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皇宫惊变
大晋428年七月二十三日的傍晚,在苍龙城内兵部太尉窦岩的府邸一间议事厅之中,兵部太尉窦岩把手中一张纸狠狠的撕成了碎片,然后一脸阴沉的吩咐属下,把十三世家的各位朝廷重臣都邀请过来。
很快吏部太尉杨仲、礼部太尉王之焕、刑部太尉赵伯然、工部太尉孙明韬、户部太尉郑楷、兵部尚书韩仁吉、吏部尚书吴子豫、户部尚书张顺然、刑部尚书陈斯凯、骠骑将军萧素、骠骑将军李弘和骠骑将军何光宗,就聚集在了这间议事厅内。
吏部太尉杨仲看着一脸凝重的兵部太尉窦岩问道:“窦太尉,这么着急把我们找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兵部太尉窦岩沉声说道:“确实出了事,老夫刚刚得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我们那位皇上给宿州州牧张明奇发去了一封密旨,如今宿州州牧张明奇即将带兵来京城清君侧了!”
“什么?清君侧?皇上这是要对我们十三世家下手了!”吏部太尉杨仲惊呼道。
“必须马上派兵挡住张明奇的军队,绝对不能让他的军队抵达京城!”刑部太尉赵伯然急声说道。
工部太尉孙明韬咬牙切齿的说道:“皇上既然想要我们十三世家的命,那么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了,我们应该立即调集禁军进入皇宫,把那个昏君废掉,再立新君!”
“对!废掉那个昏君,我们可以从宗室里面再立一个皇帝!”
“老夫看仅仅废掉都不够,应该直接宰掉,以绝后患!”
“那个昏君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要对我们十三世家下手,宰掉也不为过!”
这些十三世家的朝廷重臣,听了兵部太尉窦岩的话,顿时一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入宫,把皇帝刘恒给砍了。
兵部太尉窦岩挥了一下手,让其他十二位朝廷重臣安静了下来,才沉声说道:“老夫得到的这个消息绝对真实,消息来源于宿州,而对于那份密旨,我们并没有真凭实据,仅仅凭借一个消息,就废掉当今的皇帝,其他的朝臣必定不会答应,而且想要废掉当今皇帝,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很可能引起宗室的反弹。”
骠骑将军李弘说道:“皇帝都对我们十三世家下手了,还需要什么真凭实据,我看应该立即调动禁军包围皇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们先把皇帝控制起来再说,至于废不废掉,或者杀不杀掉,以后我们再研究。”
吏部太尉杨仲这时皱眉说道:“皇帝就在皇宫之中,我们想要控制皇帝非常容易,不过宿州州牧张明奇却是一个麻烦,根据可靠消息,他麾下的红巾军改变为二十五个宿州厢军卫之后,兵力不降反升,每一个卫都拥有十二万以上的兵力,二十五个宿州厢军卫加起来足有超过三百万的军队,而且通过东南七州的平叛可以看出来,宿州州牧张明奇麾下军队的战斗力相当不错,现在张明奇手中有了皇帝的密旨,一旦我们对皇帝不利,张明奇完全可以凭借着手中的皇帝密旨,继续兵进苍龙城!”
刑部太尉赵伯然跟着说道:“杨太尉言之有理,张明奇握着皇帝密旨,等于就掌控着大义,而京城的禁军虽然恢复到了七十万之众,不过面对三百万宿州厢军还是不够看,要是真让宿州厢军兵临苍龙城下,很可能会给我们十三世家带来灭顶之灾!废不废帝,我们需要谨慎,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阻止宿州厢军北上!”
兵部太尉窦岩沉吟了片刻说道:“老夫会立即派人去宿州,阻止张明奇带兵来京城,只要张明奇愿意在宿州按兵不动,朝廷可以让张明奇兼任廉州的州牧,而且廉州境内各级文武官员的任命以及廉州的赋税,朝廷也可以全部交给张明奇,同时还可以给张明奇十五个廉州厢军的编制。”
兵部尚书韩仁吉赞同的说道:“只要能稳住张明奇,舍弃一个廉州是完全值得的,甚至再增加一些好处也可以,等能稳住张明奇之后,那位皇上还不是任由我们处置!”
