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管与谁为敌,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一双臂弯从背后抱住了苏沅兮,她顺势往后靠去,将大半的重量都交到容晏身上。
“在看什么?”男人贴着她耳畔问道。
“风景。”苏沅兮仰头看他,“你呢,在找摄像头?”
容晏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应该没有。”
苏沅兮覆上他的手背,指尖碰了碰腕上的那串佛珠,“我有种预感,如果二哥出事不是一场意外,那我们就像……”
默了默,她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就像踏入了一个提前布置好的陷阱。”
对方显然料到他们会来m洲,而引他们到来的方式,就是让苏承受了伤。
背对的姿势,苏沅兮看不到容晏脸上的表情,因而也没注意到,他眸底一闪而逝的冷芒。
片刻,苏沅兮凝着街上飘曳的旗帜,问道,“这里一直是由菲尔德家族统治的?”
容晏的嗓音微沉了几个度,“好奇的话,给你讲个故事?”
原来数百年来,统治m洲的不仅是菲尔德家族,还有一支从古老的皇室遗留下来的血脉。
两方势力一直互相牵制,互相平衡,更互不干涉。
但在几十年前,这种维系在表面的平静突然被打破了。
菲尔德家族以皇室家族残害同胞,不能善待民众等罪状为由,联合当地的诸多贵族,对其进行讨伐,要求移交权势。
皇室家族的根基深厚稳固,想要撼动绝非易事,因此这一段争斗持续了十多年之久,双方发生过多次激烈的冲突。
而最后的结局,是这个古老的皇室家族彻底消匿于历史的长河中。
有人说,他们生活在了国外,不问世事,成了漂泊一方的平民。
也有人说,他们知道的秘密太多,被众多家族联手抹杀掉了存在。
听完容晏的讲述,苏沅兮靠在他胸前,喃喃道,“了解得这么清楚,你不会在m洲也有仇家吧?”
容晏微眯起眸,意味不明地反问,“要是真的有呢?”
“反正已经上了你的贼船,还能怎么样?”苏沅兮拨弄着他衬衫的纽扣,“当然是站在你这边。”
闻言,容晏的眸色暗了暗,“不管对方是谁?”
苏沅兮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她没有多想,只是淡淡地回道,“只要不违背原则,不管是谁,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还未消散的尾音被吞没在相贴的唇瓣间。
容晏将苏沅兮压在落地窗上,一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掌心扣着她的手抵在窗上,手指穿过指缝,与她紧紧地相扣。
热烈的阳光照进客厅,将映在地板上的两个身影勾画得清晰又绵长。
一吻结束,容晏轻啄着苏沅兮嫣红的唇角,哑声开口,“去睡吧。”
苏沅兮眨了下雾蒙蒙的眸子,转头朝房间的方向看了眼。
她能不能拒绝?
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容晏轻笑着,又补充了一句,“你睡房间,我睡沙发。”
……
下午再回到医院时,苏承已经醒来。
容晚比苏沅兮早来了些,蹲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承。
半晌,她试探着开口,“二哥,你……不会失忆了吧?”
怎么醒来这么久,见到她半点反应都没有,也没伤到脑子啊。
苏承懒得搭理她,抬高视线,落在了苏沅兮身上。
他刚恢复点意识,还没什么力气,断断续续才冒出一句话,“哭什么,我还没死……”
苏沅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不就是没休息好熬出红血丝了么?挨了一枪眼神也跟着不好使了?
“你命大,当然死不了。”苏沅兮没好气地睨他。
苏承哼笑了声,缓过一口气,又道,“我受伤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苏沅兮正思忖着说实话苏承会不会被气到,就听见病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得,不用她讲了。
走进来的人自然是容晏,目光相对,苏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间,他不仅觉得胸口疼,浑身上下更是哪哪都疼。
他才回m洲多久,自家妹妹就被这个狗男人拐走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
偏偏,他的好妹妹还在慢悠悠地问,“二哥,不用我介绍了吧?”
是不是怕气不死他?
苏承干脆闭上眼,不想说话了。
容晏压根不关心他在想什么,径直走到苏沅兮身边,“中午没吃饭,先去隔壁吃点?”
苏沅兮扬起眉梢,悄悄捏了下容晏的指尖,带上容晚离开了。
随着门被关上,病房里的气氛瞬间沉寂下来。
容晏勾过一把椅子坐下,交叠起双腿,冷淡地启唇,“趁着你还清醒,我有几句话问你。”
苏承掀开眼皮,没什么好脸色地看向他。
“打伤你的那个人,还有印象么?”
苏承皱了皱眉,“等我中枪的时候,那人已经跑了。”
他的住所附近有太多的遮蔽物,想要藏身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容晏昂了昂下巴,似笑非笑,“你不会觉得这就是一场意外吧?”
“我没那么蠢。”
苏承说话的语速有些慢,且一口气说不了太多,他压下满肚子想回敬的粗话,冷嗤道,“就算不是又怎么样?有的事,不是怀疑就能有结果。”
“那你也该猜到,对方的目标是兮儿吧?”
苏承神色微动,“你想说什么?”
这时,容晏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面对枪林弹雨都能处惊不乱的苏承,几乎在刹那变了脸色。
他紧紧盯着容晏,目色复杂得难以言喻。
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样的来头和势力,居然连这件事都能知道。
相比起苏承的惊愕,容晏的姿态则是愈发的散漫,“我可以继续装作不知情。前提是,你要尽快离开m洲,至少半年内,不能再回来。”
苏承沉淀下情绪,垂眸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话已至此,容晏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没再多言,转身离开了病房。
徒留下苏承一个人,望着紧闭的房门,耳边久久回荡着方才容晏所说的那句话。
——以兮儿和m洲的渊源,这里不是她该踏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