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志文，走，快跟我走，快离开这儿！”胡二妹一时之间乱了方寸，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快点带着钱志文离开这儿，不能让他坐牢。

索性，钱志文还保持着一丝丝的理性，他拽住了二妹的手，说道：“不行，我得去自首。”

“可是......可是我不想你坐牢。”胡二妹很难过，钱志文因为自己要可能这辈子都要在牢里蹲着了，她不忍心，内心的自责让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看到胡二妹的眼泪，钱志文强挤出一丝笑容，“别难过，人是我杀的，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说着他拉着二妹往公安局走去。

接待的警察一听这人命关天的案子，立马叫来了胡队长。

看到胡二妹，还有这个男孩子，胡队长的心情有些复杂。

“胡叔，我杀了人，你把我逮起来吧。”胡二妹突然往前一站，把手往前一伸，两只眼睛看着胡队长。

“二妹你干什么！”钱志文立马将她挡住，转头对着胡队长说道：“人是我杀的，你把我抓起来吧，二妹是瞎说的，她想替我顶罪。”

胡队长把两个人带进了一间房间，让他们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一遍。回忆起这件事的经过，胡二妹和钱志文都有些害怕，特别是胡毛最后死的那个样子，刻在钱志文的心里这辈子都将无法忘记。

胡队长听完两人的陈述，轻轻地叹了口气，拿出了腰间别着的那个手铐将钱志文铐了起来，听到“咔哒”的一声响，胡二妹的眼泪一下子就往下流，“胡叔，你抓我吧，求你了，钱志文他是个好人，他是为了救我啊！我是罪魁祸首啊！”

“二妹，你别这样！”胡队长也有些不忍心，“法律就是法律，谁犯了法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有人可以替他们赎罪。”

看着钱志文被警察带走，胡二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个扫把星，因为我玉梅阿姨瘫了，因为我钱志文要坐牢了！我简直就是个灾星！”她痛苦地在那嚎叫着。

胡队长有些不落忍，这个姑娘是个好姑娘，可是无奈，命太苦了，他将她轻轻地扶了起来，给她搬了把椅子，“二妹，你别怨自己，玉梅阿姨的事情......不能怪你，玉梅阿姨她自己脾气也太倔了。”

走出警局，胡二妹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走，她不敢回出租屋，今天在那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噩梦一般，她更不敢去餐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老板说这件事，他的儿子因为自己的这些事杀了人要坐牢了。

她在街上慢慢地踱着，不知不觉来到了拣菜大妈的家门前，是时候该把三妹接回来了，此刻的她也需要一个人说说话。

她叩开了大妈家的门，看到胡二妹的时候，大妈脸上都是惊讶，”你，你怎么来了？“

”大妈，我来接我妹妹！“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并且柔和，屋子里传出来几个男孩子嘻嘻哈哈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孩子戚戚惨惨的哭声，胡二妹意识到不好，立马推开大妈，冲了进去。

只见三妹跪在地上，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骑在她的背上，手里还拿着一根竹条一下又一下地打在三妹的身上，嘴里还喊着：”驾！驾！快点！这马是要死了吗？怎么这么慢！“旁边的一个男孩子约莫十来岁的样子，也在一旁帮腔道，”快点！快点！“

二妹一下子冲了上去，把骑在三妹身上的那个男孩子一脚踢了下来，赶忙将三妹扶起来，抱在怀里，不看不知道，直到三妹的脸转过来，胡二妹才看到妹妹的脸上是伤痕累累，原本漂亮精致的小脸蛋上全是淤青。

这被踢下来的小男孩一下子哭了起来，然后旁边那个稍微大些的男孩子也叫唤了起来，”奶奶！奶奶！“

拣菜大妈忙冲了过来，看到自己心爱的小孙子被欺负了，心疼不已，赶忙搂到怀里，对着二妹和三妹喊起来，”你们凭什么欺负我孙子，你妹妹在我这儿吃我的喝我的，我一分钱没要你们，你们还要打我孙子！让三妹陪我孙子玩玩怎么了？“

”玩玩？那身上的伤哪来的？“胡二妹瞪大了眼睛问向他们，拣菜大妈一下子没了话，”“可能，可能她自己不小心摔的吧。”她的眼神闪烁着，自己都感觉说的令人不相信。

胡二妹拉着三妹就往外走，大妈也没拦着，一路上二妹没有说一句话，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为什么她们姐妹俩的命运如此多舛，如此坎坷，似乎到哪都会有人欺负她们，连之前朝夕相处看起来十分和善的拣菜大妈都可以欺负她们。

“姐，那个胡毛......走了嘛？”

说起胡毛，胡二妹的心里咯噔一下，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她把三妹拉到一处椅子上，然后将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三妹。

三妹的嘴越张越大，她无法想象自己和姐姐分开的那段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在大妈家受尽虐待的同时，姐姐的处境比自己更难过。

”姐，你去跟钱叔说了嘛？“

胡二妹摇了摇头，”我不敢去，他现在应该也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妹的手突然握住了二妹的手，”姐，走，咱们去找钱叔，这件事我们对不起他，跟他好好道个歉，他想怎么处罚都行。“看着妹妹坚定的眼神，胡二妹的心里突然多了一些力量，她点了点头，和妹妹一起朝着那个餐馆走去。

餐馆的生意显得格外萧条，钱叔一人坐在小桌旁喝着闷酒，看到胡家俩姐妹他已经没了往日的笑容，”你们过来做什么？“

没说一句话，二妹和三妹一下子跪倒在钱老板的面前，”钱叔，我们对不起您还有钱志文，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二妹说着。

钱老板苦笑了一下，”呵，负责，怎么负责？你们能让我儿子不坐牢嘛？“

二妹和三妹顿时语塞，互相看了一眼，满心都是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