这时吏部太尉杨仲又说道:“我看可以派人去宿州的同时,对我们那位皇上展开一些措施,别忘了在京城的城郊,还有黔州州牧刘崇、邳州州牧刘垣和钦州州牧刘笃的八、九万军队!”
十三世家在苍龙城内拥有着异常强大的实力,在得知了皇帝刘恒密诏宿州州牧张明奇进京之后,一夜之间就把皇帝刘恒身边所有的太监以及宫女斩杀一光,并且派了五千禁军驻守整个皇宫,特别是皇帝刘恒所住的养心宫,更是放了足足一千名禁军精锐。
包括礼部侍郎周青尧为首的一批亲近皇帝的官员,在七月二十三日的深夜,全部被禁军以贪墨罪下了大狱。
在苍龙城城郊外,禁军于七月二十四日的清晨,突然出动了三个卫的军队,包围了黔州州牧刘崇、邳州州牧刘垣和钦州州牧刘笃麾下军队的营地,不过却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黔州州牧刘崇、邳州州牧刘垣和钦州州牧刘笃麾下军队的营地,都连在了一起,当禁军包围了三人麾下军队的营地之后,这三位州牧立即聚在了一起商讨对策。
邳州州牧刘垣面露惊恐的说道:“禁军突然把我们三人的营地给包围了,是不是皇帝密诏宿州州牧张明奇的事情败露了?”
黔州州牧刘崇叹气说道:“除了这件事,禁军也没有理由,突然把我们三人的营地都包围了。”
钦州州牧刘笃脸色阴沉的说道:“我们这一边应该不会泄露消息,很可能是宿州州牧张明奇那一边把消息泄露了。”
邳州州牧刘垣随即问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黔州州牧刘崇和钦州州牧刘笃相视苦笑了一下,然后钦州州牧刘笃黯然说道:“暂时先命令军队紧守营地,想必十三世家应该会派人来找我们的。”
七月二十四日的一大早,兵部太尉窦岩和吏部太尉杨仲一起来到了皇帝刘恒所住的养心宫。
皇帝刘恒看着兵部太尉窦岩和吏部太尉杨仲,冷哼了一声说道:“莫非窦太尉和杨太尉是来送朕去见父皇和母后的?”
兵部太尉窦岩沉声说道:“皇上,你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宿州州牧张明奇虽然归顺了朝廷,但是其人狼子野心,皇上怎么能召张明奇带兵进京呢!”
吏部太尉杨仲跟着说道:“皇上,我们十三世家世代效忠大晋,为了大晋可谓是鞠躬尽瘁,皇上这么做岂不是寒了忠良之心?”
“忠良?你们十三世家如果是忠良的话,为什么要害死朕的父皇和母后?”皇帝刘恒愤怒的喊道。
当昨天夜里,禁军突然出手把养心宫的太监和宫女屠戮一空,皇帝刘恒就知道一定是密诏宿州厢军进京的事情败露了,此时皇帝刘恒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再也没有与十三世家虚与委蛇的必要了。
兵部太尉窦岩朗声说道:“皇上,先皇与太后的死,跟我们十三世家没有一点儿关系,皇上听到的都是谣言!”
皇帝刘恒冷哼了一声说道:“朕不傻!除了你们十三世家,谁还有能力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之中,悄然无息的杀害了父皇和母后?”
吏部太尉杨仲摇了摇头对兵部太尉窦岩说道:“窦太尉,皇上看来是中毒太深,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让皇上自己好好反省反省,今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处理!”
兵部太尉窦岩随即对皇帝刘恒说道:“礼部侍郎周青尧等二十多名官员,都以贪墨罪被抓了起来,城郊黔州州牧刘崇、邳州州牧刘垣和钦州州牧刘笃的军队,也已经被禁军团团包围,皇上还是把那些不必要的心思忘记吧!”
