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蛀虫
“张使,你想要见哀家?”凌欢对张使脸上复杂的神色视若无睹,冷淡地问道。
虽然她猜到张使这个老狐狸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老谋深算的人,却没想到张使竟然真的有胆子提出见她。
“凌太后,想必老夫提出的要求你已经知道了,怎么,你今日屈尊降贵亲自来宗人府,想必是已经想清楚了?”张使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太后又如何?还不是按他的计划行事?重要的东西他早就藏好了,得不到账本和名单,哪怕稳重如凌太后,也心急了吧?
“哀家想清楚什么?哀家之所以会来这里,不过是想看看你这个丧家之犬还想要闹什么幺蛾子罢了!你真当自己有什么能耐,能够让哀家亲自来看你?”凌欢不动声色地冷笑道。
“你!”张使恼怒不已,但片刻他就冷静了下来,同样冷笑道:“太后娘娘一直在找账本吧?怎么?账本可找到了?”
张使驾定凌欢根本就不可能找到账本,因为账本根本就不在他身上,更不在张府,他在被关在府里‘休养’的时候,就已经悄悄让心腹将账本送去了香娘那儿,并嘱咐她小心藏好,因此那怕禁卫军将整个张府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到账本。
“那你就错了!”凌欢淡淡地笑了:“账本哀家已经找到了,不但找到了上半册账本,连你手中的下半册账本如今都在哀家的手中!张使,你在哀家的眼中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你想要用账本威胁哀家,可是打错了如意算盘!”
“不可能!”张使脸色大变,他最大的底牌就是记录了所有税银去向的账本,账本他分明已经叮嘱香娘悄悄藏好,怎么会落到凌太后的手中?
“怎么不可能?这件事说起来,哀家还得多谢你养的那个外室,若不是你让哀家派人去保护你的外室,哀家还不知道那么重要的账本就在那个外室手中。”凌欢笑道:“正所谓一饮一啄皆有定数,你满腹算计,最后倒是成全了哀家!”
张使脸色紫涨,近乎狰狞地看着凌欢,嘶哑着声音说道:“凌太后,你不要诓我,账本怎么可能会在你手中?绝对不可能!”
“哀家从来不说假话,至于账本为何会在哀家的手中,你一会可以去问问你的外室。”凌欢神色平静,语气却鄙夷:“相信你心心念念的外室会给你答案。”
“这件案子与他们母子无关,你不能牵连无辜之人!”张使一听此话,再也保持不了原来的冷静,急声说道:“香娘什么也不知道……”
如果是过去,不过是一个养着玩儿的外室,他根本就不会太过在意,可现在他犯下了滔天大罪,心知自己必然逃不过一死,甚至整个张家也无人幸免,如此一来,香娘母子在他心里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他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于家族的传宗接代十分看重,眼见张家要被满门抄斩,香娘的儿子就成了他唯一活着的血脉,其身上担负着日后为张家开枝散叶的责任,如今听了凌太后的语气,她不但没有派人去保护香娘,反而将香娘下了大狱,这让他如何不心急如焚?
“是不是无辜,哀家自会查明,张使,到了如今,你仍然不肯招供么?”见张使死到临头仍然牵挂着一个外室,凌欢只觉得好笑之极。
“账本既然已经落入太后的手中,我无话可说!”张使仍然嘴硬地说道。
哪怕账本落入凌太后的手中又如何,账本上只记录了税银的数目和去向,却没有名单,凌太后想要凭着账本找出幕后之人,没有那么容易!至少目前来说,他还是有资格和凌太后谈条件的!
“真是冥顽不灵,你既然不愿意开口,那么就带着你的秘密下地狱罢!”凌欢冷笑道:“王统领,找一个刀法好的刽子手来,将张使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给哀家割下来,记住,不要让他轻易死了,务必要他活着享受一下被活剐的滋味!哀家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能熬过千刀万剐之刑的能人!”
张使想要耍心机,她却偏偏不让他如愿,不是不怕死么?那就让他受尽苦头的去死吧!
“是。”王羽被张使牵着鼻子耍了那么久,心里早就对他充满了怨气,此刻见太后娘娘不吃他这一套,顿时觉得身心畅快,大声应喏,然后干脆利落地出去让狱卒找人去了。
张使脸上的横肉颤抖着,他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凌欢,他知道凌太后心狠手辣,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狠毒,开口就将他处以极刑,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生死。
“你就不怕找不到幕后之人?如果我死了,朝廷永远也别想追回税银!”张使色厉内茬地说道。
“那便不找了,左右不过就是宗室那些人弄的鬼,只要哀家将他们全部抄了,抄家得到的银子,也足够哀家将户部这些年损失的银子补填一二了!”凌欢淡淡地说道。
没有名单又如何?张使不肯出面指证,在她的眼里就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她不会因为一点顾忌就受制于人,更不会被张使牵着鼻子走。
这样一个蛀虫,连活着都是浪费空气,既然张使给脸不要脸,那她也自然不必对他客气。
没了张使这个证人,还有户部其他官员,张使能够将贪墨税银之事隐瞒这么多年,户部其他官员自然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不是每个人都像张使这般嘴硬,她相信在酷刑之下,总有人会开这个口!
更何况证人她只需要一个,张使不识相,自然有识相之人,那怕最后没有人招供,她也可以凭着手上的账本,顺藤摸瓜,将那些人一一找出来,只不过如此一来,需要费些时间和更多的人力物力罢了!
“你、你竟敢对宗室动手,他们身上可是流着皇家的血,你如此做,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唾骂?”张使颤抖着声音说道。
“那又如何?只要对大秦有利,只要对得住天下的百姓,对哀家来说,如此就足矣!”凌欢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