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生的严肃嘴脸，姜恒一时犯怂。

下一秒，姜生从办公桌起身，他伸手薅住姜恒的后衣领，扯着姜恒，将其带到了落地镜之前。

姜生用力推搡姜恒的身体，苛责道，“你看看你自己的鬼样子！酗酒！懒散！彻夜不归花天酒地！你觉得你能靠我一辈子是吗？你真打算这么活下去？”

姜恒缩头缩脑，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这会儿像个犯了错的小弟，任由大哥惩治。

姜恒不敢言语，他最怕的就是姜生发火，他生怕自己说错话。

姜生一声令下，“滚！”

姜恒想逃走，可如果就这么走了，他今天就白来了。

他动了鬼主意，冲着姜生恳求道，“哥，哥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务正业，是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太懒散了！可那是因为……因为我一直没有遇到真正能让我心动的女人，我不爱柳佳琳，我也不爱孔娜，我谁都不爱，那些女人对我而言，只是排解寂寞的工具罢了。”

姜生横眉冷眼，他就差把拳头抡在姜恒的脑袋上。

姜恒小心翼翼扯过姜生的手臂，说道，“哥，我以后绝对会好好搞事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因为我心爱的女人回来了，颜妮回来了！”

姜恒继续道，“哥，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的初恋死而复生回到你身边，你难道不会排除万难跟她在一起吗？哥，我体会过一次失去的滋味了，只要我和颜妮能破镜重圆，我就再也不乱玩乱搞了，我肯定好好做事业！”

姜恒的那些碎碎念，如恼人的蚊子声，嗡嗡嗡在耳边，姜生早都听不进去了。

姜生唯一在意的点，便是那“初恋”二字。

如若，他的初恋死而复生回来了，他何止会排除万难跟她在一起，就算让他把整个姜氏拱手让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同意。

他会带着她远走高飞，远离所有人，远离凌红，远离家人，远离所有对她不利的人和事，摆脱这片尘嚣。

可人生没有回头路。

他倒是能理解姜恒对初恋颜妮的执着，但他并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言行合一，说到做到。

姜恒开口道，“哥，我对颜妮的感情，不亚于你当年对初恋的那份情谊，你就成全我吧！为了你弟弟我的幸福和未来的事业，你就同意我和柳佳琳离婚吧！我也想开始新的生活！我也不想自甘堕落！”

姜生自知，他是没办法拒绝，也没办法逃避的，他已经参与到这个狗血的烂摊子里，如今，能帮着姜恒妥善收尾的人，也只能是他。

姜生没好气，指着姜恒的眼，“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善后！”

姜生的语气里带着威胁和警告，姜恒连连点头，“只要大哥肯帮忙，这门婚事就一定能吹！”

姜恒为了不给姜生添堵，识相离开了办公室。

随后，马唯进了屋。

马唯看到姜生余怒未消的模样，自然不敢插话，只得乖乖守在秘书工位上。

没一会儿，柳小柔前来办公室，敲了门。

姜生应声，小柔进屋。

小柔的手里拿着那份有关日本外派的文件，姜生看到文件，当即知道她的来意。

姜生平缓了情绪，邀请小柔入座。

姜生开口道，“想好了吗？日本外派的事。”

柳小柔把文件放到一边，点点头，“想好了生总，对不起生总，这次让您失望了，我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放弃前往日本的机会。”

姜生挽留道，“之前还说非去不可的，怎么忽然就改变心意了？你要知道，这次的项目，是詹博士点名选择的你，詹博士对你是寄予厚望的，如果你放弃了这次机会，公司里不会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

柳小柔沉稳表态，“对，正是因为有您和詹博士的厚望，我才要尽快做出决定，不耽误大家的时间。”

姜生不解，“为什么要放弃？这根本不是你的性格，在我眼里，你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人。此前，美国项目九死一生，你在最后关头力挽狂澜，你的能力和决策力足以胜任这个项目。如果，日本的项目也成功了，我觉得在这个公司里，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姜生提醒着柳小柔，“有些话，还需要我讲得特别明白吗？这次的日本项目，几乎决定了你整个职业生涯的走向。”

柳小柔是心动的，搁着以往，这种放到嘴边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弃！就算是挣得头破血流，她也要拼到底！可今时不同往日，她有了更重要的取舍，有关自己，有关向柏凯，有关向阳。

柳小柔说道，“对不起生总，这次要让您和詹博士失望了。如果放在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往前冲，但是，最近我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我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