吏部太尉杨仲走出了养心宫,就对身边的兵部太尉窦岩小声说道:“这位皇上不能留了,他对我们十三世家的敌意实在太大了,如果继续让他留在皇位上,等于是后患无穷。”
兵部太尉窦岩沉声说道:“现在不是时候,等把宿州州牧张明奇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来研究此事。”
顿了一下兵部太尉窦岩冷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我们已经送走了一位皇上,就算再送走一位也无妨!”
吏部太尉杨仲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其实皇帝刘恒说十三世家害死了他的父皇和母后,也不全是错的,上一任大晋的皇帝刘辩,因为触动了十三世家的利益,最终突发急症而亡,至于凶手是谁,则不言而喻。
在兵部太尉窦岩和吏部太尉杨仲离开了养心宫之后,皇帝刘恒不禁嚎啕大哭起来,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面临突然而至的绝境,他心里还是非常害怕的。
这时一队禁军走进了宫殿,一名禁军的校尉对皇帝刘恒冷声说道:“陛下,请用早膳!”
随即两名禁军的军官端着饭菜,就来到了皇帝刘恒身前,其中一名端着饭菜的禁军屯长,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支匕首,在皇帝刘恒惊讶的表情下,这名禁军屯长用匕首一下子就刺进了皇帝刘恒的心脏,并且飞快的连刺了两刀。
这名禁军屯长的动作太快,宫殿内其他的禁军,直到他把匕首从皇帝刘恒的胸膛拔出来才反应过来。
“王鲍疯了!他杀了皇上!”
“快!抓住王鲍,他把皇上杀了!”
“天啊!皇上被杀了!”
这名刺杀了皇帝刘恒的禁军屯长,在其他禁军的惊呼声中,迅速又用匕首,割断了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那名禁军的校尉,几步来到皇帝刘恒面前,用手一探刘恒的鼻息,随即一脸惊恐的喊道:“快去向上面禀告,皇上被刺身亡了!”
很快刚刚离开养心宫不久的兵部太尉窦岩和吏部太尉杨仲又返了回来,兵部太尉窦岩看着皇帝刘恒的尸体,脸色阴沉至极,窦岩怒声对那名禁军校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刚才皇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窦岩倒不是对皇帝刘恒被刺身亡而气恼,反正他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刘恒,刘恒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让窦岩恼怒的是,刺杀皇帝刘恒的凶手,明显是有嫁祸给十三世家的意思。
禁军校尉立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又一脸无辜的说道:“两位太尉大人,属下根本没有想到王鲍会刺杀皇上,王鲍加入禁军已经五年有余,在东南平叛中还立下了不少军功,如今已经是我麾下的一名屯长了,唉——”
吏部太尉杨仲这时苦笑对兵部太尉窦岩说道:“皇上死的不是时候,不过从太后被毒死以及皇上被人刺杀可以看出,所有的事情一定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控,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封锁皇上被杀身亡的消息。”
兵部太尉窦岩咬牙说道:“老夫一定要把这个幕后黑手给找出来!”
接下来兵部太尉窦岩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整个京城顿时变的风声鹤唳起来。
在苍龙城一个普通的民宅内,一名身穿衙役衣服的青年人,对一名满脸忠厚的中年人低声说道:“千户大人,已经有消息从宫中传了出来,我们启动的那颗棋子成功了,如今晋国的皇帝已经被刺身亡,接下来晋国的京城这里,可就有热闹看了!”
中年人长出了一口气说道:“晋国越热闹越好,这也是我们的责任!这一次我没有向上级请示,就下达了刺杀晋国皇帝的命令,还不知道上面会不会对我进行处罚?”
“千户大人,想必上面的人也能理解,毕竟这样能刺杀晋国皇帝的机会并不多,而且这样的机会稍纵即逝,千户大人也没有时间向上级进行请示啊!”
“但愿上面的人,能和你一个想法,不过就算上面怪罪,我也值了,晋国的皇帝毕竟是我下令除掉的,这件事情够我吹嘘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