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根下，等袁佩佩奔跑而来，向阳和袁佩佩同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这三年里，苗舒曼的精神状况还算稳定，除了少有的几次发疯发癫，几乎都是平稳度过。

最开始的第一年，向阳不敢让苗舒曼出门，后来慢慢地，苗舒曼可以在别墅园区里转悠。

同园区的业主举报向家，说怎么可以放任一个丑八怪在园区里溜达，向阳反手110报了警，状告对方人格污蔑。

后来，整个园区里的人家都知道，向家住进了一个精神病，那精神病还总是在园区里溜达捡垃圾。但是，不再有人敢惹向家，毕竟向家的向阳不好惹。

直至第三年，苗舒曼可以在袁佩佩的陪同下，外出逛逛街，苗舒曼的性情越来越稳定，也慢慢学会了一些言语的表达。

比如，饿了会说饿，冷了会说凉，甚至，她还会关心袁佩佩和向阳。

苗舒曼的进步很微小，但这些小小的改进，也足以让向阳开心了。

向阳倒也不急了，只要日子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等再久都没关系。

只是，时隔三年，苗舒曼这一次的发疯行径，的确吓到了向阳和袁佩佩。

他们并不知晓，苗舒曼对声音是非常敏感的；他们也无从知晓，苗舒曼此前被囚禁的日子里，唯一能感知外界来源的媒介，便是声音。

多少次，滕辛在地窖里接到房萧羽的电话，滕辛大意，导致手机里的声音偶被苗舒曼捕捉了过去。渐渐的，那些频繁听到的熟悉声音，成了苗舒曼受虐日子里的记忆点。

每当记忆点被唤醒，便会导致苗舒曼发疯发狂。

向阳和袁佩佩把苗舒曼送回了矮房。

袁佩佩急忙处理苗舒曼额头上的伤口，向阳一脸不解，实在找不出答案。

袁佩佩说道，“可能是最近……我给她减少药量的缘故，因为上次医生说，如果她的状态持续转好，是可以慢慢减少用药的，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导致的。”

向阳不说话，他觉得，这应该不是苗舒曼突然发疯的原因。

他走到苗舒曼的面前，轻声道，“你刚刚为什么大吼大叫？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苗舒曼的眼神闪躲，她不敢同任何人对视，一会儿看看这儿，一会儿看看那儿，眼里满是惊恐。

袁佩佩处理好苗舒曼额头上的伤口，她伸手抱住苗舒曼的身躯，安慰着，“没事了苗姐姐，睡一觉就好了啊。”

袁佩佩从抽屉里拿出了镇静的药丸，苗舒曼乖乖服用。

向阳得不到答案，他只得把今日发生的插曲，当成是一次意外。

向阳离开矮房，他一个人朝着前院走去，速度极慢，他始终想不明白原由。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他和向柏凯以及柳小柔的群聊，一直未有信息。

他单独给向柏凯发了微信，“哥，你和小柔聊得怎么样？”

向柏凯回复极快，“我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聊得还不错，我只是希望她能接受我的好意，没聊其他的。”

向阳说道，“嗯，慢慢来，她刚回国，最近一段时间肯会非常忙乱，你多帮帮她。”

向柏凯说道：“知道，放心吧，这些我都会做的。”

发送完信息，向阳轻吐了一口气，失落或是逞强，都由不得他去直白表达。

向阳走进家门，屋子里灯火通明。

卫昊正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瞪着手机屏幕，如似带着痛苦面具，要把手机给生吞了。

向阳脱掉外套，随口道，“今晚又不回家了？又和洁琼吵架了？”

卫昊憋得脸色通红，“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惹着她了！动不动就跟我发脾气，她以前也不这样啊！”

向阳说道，“你以前的脾气也没这么急。”

说罢，向阳朝着楼上走去，独留卫昊一个人，在一楼大厅里发呆。

隔日，姜氏。

清晨。

姜生晨跑归来，家中人陆陆续续起了床。

姜生气色极好，家佣递来温牛奶。

姜生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电视上的财经新闻。

二楼楼梯口，大着肚子的柳佳琳，缓慢下了楼。

柳佳琳冲着姜生开口道，“大哥又去晨跑了，前阵子你为工作忙碌的时候，都不见你有空健身。”

姜生微微笑了笑，“小柔的项目圆满结束，前阵子忙碌，就是为了给她在国内布局。现在基本忙得差不多了，能休息一段时间。”

听到“柳小柔”的名字，柳佳琳略有几分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