命也一起拿走了吧？”苏烟的话说出来漫不经心。

但是听在不同的人耳朵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

就连已经对季家失望，对苏烟抱着来世再还想法的季暮白也认真了起来，他原本随意波澜不惊的姿态也变得正经了起来。

他的目光里带有惊讶和冷凝，缓步上前看着苏烟的侧颜问道，“苏烟，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年你的不告而别不是因为回复了记忆，而是因为我妈妈和我妹妹？”

苏烟却是动了动耳朵，没有回答他。

季雨柔看着陆余笙看她的冷漠视线，心里一颤，忙着解释道，“不是的，我没有，陆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才不是苏烟口中那么坏的女人呢。”

她扬起自认为纯真的笑容，有些尴尬地看着熟悉的陆余笙打量他的神色，最后失魂落魄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喃喃自语道，“你不相信我……”

季暮白走到季雨柔的床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曾经执着过让她改正，连自己最后的爱情都赌上了。

可是最后呢？

“季雨柔，你告诉我，当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哥……”季雨柔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哥哥，“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了吗？你宁可信任她这个外人，也不相信你的亲妹妹和你的亲妈妈吗？！”

季暮白扯了扯嘴角，曾经风神俊秀的脸上也有过可与日月争辉的星光眼眸，此时却只剩下了一片灰暗的惨淡，他苦涩一笑，“我也想相信！我也曾相信过，可是最后呢？雨柔，你告诉我，我还该怎么相信你们？！”

季雨柔语塞。

她的目光有些闪躲，对于自己唯一的亲哥哥，她不是不知道他喜欢苏烟，可是当年苏烟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她喜欢的陆余笙啊。

若是苏烟喜欢的是她的哥哥，后来的她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情来了。

所以这一切还是得怪苏烟！

她没有错。

她只是想要争取自己的爱情，是他们不理解她对陆余笙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