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有点丑啊？”

黎曼殊撇撇嘴：“不要给你换一把？”

“不用，挺好的。”高远目光紧紧盯着这把剑，轻轻摇头。

高远有着武林豪侠传里带来的能力，一把剑好不好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把岁月之剑虽然剑身斑驳，看起来有些老旧，样式也不如当今各种严格按照人体工学铸造的新一代战剑。但它身上有一种令高远怀念的东西。

那种东西可以称之为情怀。

是杨过小龙女并肩起舞的挚爱。

也是西门吹雪叶孤城紫禁之巅的豪迈。

还是王小石一怒拔剑的愤慨。

更是浪翻云覆雨翻云的壮怀激烈。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都是高远在游戏中经历过的。

“你确定？”黎曼殊不懂高远的情怀，正如白天不懂夜的黑。

“确定。”高远道：“我还要多谢你，能让我拥有这么好的一把剑。它很贵吧？”

虽然黎曼殊之前说过，这一层的兵器不是“真正的好东西”，可是联想到黎家能一口气买二十栋别墅只为了当仓库，就可以想象到对黎家来说，除了那些稀世珍宝之外，其他的东西都不算是“真正的好东西”。

但对于高远来说，这把岁月已经足够好了。

岁月，世间最轻是它，最重也是它；最冰冷无情是它，最炙热感怀也是它；最急匆匆是它，最慢吞吞也是它；最长是它，最短是它；最欢欣是它，最悲怆是它；最有希望是它，最绝望还是它；最美是它，最恶依然是它。

如此美好的名字，如此古拙的剑，高远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剑在手的感觉了。

“那好吧。”黎曼殊双手把剑捞出来，忽然惊呼：“好重啊！”

“那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高远道。

黎曼殊道：“你什么变得这么文青？”

“我本来就是个文青。”高远笑了笑，伸手接过岁月。

剑入手，果然很重，那沉甸甸的分量提醒着高远：岁月是一件沉重的礼物，给了你，你就必须要去承受！

“唰……”高远挽了一个剑花，剑撕裂空气，发出“嗡嗡”铮鸣。

少年挽剑世无双！

“哇，高远，我刚发现你好帅啊！”黎曼殊吃惊的道。

高远一笑：“你居然刚发现？”

黎曼殊点点头道：“大概是你游戏里的形象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想到游戏里那个身披兽皮的野蛮人，高远的脸顿时就绿了……

“奇怪……你怎么是左手用剑。”黎曼殊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高远道：“我左右手都可以用。”

“哇，你是怎么做到的？”黎曼殊惊奇的问。

“唔，这叫左右互搏之术，能分心二用，左手用剑，右手用刀，同时施展两种功法，互不影响，威力增倍。”高远道。

黎曼殊道：“我知道有人用双剑，有人用双刀，也有刀剑同用的。但就算是刀剑同用，也只是施展一种功法，你能用两种？真的假的啊？”

“喏，我给你演示一下。”高远说着，左手剑施展出玉箫剑法的招式，右手拳打出五虎断门拳的拳招，速度虽然不快，却的确是两种功法同使。

黎曼殊看的又惊又喜：“好有趣啊，你能不能教我。”

“可以啊。”收了黎曼殊的礼物，高远当然不会吝啬。何况左右互搏之术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法，只是一种用心之术。

“怎么学？”黎曼殊兴致勃勃。

“你就先左手画圆，右手画方，过些日子再左手画方，右手画圆，等什么时候无需动念，随时就可以双手同时一个画方一个画圆，并且随意切换，就算是出师了。”高远道。

“这么简单？”黎曼殊立刻就要尝试。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没那么简单的。”高远道。

果然，黎曼殊试了两次，全都失败，不是心思放在左手，右手的圆画不成，就是心思放在右手，左手的方歪歪扭扭。

高远道：“别急，这需要长时间的训练才行。”

黎曼殊嘟嘴道：“我就不信我练不好！”

又闲聊几句，黎曼殊和高远走出别墅，锁好了门。

看到黎曼殊还要开车，高远干咳一声道：“夜色正美，不如我们散散步？”

“散步？”黎曼殊犹豫了一下：“也行……不过你可别打我的主意啊！”

“放心吧……”高远心说我只是不想坐车而已，你就放心吧！

高远背着岁月，跟黎曼殊漫步走在月光下。

此处是近郊，车子稀少，空气清新，绿化不错，偶尔还能听见几声蛙鸣，给人一种穿梭了时光的迷离感觉。

“你修炼这个左右互搏，是不是还需要一把刀啊？”黎曼殊忽然问。

高远道：“嗯……不过你就不要再送我了，这柄剑已经够贵重的了。”

黎曼殊撇嘴：“你想的美。我虽然是继承人，可这些武器也不能随便动用。送你一把剑还行，再送你一把刀，被我爸爸发现一定会揍我的！”

话锋一转，黎曼殊又道：“那你准备从哪里弄把刀，太差的话可不行，配不上这柄岁月。”

“嗯，我也在想。过阵子我可能有一笔武道贡献点的收入，或许能在武道管理局那里兑换一把刀。”高远道。

黎曼殊眼珠一转：“如果你的武道贡献点充足的话，我倒是有个好地方可以带你去。那里肯定能找到适合你的刀！”

“真的？”高远一喜：“那就拜托你了。”

“那地方还要几天才能开张，你先准备武道贡献点吧，越多越好。等开张那天，我带你去。”黎曼殊道。

两人约好时间，便边走边聊，高远时不时给黎曼殊讲个笑话，抖的她花枝乱颤。

走了也不知多久，天都快要亮了，两人才回到城市的繁华地带。

黎曼殊白了高远一眼道：“居然走了这么久！我的脚如果磨出水泡，那就怪你！”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散步回来挺浪漫的吗？”高远反问。

黎曼殊的脸微微一红：“嗯，跟你散步挺开心的……好了，我要回去了。过几天再联系。”

看着黎曼殊转身而去的背影，高远微微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只要不是坐你的车，让我爬回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