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6章 我是汉人
苏纳是马察泰的表兄弟,马察泰的母亲是苏纳的姑母。
苏纳的出现让马察泰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以为,苏纳死了。
在苏纳的劝说下,马察泰打开了辽阳城门。
苏纳说的对,他们不是什么满州人,而是达斡尔人,何必为爱新觉罗卖命。
马察泰相信自己的表弟,又见明军强大,死守除了让满城军民尽殉毫无意义,便选择了开城投降。然而让马察泰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进城之后的苏纳却下令对辽阳城进行屠杀。
三千多满州妇孺连同镶蓝旗的三百旗兵尽数被屠,没有一个活口留下。甚至,马察泰和他的妻子也被活活砍死。砍死他们的就是苏纳。动手屠城的是整三镇的满蒙兵,两黄旗的有,两白旗的有,两蓝两红的更有。
在屠杀这些昔日满州同胞时,整三镇的满蒙兵根本没有犹豫,挥刀砍下同胞时很是平常不过。
马察泰临死前不甘心的问苏纳为何要这样做,苏纳如同从前那般回答,因为他是汉人。
汉人?
表弟苏纳的回答让马察泰笑了起来,这答案听着是那么的荒唐,那么的可笑,明明是个满州人,怎么就成了汉人!难道成了汉人,就可以如同野兽一般残杀自己的同胞吗!
马察泰得不到答案,带着无比怨恨和后悔闭上了眼睛。
苏纳的心也痛了一下,他毕竟是人,不是野兽,但他不能不这样做,因为他要证明自己是汉人。那些参与屠城的满蒙兵也要证明他们是汉人。想要证明这个身份,他们就必须有所动作。
辽阳城的失陷宣告辽南整体沦陷,关外,只剩盛京和宁古塔两座重镇。盛京和宁古塔与北京的联系因为辽阳的失陷被切断,换言之,宁古塔和盛京已经成为两座孤城,太平军面向宁锦,面向山海关的道路已是畅通无阻。
辽阳屠城后,苏纳对是否攻打盛京举棋不定,最终,他命令整三镇一个旅向盛京城逼近,一来是为了震摄盛京守军不得轻举妄动;二来也是看看有无机会能够破城。苏纳则和率领整二镇赶到的总镇邵成国率主力向宁锦开进。
盛京,毕竟是满州人曾经的都城,努尔哈赤和洪太也葬在盛京,若是能够夺取盛京,影响不可谓不可大,苏纳也将籍此在太平军中的声望空前巨大,在统帅周士相心目中的份量也将重得如磐石一般。然而这次大军北上的战略目的就是将关内的满州人全堵在山海关,盛京和宁古塔是否被占领,并不在这个战略目的之内。与北京城相比,盛京的意义显然渺小的很。
辽南的满州人没想到,盛京的满州人也没想到,远在数百里外北京城里的八旗王公大臣更是没有想到,太平军竟然会海运至关外,直捣他们的老巢。而在关外,满州八旗能战的披甲兵丁不过两千余人。
辽阳的失守,已经让盛京的满州人意识到,他们将面临一个前所未有的灾难局面。而北京,对此却一无所知。
甲申年,清军大举入关,带走了满州八旗的大半精锐,余下的都是下五旗的老弱。敦拜入关之后,关外八旗总数加在一起都没有几个牛录,以致于宁古塔方面不得不放弃一些土地,免得和罗刹人发生战事。宁古塔方面很清楚,在关内战事如此吃紧的情形下,北京是不可能有任何援军支援他们的,所以他们必须避免和罗刹人的接触,哪怕退让都是值得的。
关外的满州人数量少得可怜,其中还有一定数量的汉军包衣阿哈。那些包衣阿合大多数是汉军旗家属和原佟养性、李永芳一系的明军,他们中很多人的家人都在金军中占有一席之地,可谓是铁杆亲满的汉奸。对这些人,苏纳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心,那些已经逃走的他管不了,可还在路上尚未跑出去的却是格杀无论了。
一时间,辽南大地上到处上演明军骑兵三五成群追杀向北逃难人群的情景,更多的是几个明军步卒带领几十个复仇的汉人追杀那些汉奸。还有一定数量的旗人和蒙古人也负隅顽抗,可在绝对实力面前前,他们的抵抗也微乎其微,改变不了什么,即使能够杀死一两队的明军,可是随着更多的明军赶到,他们终是免不了被杀的下场。
各地的关卡都已落入太平军之手,新二军严格执行了周士相的命令,除控制大道关卡外,将每一条可能过人的小路都给守住,一旦发现逃难的旗人就冲出来追杀他们。有很多旗人在逃难的路上为了不被明军和汉人发现,残忍的杀死幼小的子女,免得他们的哭声被明军听见,从而为大人引来杀身之祸。有的下不了手的则是直接将孩子丢弃在路上,结果大多数被活活饿死,或是被野兽叼走。侥幸被明军发现的也没有得到救治收养,而是继续听之任之,任他在这空矿的原野中啼哭。
每到深夜,总有人会听见狼叫的声音。
偌大的辽南,不论是平原还是山岭,到处都是人杀人,尸体随处可见。新二军主力全军南进,向山海关进军。辽南各地活跃着的是近万的北上“探险者”,他们负责清除太平军主力南下后留下的满州人,除了猎杀满州人赚取赏钱和功劳、土地外,他们还要将能找到的粮食都找出来,并且以那些满州人村落为基础,扩建堡垒,使之成为日后关外的一座座永恒所在。
探险者对旗人的屠杀有些血腥,手段极其残忍,以致负责登记的人员只将数字列入,详情一概不计。仅在复州附近,就有一千多旗人被杀,老少妇孺都有,其中还有很多只是被满州人掳来的生女真,死得不算不冤枉。
对于并非满州的关外各族是否要被清理掉,新二军曾上报指挥本部,得到的批复是眼下战时,无法做到一一甄别,故而都当统一处置。
苏纳对此深以为然,传令下去放开手脚干,以后这些事情不要再向他报告,他现在关心的是宁锦,是山海关,是北京城。
朝鲜仁川海域,周士相关心的不是大军能不能登陆,而是关心朝鲜人的抵抗意志能够坚持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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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骨头办乔迁喜宴,这个不可能请大家吃酒了,所以我决定这酒我替大家喝了。
嗯,希望大家能够对骨头伸出大拇指,赞一声:“老哥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