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你的朋友指的是白桦吗？”

“嗯，她是我知己。”

“不是、不是……”

“我说的没错啊！”

“你请的是她，刚才在门口还问我是否介意？”

“我是艺术家，要懂得礼貌这有错？”

“果然，艺术家都是神经病。”

甚至没来得及理会白桦，乔松直接和燕北争执起来。开什么国际玩笑，请客吃饭白桦加入其中，他能有介意吗？

而这会白桦也开口道：“燕北想找人聊聊《红楼梦》，刚好我有空，就过来了。”

“阿姨呢？”

“老人家睡的早。”

“行，既然你来了，咱们换个地方吃饭。”

“不用了。”

“这里是川菜馆，你又不能吃辣。”

“那是以前，现在可以了。”

和乔松说了几句后，白桦也对着做到身旁的燕北说道：“红楼梦书中，我最喜欢袭人，你呢？”

“花气袭人知什么暖……”而一旁乔松，下意识接话了。那是之前燕北，说给她听的。

“花气袭人知骤暖，这是贾宝玉引用陆放翁诗句，而袭人名字也来源如此。”

对着乔松一句解释后，白桦饶有兴趣又看向乔松：“你也读红楼梦吗？”

“白桦，你干嘛露出一副惊喜表情？”

“难得见你主动读书，我当然惊喜了。”据白桦所知，乔松一辈子度过最有文学价值的书，就是自己所送那本《天行健》。

“昂，我顺便问下，陆放翁何许人也。”

“陆游…我记得以前，教你背过他的诗。”

“废话，我想学陆游的沙场诗句，你偏偏教我钗什么凤。”

而听着他们对话到此，一旁燕北也接了一句：“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她知道乔松、白桦的故事，只是顺着感觉，吟出陆放翁这首《钗头凤》中的词句。

而燕北旁边两位，一起陷入了沉寂。《钗头凤》一词，是陆放翁写给唐婉的。

他们相恋，也曾走在一起。却因陆放翁母亲之命，最终两人被迫而分。

可命运牵绊下，两人又在沈园相遇。在两人目光交汇之时，他们都知道感情犹在。

这段故事，乔松是知道的。因为当初白桦，在滹沱河边给他讲过这个故事。

而他们之间，似乎也如放翁、唐婉……

“刚刚一阕《钗头凤》，引起两位伤感了吗？”而燕北左顾右看后，对着他们问出了出来。

“错的是命运，如果我、他还沉寂在命运中，那真的是错、错、错。”不经思索的白桦，回应着燕北，也是说给乔松听。

而乔松在思考一会后，也开口道：“你们是打算聊红楼梦，还是陆放翁？”

白桦：“红楼梦。”

燕北：“红楼梦。”

乔松：“那我负责点菜。”

实话说，不是他不想接下刚才的话。他只是不想用自己粗鲁，打破两女雅兴。

谈论古诗词，这事太难为乔松了。他今晚，只是一个负责结账的人。

而事实正面，女子的世界离了男人，照样可以很快乐。白桦、燕北，这两位一见如故的知己，在饭桌之上聊的不亦乐乎。

“白桦，我真感觉乔松有些像贾宝玉。”

“是吗？他最喜欢以牛逼男子汉自居啊！”

“先不说他花心起来，给宝玉一样毛病。你觉着刘子苏对于乔松，像不像袭人呢？”

“嗯，你这一说真像。”

两位熟读红楼梦的女人，拿乔松坐着引子，开始聊着彼此的感觉。而一旁乔松，真的很好奇，那位袭人到底是谁呢？

因为以乔松做引，两女不知觉也聊到了，之前燕北对乔松所问的话题。

谁是他的林黛玉，又那位是他的薛宝钗？

“我身子比较弱，燕北会觉得我更似黛玉吗？”

“有点，因为宝玉最终和宝钗…呵，你能面对这个结局吗？”

“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我不会如黛玉那般，为一个男人而抑郁而终。”

“嗯，那你觉得她，会如薛宝钗吗？”

“不是，她没有薛宝钗的心机，真的她很单纯爱着……”

在乔松的面前，白桦、燕北聊着。她们彼此听的懂，而乔松只能一知半解。

没看过红楼梦，但乔松也知道贾宝玉最后没和林黛玉在一起。而在一种郁闷气氛中，乔松也终于开口：“你们是在借红楼梦一书，聊的是我、白桦，以及陈静吗？”

“……”

“第一，在我眼中贾宝玉不但是娘炮，而且是蠢货、无能。第二，白桦、陈静，谁也不是林黛玉或者薛宝钗。她们是自己，独立的自己。”

“乔松，一本好书包罗万象。我们并非生搬硬套，而是借以引用。”

“白桦，在我看来你这叫无病呻吟。”

“……”

“你送我的《天行健》，里面那句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那是引用《周易》的语句。”

“我不管是来自哪个典故，我只想告诉你，现在你、我以及陈静，需要的是自强不息。”

一向喜欢迁就女子的乔松，一改往日习惯，这时候的他极为的强势。

而这也是男人和女人，最直接的不同。乔松讨厌红楼梦，因为那是悲剧的结局。

这时刚要回应乔松的燕北，被白桦握住手心，示意她闭言。因为白桦知道，一旦乔松做定了主意，任何人无法改变。

“乔松，你打算如何自强不息呢？”

“我借来了一大批酒，作为我们商贸公司发展的基准。”

“从许琳那里赊来的吧！”

“对。”

“和我商量了吗？”

“我是安菲尔德商贸法人代表，再说欠许琳情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白桦。”

顺着自己强势感，乔松直接说出自己计划。与其在这里聊扯蛋的贾宝玉，不如说些实际的。

“乔松，你不是喜欢欠女人情的男人。”

“人是会变的。”

“但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

“对。”

“你欠许琳情，等于我欠你情。”

“若是我不欠许琳的，你也就不欠我的吗？”

“……”

看着白桦不在说话，乔松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直接拨通了许琳电话。

“小情人，有事？”

“嗯，问你个问题。”

“说吧！”

“我在你这里得到帮助，算是欠你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