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克的脑子里面转得有点多。

陪周山夫聊了一会儿，讲讲自己打算给杜文慧安排的事情：“其实道理很简单，假如经济上独立了，心态就会转变一些，再看见你可能没那么愤怒，到时候争取春节一起吃个饭？”

周山夫喜不自禁：“办厂的钱我给！多少！我有稿费，还有津贴……”这老家伙写的书编成教材，那版权稿费……吓人。

巴克摆手：“那味道就变了，变成你在资助她们，而不是她们自立，又有什么意思？好歹也是我丈母娘，我都敢没说给钱，得靠她们自己，人家有这个骨气。”

周山夫沉吟半分笑着摇头：“老了，老了，一辈子都住关注这一堆东西，淡薄了家里的感情，还是自己认识上的原因啊。”这老前辈，就是会总结。

巴克告辞起身：“我还没吃饭呢，这事儿我肯定会上报警察，不过具体的证据还要收集落实，不能让首犯跑了，所以暂时请你这边保密，最后我会把整个案件请警方给你过目的。”

周山夫原则性强，那也是在医药和军规领域，对于警察的事情，他们从来都是协助，点头很满意巴克的说法：“你做事，我放心，但还是要多来，多来沟通看看，上回枪击案的整个处理结果我是满意的，有道理有节制，还揪出了一窝白眼狼，很好！”

巴克笑着走人：“这回估计就没有一窝了，我看那些工人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周山夫身体是衰弱一些了，送到研究中心门口，使劲挥手：“春节啊，记得春节……”

老了，再大的官都抵不住衰老这个自然变化的规律。

巴克找到三位姑娘的时候，却只有红嘟嘟滚翻的锅子和一桌子菜，方灵颖正在教俩小姑娘打牌：“看看这双胞胎！斗地主一绝！”

巴克翻白眼：“叫你们先吃的，等我干嘛，这都好久了。”

小怡手脚麻利的收了牌，小昭帮巴克摆碗筷，方灵颖往锅子里倒菜肴：“人家有小吃点心，我们垫了个底，一家人就得一起吃饭，还顺利么？”

如果说周晓莉是大开大合的斧子表达自己感情，方灵颖就是润雨细无声的下软套子锁人。

巴克点头说暗语：“确认了，大罪，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的利润在哪里。”

方灵颖拿着筷子小鼓掌的动作很斯文：“恭喜恭喜！不枉你辛苦得臭烘烘那模样。”

巴克小声描述了一下自己差点昏迷窒息的惊险：“看吧，就跟这火锅汤似的，吓人！”两姐妹睁大眼睛听得认真。

方灵颖埋怨他：“哦，搞得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了！”

巴克从锅子里捞个臭烘烘的肥肠给方灵颖：“闻着臭吃着香嘛……”另外俩只碗就举起来，要求同等待遇，也有……

这顿饭吃得是其乐融融，没了喜欢管教人的周晓莉，两姐妹明显欢乐许多，所以对温婉的方姐姐喜欢得很。

方灵颖都改变了之前说出去旅游的想法，坐上车悠然：“其实就这样也不错，感觉这个东西贵乎于心，而不在于做什么在哪里。”

唉……周晓莉这笨姑娘一直都搞不懂这些玄妙的感觉，巴克都不由得树了个大拇指表示表扬。

最后仨姑娘一屋，巴克睡隔壁，第二天一早，林东来敲的门：“我林汉三回来了！”

巴克简单收拾一下睡袋：“看见我发的短信了？你那移民审查不是在元旦前就进行了，磨蹭个啥？真打算马上移民不回来了？”

林东兴奋：“你说这回的业务有大搞头，在哪里？”昨晚回来巴克就发了个短消息，但防备被监控，很含蓄的要他赶紧回来。

巴克摇摇电话：“等各位同志到齐了一起开会。”敲敲女生宿舍的门：“方老师弄好了到我办公室啊。”

方灵颖迷迷糊糊的答应一声。

可先到巴克办公室的是更迷迷糊糊摇晃的叶明静，脸上还贴了张面膜，从巴克办公室后门敲门进来就扔了份文件夹在巴克桌上：“老娘一天一夜没睡觉！刚准备躺下，你就知道我出了成果？不能给你们看我这张憔悴的脸……”可就算这样，她身上还是穿戴整齐的时装范儿，找张三人沙发就笔直的横躺下，和拖拖拉拉一身家居服进来的方灵颖完全不同，方老师看见她贴了面膜，居然来一句：“可以这样？”连忙转身也去找面膜了。

巴克拿起来看着上面各种公式表格，饼形图，柱形图完全茫然啊：“可否解释一下？”

叶明静是真的精疲力竭，随意抬抬手臂：“小林子，侍候巴大爷。”

林东真的在沙发前做个奴才的马前蹄动作喳一声，才过来巴克面一手夺了文件夹：“看不懂就老老实实交给专业的人来看！”变脸极快。

巴克就乐得当大爷，双脚翘在桌面上玩手指，等方灵颖贴了面膜进来把两张班前椅霸占了连在一起舒服仰面朝天，林东就只有站着的份儿，其他仨都悠闲的靠躺着。

他还得意，翻看一下：“这些财务数据你们俩门外汉也不懂，直接说结论，静儿重新清查的结果就是，这家公司在拆东墙补西墙，生物制剂的销售价格之前就说了忽高忽低，那都是障眼法，其实一直都低，不低没法控制市场占有率，那么从两年前开始这家公司的生物制剂产品就是亏损销售，卖得越多亏得越多！”

看看没反应的三人，林东还不满：“此处应有掌声！”三个人懒洋洋的意思一下。

林东才继续：“为了掩饰这种亏损的不正常，所以财务报表上才会显示某些价格很高，虚假改动的高……账面做平了，这么大的流水，其实是用别处的资金填进来冲账的，也就是说，一年销售近亿元，其中有很大部分是在帮别人洗钱！低卖高帐，原本见不得光的资金就变成生物制剂的合法销售收入……”

巴克恍然大悟的打个响指：“ok！叶老总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这家年销售近亿的专业公司会铤而走险犯罪了，他不低就没法卖，卖了又亏钱，所以只能另辟蹊径！”

叶明静举手：“我不贪功，但麻烦你把叶老总那个老字去掉，谢谢。”

巴克从善如流：“叶总的文件说完了我就来补充我的信息……方老师化验的结果得到了军医大研究中心的认证，全发公司在连城县的生产基地涉嫌违法制造毒品，现在初步判断是k粉，数量惊人，金额巨大，还请各位严格保密在我们四人中。”

这下连心里有点征兆的方灵颖都跟叶明静一起弹起来了！

林东更是一跃就到了巴克的桌上……坐着。

他还没那么好的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