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柏凯推开向阳的手臂，他仍旧保持理智，“不是我在查，是柳佳琳把东西送去了警局！警方在按流程办案！如果你不对我说出实情，即便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也帮不了你们！”

向阳不受控地喘着粗气，他很害怕，害怕真相被揭穿，害怕柳小柔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日子，就这么被摧毁。

向柏凯缓步走到向阳面前，试图安慰，“你到底知道什么？你必须告诉我，你只有说出真相，我才能帮你们。”

向阳看着向柏凯的眼，因为暴怒和愤慨，他额头的青筋暴起，此刻的向阳，面目全非。

向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声音却发着颤，“哥，我求你了，别查了，你让李警官也别查了行吗？这件事能压下来吗？李警官位高权重，你求求他，让他停止对这个案子的追查，他要什么我都给他，我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他，行吗？”

向阳诚恳地看着向柏凯的眼，眼底的湿润和红血丝混杂在一起，不忍入目。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的情绪起起伏伏。他长这么大，没被什么事击垮过，除了徐雅芝的离世，这是他人生第二次信念的崩塌。

向柏凯默着声，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靠着他强大的推理能力，大概猜到了被掩藏起来的真相。

向柏凯直言开口，“是曹美玉，还是小柔？”

向阳漠然，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向柏凯，即便他什么都没说，却还是被向柏凯猜了个精光。

向阳上手抓握向柏凯的肩膀，他死死盯着向柏凯，质问一句接着一句，“哥？你爱小柔吗？你是爱着小柔的，对吧？你也知道，小柔她最在意的是什么，是一个完整的家！是曹美玉、柳晴、张明发、小风小宝永远在一起！不然她拼命赚钱买房子开商铺做什么？你应该明白吧？对小柔而言，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

向阳苦笑着，也哭笑着，“哥，你不能让小柔受伤害，你知道她以前有多爱你，你已经伤过她一次了，你不能再伤她第二次！”

向柏凯看着半疯半癫的向阳，应着声，“我爱小柔，我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她，甚至可以为她没了命。但法律不讲情面，向阳，如果你相信我，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向阳缓缓松开向柏凯的臂膀，他狠狠抹了一把眼角酸涩的泪，他在原地踱着步，心绪不安，语无伦次，“不对，你根本就做不到，如果你能为她不要命，你当初就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拒之门外。但我能做到，我可以为了你和小柔去死，六岁那年开始，我的这条命就是你和母亲的，只要你们一句话，我随时可以赴死，我本就不应该活着，我也不配活着……”

这时，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机，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向柏凯转身捡起自己的手机，上面是李警官发来的讯息，曹美玉被警方带走了，一切都发展得飞速。

向柏凯拧着眉头，一阵焦灼。

他看着失魂落魄的向阳，忍无可忍，愤怒开口，“向阳你给我清醒点！曹美玉被警方带走了！如果你再不把话说清楚，谁都救不了小柔一家！”

霎时间，向阳清醒了，清醒的同时，他也做好了决定。

向阳怔怔地看着向柏凯，开口道，“人是我杀的，是我杀了邢浩强和郭燕。因为要毁尸灭迹，所以我在小柔和曹姨不知情的状况下，借用收购整条街的名义，连带着美玉旅馆一起买下了。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说罢，向阳朝着办公桌径直走去，他要拿起手机，报警自首。

好在，向柏凯先向阳一步，他知道向阳在犯傻，急忙抢走手机的同时，他一拳砸在了向阳的脸上。

空气凝固，向阳停止了发疯行径。

而这时，被向柏凯抢走的手机，响起了电话铃声。

是张明发打给向阳的。

向柏凯喘着粗气，他警惕地看了向阳一眼，随即接通电话，佯装镇静，“张叔您说，我是向柏凯。”

电话里，张明发慌张不已，“柏……柏凯啊……向阳呢？你帮我转告向阳，美玉刚刚突然被警察带走了，我已经通知小柔了，我不知道还能找谁，你让向阳帮帮我行吗？”

说着，张明发反应过来，“柏凯，你在警局有认识的人，你帮帮我吧！美玉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警察带走了，求求你帮帮我……”

向柏凯说道，“张叔您别急，我和向阳现在马上去警局，我会联系李警官的，您别担心，路上注意安全。”

张明发：“好好……谢谢你啊孩子，谢谢……麻烦你了。”

向柏凯收起向阳的手机，他看着眼角被打淤肿的向阳，开口道，“清醒了吗？这个时候跟我闹这出？你到底是真想帮小柔，还是想害她！”

向阳低着头不说话。

向柏凯推着向阳的臂膀，“去警局吧，小柔也在路上了，到了警局以后，你一个字都别给我说！如果你不想让小柔出事，就给我保持沉默！”

临着两人走出办公室房门的一刻，向阳停下脚，他回头看着向柏凯，再次询问，“哥，如果你无法保证小柔的安全，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去结束这件事。”

此刻的向柏凯，真想狠狠暴揍向阳一顿，平日里的向阳怎么都好，可只要一提及身边人，他就会变得狂躁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