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箫子，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了！成王败寇，我输给你了，你杀了我吧！”

玉风子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玉箫子。

玉箫子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玉风子居然一点悔悟之心都没有。

“老五，我记得你是十四岁那年来到的五仙观吧。师父把你从大雪封山的山峰上带回来的时候，你全身都冻僵了。我、老二、老三和老四四个人把你带到暖炉旁边，我们一直搓着你的皮肤，直到你苏醒过来。你苏醒过来之后，你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想喝肉汤。你是知道的，五仙观的弟子不可以沾荤腥，只能吃素。不过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满足你的愿望。我和你二师兄下山找了一户人家，买了一只鸡回来。你三师兄和四师兄偷偷进了伙房为你炖了一锅鸡汤。你倒是如愿了，我们四个可就惨了。师父没有处罚你，却把我们四个吊起来打了一顿。不过我们四个都不曾后悔，看到你吃得那么开心，我们觉得什么都值了。”

玉风子的眼睛湿润了，想起了过去，那时他们都还是孩子，那时候是多么开心啊。

“你刚来的时候身子很弱，经常生病。我们几个就轮流守在你身边。还记得有一次你高烧不退，我们几个不眠不休，陪了你半个月。后来你好了，我们四个却病倒了。”

“后来我们长大了。我年纪最大，又是大师兄，所以第一个下山去历练。在我出发的时候，你跑过来找到我，跟我说想吃山下的糖人，让我一定别忘了带回来给你。后来我从外面历练回来，你得知我要回来，就在山门等着我。一见面，你就在我身上翻来翻去，可惜并没有找到糖人。我说我忘了给你带了，你蹲在地上哇哇大哭。后来我变魔术似的把糖人给拿了出来，你破涕为笑的样子我至今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大师兄……”

玉风子的心理终于崩溃了，他恍然大悟，明白了权欲熏心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大师兄，我老五不是人，我不是人。”

玉风子声泪俱下。

玉箫子道：“五师弟，你再怎么骂自己，也没办法让死去的老二、老三、老四、老六和老七复活啊！咱们七个亲如手足，你是怎么狠心对他们下手的啊！”

“大师兄，我不是人，我不是人！你杀了我吧！”

玉箫子道：“五师弟，我不会杀你。当年师父临终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要爱护几个师弟，无论他们做错了什么，做老大的我都要包容他们。小白，你把他给放了吧。”

江小白道：“前辈，不能放啊！玉风子丧心病狂，你放了他，他若是卷土重来怎么办？”

玉箫子道：“我曾答应过师父，要包容师弟们犯下的过错，我不能失信于师父。你放了他吧。”

江小白没有办法，只好解除了玉风子身上的禁制，放了他。

“玉风子，你若是再敢为恶，纵然前辈不杀你，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玉风子浑浑噩噩，神情呆滞，他从高空中落了下来，失魂落魄地朝着前方走去，忽然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剑。

玉风子转过身来，抬头看向空中的玉箫子。

“大师兄，老五大错已铸，纵百死也难辞其咎，我残杀同门，禽兽不如，已无颜面活在这世上。大师兄，老五只请求你能将老五葬在这青城山上。”

玉风子挥剑自刎，鲜血狂飙而出之际，他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终于解脱了，他的罪孽只有一死才能解脱。

“五师弟！”

玉箫子从高空俯冲而来，在玉风子即将倒下的时候，抱住了他。

“大师兄，我该死，我该……死……”

玉箫子泪如雨下，曾经的五仙观七子，现在便只剩下他一人了。

韩晨走了过来，道：“掌门，请节哀吧。如今我们要做的事情是带领子弟诛杀盘踞在青城山多年的鬼兵，今日是该和他们算总账的时候！”

“好好安葬你的五师叔！”玉箫子交代下去。

韩晨道：“掌门放心，我一定办好。”

玉箫子拔出七星剑，吼道：“五仙观的男儿们！随我杀出去，诛杀鬼兵！重新夺回我们的家园！”

“杀！”

“杀！”

“杀！”

……

五仙观弟子的热血被玉箫子给彻底点燃了，众人在玉箫子的率领下离开了守山大阵的保护，直奔山上的鬼兵大营而去。

江小白和风清也参与到了其中。

一万多鬼兵已经云集在了五仙观的上方，众人在冲出守山大阵之后便与鬼兵进行了一场遭遇战。鬼林一死，鬼兵们群龙无首，很快便溃不成军。

五仙观的弟子在玉箫子的带领下则是愈战愈勇，他们的血性已经彻底被激发。他们所有人都对这些平日里骑在他们头上拉屎屙尿作威作福的家伙怀恨在心，今夜他们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只想着用鬼兵的鲜血来洗刷他们的耻辱。

黎明时分，大战结束，大部分鬼兵都被歼灭了，只有少部分逃脱了。

五仙观这边的伤亡其实并不大，不过却少了不少人。那些以前效忠玉风子的弟子担心遭到清算，所以在和鬼兵战斗的时候，他们偷偷地溜走了。

天亮之前，青城山已经被打扫了干净，仿佛过去的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天还是照常的亮了，太阳还是照常地升起。

凌霄殿前，玉箫子带领着门下所有弟子正在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他们祭天祭地，也在祭祀死去的先人和战死的弟子。

祭祀活动结束之后，玉箫子召集了重要的弟子，讨论五仙观以后的重建工作。

大多数面孔都是玉箫子所熟悉的，但他却没办法找到一个他的徒弟的面孔。玉风子当年夺取了掌门之位之后，杀光了所有玉箫子的徒弟。

“诸位，事情告一段落，但还远远没有结束，我想听听诸位对日后的重建有什么想法。大家畅所欲言，不要拘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