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猿之毒的速度太快了！”

“这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你就同样被腐蚀。”

“现在就算是想劝你收手都晚了。”

魔礼青长叹一声，眼神中充满无奈。

魔礼红则是表现的要更加平淡一些：“世界皆传，心猿为毒，沾之便会疯魔，但我所见的，是那些心猿动荡者，实力一日千里。”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有些东西，未必就是坏事。”

他缓缓收敛自己扩散出的精神力，有些疲倦的起身。

而魔礼青也彻底恢复理智，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都无人能够查证，所谓的心猿，源头在哪儿。”

“总觉得...”

魔礼青仿佛天生的悲观主义者，叹息一声后，再次缓缓开口说道。

就在魔礼红想要回复之际，整个南天门突然微微动荡。

一道光束直通天际！

“有变故！”

“凡间？”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莫名觉得有些心悸，心跳加快。

下一秒，画面消散。

苏阳的精神再次变得恍惚，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只过了一瞬，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经重新站在了‘门’前。

而门上那一道道纹路则是已经消失不见。

“没了？”

“就这点？”

苏阳语气十分不满。

就像是兴冲冲打开了最新上映的电影，结果只给试看六分钟的那种，又特么充不起会员。

“呵呵，当年这段往事一分为八。”

“第一段，只不过是个引子。”

“内容的确少了些。”

门内，老人礼貌的回应道。

苏阳翻了个白眼：“第二卷在哪儿？”

“呵呵...”

“交易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咱们未来的日子还长，而且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很难去查阅第二段过往的。”

老人一番话说的虚无缥缈，反正大体意思就是...

不告诉你。

“哦。”

“你想拿这东西要挟我。”

“我最烦别人威胁我了，一起死吧。”

苏阳嘟囔着，缓缓抬脚。

门内的声音骤然一静。

“不是，你特么最烦的不是别人骗你么？”

“你嘴里有没有一句实话。”

“呵呵，你这个蝼蚁，今日本尊...”

“快！又有一个控制不住心猿的了，快，按住他，和另外一个绑在一起！”

门内吵吵闹闹的，再次忙碌起来。

半分钟后。

老人声音再次响起：“再和你聊下去，可能我们所有人的心猿，都要暴乱了。”

“当年这八段过往散落凡尘的时候，我也只不过记住了地名。”

“第二卷，在葬仙之地。”

“不要问我葬仙之地在哪儿，岁月变迁，我也不知道。”

“如果小友觉得老朽在骗你，依旧没有诚意的话，那老朽也无话可说了。”

老人这次的态度倒是明显变得坚决了不少，终于有了点‘仙’的样子。

“哦。”

“好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苏阳点了点头，停止了抽风。

门内众仙似乎纷纷松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一定有东西在骗我。”

“只不过我比较笨，想不通你们骗我的地方在哪里。”

“所以我其实还是很不爽的。”

“所以不如...”

“咱们玩个游戏吧。”

“你们说我再踹一脚门，我就会死！但我赌我不会！”

“如果我的确死了，说明你们很诚实，我冤枉了你们，但大家都死了，也就不需要道歉了。”

“但如果我没死...”

苏阳的声音略微停顿，语气也变的更冷了些：“那就说明你们骗我了，我最恨别人骗我，到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场子。”

他的这番言论让门内众人都懵了。

也没听说过这种逻辑啊。

证明我诚实的代价，是要付出生命。

说谎反而会活下来，但事后会找场子。

当他们还在仔细去捋这层复杂的逻辑链时，苏阳那早就抬起的脚，却已经毫不犹豫的落了下去。

门再次微微晃动。

苏阳那已经十分薄弱的魂体在此刻更是骤然变的只有淡淡一层，十分模糊，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无法发现他的存在。

但...

他却依旧顽强的活着。

“你们说我再踹一脚，就承受不住，会死。”

“但我现在活着。”

“你们怎么解释？”

“刚刚你们可是信誓旦旦的和我说，仙，是不会骗人的。”

苏阳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许久过后才逐渐恢复过来。

但门内的惨叫声却依旧从未间断。

此起彼伏，有高音，有低音，仿佛在演奏一场华丽的乐章。

“真有趣。”

“突然感觉心情好多了。”

“不然每次想到自己被骗了，却又不知道骗了我什么，那种失落感，太难受。”

“我最近会努力锻炼自己的魂体的。”

“等我养好身体，下次还来。”

苏阳礼貌挥手，和门内众仙打着招呼，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当然，如果你们想我了，可以在我脑海中再呓语几声，我就会提前过来找你们的。”

仿佛老友离别一样。

反正苏阳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不舍，魂体缓缓消散在识海之中。

偌大的识海中，只剩下那些哀嚎声此起彼伏。

足足十分钟后，才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他...他是真的不要命...”

“如果不是中间休息了一会儿，稍微恢复了一丝精神力，以他当时的魂体状态，是一定...一定会死的。”

“他在赌自己命的时候，真能做到毫不犹豫么？”

“一群蠢货，他之前连续踹了那么多脚，每次会损耗多少魂体，他能不清楚？如果真的只是一个莽夫，那他至于拖到最后一刻再踹？不过是为了震慑我们而已。”

“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众仙强行抑制着自己灵魂上的痛苦，小声交流着。

“可是，我怎么不知道昊天当年，留下了八段对于过往的记载？”

一道声音略带疑惑，开口问道。

“呵呵...”

“哪有什么过往！”

“刚刚老夫不过是强行消耗了自己积攒数百年的‘念’，为他模拟了一段幻境而已。”

苍老的声音轻笑一声，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