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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在昏迷中的冷霜，潜意识知道自己没能成功自杀，可能最终无法摆脱被老猫玷污的命运，所以尽管在昏迷当中，却还是没能忍住流泪了，全然不知道，她的泪水挽救了她的性命，否则她根本就已经被嗜血本能控制的凌修给吃了。

感觉到一阵颠簸，冷霜长长的睫毛动了动，旋即慢慢睁开了双眼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入目的，是uv轿车车厢，而她，则是侧躺在后座位上。

“你醒了？”一道平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冷霜怔了怔，猛的从座位上坐起，左肩的伤口扯动，她疼得不由发出一声轻吟，待看到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人是凌修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凌修？你……你不是死了吗？”她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道。

听闻此言，凌修一阵哭笑不得，从内后视镜看向冷霜，淡淡的道：“不管你听说了什么，你现在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实的。”

冷霜一愣，扭头看向窗外，是一片广阔的盆地，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自山那边流向远方，以至于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不一会儿，收回目光，轻笑一声道：“看来，你又救了我！”

衣服很完整，身体没什么异样，她知道自己并没有遭到侮辱。

凌修通过内后视镜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专注的开车，并没有说话。

“那混蛋怎么样了？”

说到老猫，冷霜美眸涌现出一股冷意，身为狼牙成员，竟然屠杀自己的战友，还趁她重伤欲行不轨，这样的人就该千刀万剐。

“你是说那只猫？”

“嗯”冷霜点了点头。

凌修很平淡的回道：“死透了！”

这个结果让她感到欣慰，遂又问道：“毒蛇呢？”心存一丝侥幸，既然凌修没死，或许毒蛇也没死。

“也死了，胸口中了四，我在山林间的一条溪边找到了他。没有工具，只能找些枯树枝把他的尸体掩埋了。”凌修不假思索的道。

听闻此话，冷霜默然，不再言语，内心无比的沉痛，她想不通，为什么他们狼牙会走到这样一个地步？死在丧尸手底她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连最熟悉的战友都会变成杀害自己人的刽子手？

凌修同样沉默，在杀死老猫后，他特意去检查了一下老猫的尸体。

发现了老猫手臂上被丧尸挠出的伤痕，便知道为何当时自己神志不清，想活生生的吃掉老猫时会忍不住把吃到口中的肉全部吐掉了，盖是因为老猫感染了病毒，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丧尸。老猫的肉对他来说和腐肉没什么区别，恶心、奇臭无比。

与此同时，他也悄然松了口气，好在那时旁边有一只新鲜的白尾鹿尸体，要不然他还真无法抗拒嗜血的本能把后面这个女人给吃了。

还好，万幸，一切都是万幸！

凌修不介意自己是半人半丧尸，可他介意自己吃人，若是真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吃掉，他会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怪物了，和谭家父子没什么区别。

“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冷霜突然问道。

凌修答道：“刚离开衡水市不久。”

冷霜微微点点头，然后依着车门，闭上眼休息。思虑了许久，轻咬红唇道：“凌修，我的真名叫楚璃月！”

狼牙已经名存实亡，她的代号永远也不会再用，这个时候，她是正式的向凌修介绍自己。

凌修笑了笑：“不错，很好听的名字。”随后目视前方，继续专心的开着车。

浑然不知，先前他那满含愤怒和嗜血本能的一口，正在造就一只极强的生化变异体。

……

山林寂静无声，连虫鸣鸟叫声都闻不见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

老猫残破不堪的尸体正在剧烈的抽搐，他的皮肉变得干枯，到处裂开。肩头被凌修撕咬了一大块血肉下来的地方就像活了似的上下蠕动，最后竟是慢慢的要长出另一个头颅来，在生长的过程中，产生大量粘稠、类似羊水的液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头颅越来越完善，五官也越来越清晰，只是没有头发，也没有眉毛，甚至连耳朵都只是两个小孔，样子很像哈利波特里面的伏地魔。

当完全长成时，那颗新头颅蓦然睁开了眼，猛的吸了一大口空气，那神情就好像是在水中闭了许久的气突然浮出水面一般，对空气具有迫切的需求。

而原先的脑袋，眉心被凌修用军刺洞穿，已经完全死去。新头颅一长成，便扭过头，用呈倒三角形的尖锐牙齿一口一口的啃食老头颅。

“嗤啦”

一大块头皮被撕咬下来，连带着头发被这颗新头颅狼吞虎咽下去，接着又咬开头盖骨，啃食里面的大脑。大脑吃完后，便是耳朵、鼻子、眼睛，偌大的眼球在新头颅的口中爆裂开来，眼球内的液体在从嘴角流出，流得下巴满满都是。

没用多久，老头颅被啃食殆尽，坚硬的头盖骨都被新头颅给嚼碎吞咽了下去。

“我……饿……”

吃完自己原先的脑袋，强烈的饥饿感让老猫发出一道嘶哑，类似磁带卡带的声音。它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无法完全掌控这具身体似的，摇摇晃晃，走起路来四肢极不协调，而且脑袋还侧歪着，就像个死人一样。

啃食了原本的脑袋，便继承了生前的记忆！

它一步步朝山林里走去，饥饿驱使着它寻找食物。虽说毒蛇的尸体被凌修挪离了原来的位置，可它敏锐的嗅觉终究还是发现了在离溪边不远处，被枯树枝掩盖着的毒蛇尸体。

扒拉开枯树枝，看到鲜活的血肉，嘴角流出大量的哈喇，接着便俯身啃食起毒蛇的尸体来。

吃得兴奋时，用牙齿撕咬开毒蛇的肚皮，把头埋进去，大肆的吞咽血淋淋的内脏和肠子，它那被凌修两脚踩得干瘪下去的胸腔竟是慢慢重新饱满起来。

吼！

把毒蛇的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啃食殆尽后，老猫突然想到了被凌修杀死的画面，于是张开满是发黄发黑尖牙的大口仰头吼叫起来，脸上和嘴里都是毒蛇的鲜血，看起来阴森森的，就好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报仇……我要报仇……”

瞳孔缩小成两个小黑点的眼睛爬满血丝，煞气森森，声音依旧沙哑。

随后，又想到了楚璃月，目光变得柔和些，癫笑起来：“璃月……我会再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