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错综复杂的势力
家里有钱了这事反正也瞒不住,以后总会传到程书记耳里,还不如现在实实在在说出来。
“噢?你小子运气不错嘛,一下就成了小富翁,下次吃饭可得你请客了,哈哈!”程子谦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高兴,转过头对张志国戏谑的说道:“志国啊,看来有时间我们也要去买几注彩票,说不定也能像小叶这样中个大奖哩!”
张志国也哈哈笑道:“是啊小叶,有什么经验可要跟我们分享下噢!”
叶凌天脸色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哪有什么经验,这是我第一次买彩票,还是为了找零钱坐公交车去买了一注,谁知道就会中了。”
没办法,这谎话既然已经编了,就得继续说下去。
张志国深吸了口烟,片刻才吐出一股烟雾,感慨地说道:“嗯,不错,好像是这么个理。好多人天天在研究,却一辈子也中不了大奖,反倒是那些不经常买的反而能得到运气的眷顾。”
程子谦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砸了咂嘴,总结道:“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嘛!”
气氛旋即变得轻松起来,叶凌天笑着掸了掸烟灰,小心翼翼地问道:“程书记,刚才你好像说这桂兴很复杂?”
听到叶凌天提起这个话题,程子谦脸色又凝重起来,手指轻轻击打着桌面,沉吟了片刻才说道:“我来桂兴县任县委书记时间还不足一年时间,来了以后才知道,县长厉德之就是桂兴县的土霸王,大部分常委都唯他马首是瞻看他脸色行事。”
吸了口烟,程子谦接着说道:“下面就更不用说了,一些要害部门的一把手都是他的亲信。虽然我也一直在想方设法扭转这种不利的局面,不过时间太短,收效甚微啊。”
“程书记,你的意思是说你作为县委书记,在桂兴县说话也不是很管用?”叶凌天第一次接触这官场里的弯弯绕绕,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内幕,说话不免有些直接。
被叶凌天这么直白的一说,就算程子谦涵养工夫很好,老脸也不禁微微有些发红,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呵呵,可以这么说吧。”
见程子谦脸色尴尬,叶凌天也明白自己说得过于直接了,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程书记对不起,我不是那意思。”
“没关系,事实就是这样。”程子谦轻轻摆了摆手,毕竟是久经官场的人,脸色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叶凌天还是有些不明白,疑惑地问道:“你是县委书记,是一把手,难道不可以调整下面的官员?”
程子谦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抿了抿嘴唇,缓缓地说道:“副处级以上干部的任免权在市一级常委会,而下面科局级的人事任免是要经过县委常委会研究的。我只有提议权,即我可以提议召开常委会讨论某个部门的人事任免议题,如果要想获得通过,必须要超过半数的常委同意。”
斟酌了一下,程子谦继续说道:“当然,我作为县委书记,是可以一票否决的,但如果我真动用了这个权力,那也就意味着我与厉德之一系之间的分歧和矛盾,会迅速激化,变得难以调和,甚至召来他们的疯狂反扑,最终得不偿失。”
叶凌天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会有这么复杂?”
程子谦看着叶凌天,点了点头道:“厉德之在桂兴经营了几十年,关系错综复杂,市委曾经有意让其去别的县担任县委书记,但他不肯去,他这是要在桂兴做土皇帝啊!”
略一沉思,叶凌天就明白了过来,连忙问道:“程书记,县公安局局长、交警大队大队长和厉德之是什么关系?还有我父亲出事时前进煤矿那个老板,和厉德之又是什么关系?”
程子谦内心有些惊咋,他没想到叶凌天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用赞许的目光看了看叶凌天,肃然道:“县公安局长叫罗达刚,去年升任政法委书记,但仍然兼任着公安局长,他与厉德之是亲家。罗达刚的小女儿嫁给了厉德之的大儿子。”
将手里的烟头摁灭扔进烟灰缸,程子谦抬手摩挲着前额,继续说道:“交警大队大队长叫周立丰,是厉德之表哥朱国鹏的女婿,两年前兼任了县公安局副局长。至于当时前进煤矿的老板则是厉德之娘家小舅子,叫冯金彪。”
这么说来,如果父亲确实是被人陷害的话,那么厉德之以及他一家子人都逃脱不了干系,甚至是幕后主凶?叶凌天心神一震,脸色也沉重起来。
看到叶凌天低头沉思,程子谦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站起身在房内渡了几步,凝重地说道:“小叶啊,自从王建茂同志跟我汇报过你的事后,对你家里的情况我也了解了一番,当年你父亲的车祸,应该是有疑点的。”
叶凌天正想开口询问,程子谦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父亲出事后不久,冯金彪就变卖了煤矿,后来据说又去了国外,其他一些当事人大部分也失去了消息。那些人多是外地民工,冯金彪打发了他们一笔钱就让他们离开了桂兴。”
坐在一旁的张志国将手中的烟头摁灭,严肃地说道:“经过我们调查,你父亲只是一个个体司机,按理说根本不会与煤矿产生什么冲突,即使偶尔有些小纠葛,也不会上升到杀人的高度。根据推测,如果你父亲确属被害,那么很可能是你父亲偶然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或者说是发现了什么,最终导致被杀人灭口。”
“志国是我辗转从市局要来的,也是现在我在县公安局唯一能信任的人。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程子谦给叶凌天介绍道。
叶凌天礼貌的跟张志国交换了手机号,旋即皱眉道:“这么说来,前进煤矿很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张志国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道:“我曾经带人几次去前进煤矿调查过,不过却什么也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