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妻”和“有前科”都快划上等号了，以陶陶的智商，她就是再蠢萌，再一根筋，她也知道，“一次不忠，终身不用”的道理。

凌忍无法经营好和于彤的婚姻，就能经营好和她之间的感情吗？

答案当然是不确定的。凌

忍曾经那样深爱过一个人，他都能抽身出来，再爱上别人，她能超越于彤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让他一生都不感到腻味吗？答

案更接近于否定。既

然两个核心问题都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她还在坚持什么？等待一个既定的悲剧结局吗？

陶陶正准备说话，就听见一点细微的鼾声，她侧身一望，凌嫒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真是个吃了就睡的好孩子。她

轻声问凌忍：“怎么办？”

凌忍言简意赅：“让她在你的床上睡一会儿吧，我有事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必须说。”看

在凌忍这么坚持的份儿上，陶陶也觉得，再不跟他好好谈清楚的话，两人之间的纠缠只会继续下去，她注定是没有清静日子可以过的了。

陶陶去抱凌嫒的时候，她被吓醒了，睁眼一看是陶陶，又很安心地睡了过去。陶

陶将脸贴着凌嫒的额头，轻声哄道：“宝宝不怕，我们到床上睡。”

凌嫒果然再不动了，不一会儿就又磨了两声牙，复又安静地睡了。陶

陶出来的时候，凌忍已经将毛巾和冰袋都处理了，他的手背还红着，但是已经不肿了，搭在沙发的扶手上晾着。

萧艾家里有一些不错的茶叶，陶陶给凌忍泡了一杯茶，她总是这样，不自觉地就会给他一些细小的体贴。

凌忍终于能跟陶陶好好谈一谈，问的第一个问题却是：“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婚姻和爱情懂得比你多，又是个有经验的人，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二婚的老男人对吗？”陶

陶觉得也没有凌忍说的那么严重，至少她没觉得他是个老男人，不过其他的，好像确实如此，毕竟他是有过婚姻生活的人，比起她这样的少女，经验必然丰富多了吧？

凌忍知道沉默就代表默认，于是极有耐心地说：“我跟于彤的婚姻一共持续了不到半年，在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我们领了结婚证，她在小嫒不到一个月大的时候离开了中国，再也没有回来过。

如果这么短的时间于你而言就是有婚姻生活经验的话，我只能承认，对，我是有过。”陶

陶总觉得凌忍这次说起于彤的时候，语气变化很大，以前他也是尽量不提起于彤，但若是涉及到不得不说的时候，他还是很有维护之意，完全就是一副“婚可以离，但是我不允许别人说她一句不好”的姿态。

而且那时候，他叫她“彤彤”，带着亲密的溺爱语气，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冰冷又疏离地唤她名字，于彤。他

接着说：“没有婚礼，没有祝福，没有准备，就是因为小嫒要出生了，需要上户口，孩子需要一个爸爸，她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们就领证了。婚

后的日子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旖旎浪漫，真的就只是住在同一屋檐下，一起吃饭过日子，婚姻关系让我们成为了法律上的一家人，仅此而已。”陶

陶觉得他说的不对，反驳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就很浪漫，你会带她出去玩，看她表演，为她喝彩，关心她的身体，也会夸她。

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种相敬如宾的关系，你很爱她。”

凌忍觉得陶陶说到了问题的核心，于是很认真地与她探讨起来：“如果那段感情是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的话，我承认你说的，我很爱她。

但是，那段感情完全是建立在谎言和利用之上的，我不认为那是爱，那只是情感欺骗罢了。”

凌忍这个人，高傲到什么程度呢，就算他明知道自己被人骗了，也会选择独自承受消化，而不是告诉别人，“你看我被骗了，多惨啊”。在

被骗后的沉默和被人知道自己很愚蠢之间，凌忍绝对选择前者，所以若不是他愿意为陶陶放下一切尊严的话，他被人欺骗了感情的事，是绝不会亲口说出来的。欺

骗感情？

陶陶没想到，这种仿佛只会存在于《知音》上的故事，会真的发生，还发生在聪明的凌先生身上。凌

忍自己开的头，跪着也会讲完，于是他便老实地将自己从15岁开始到现在的十几年间所犯的蠢，一一都跟陶陶说了。陶

陶听得一脸震惊，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的心正的那么复杂，亦或是，这世间的巧合太多，时间跨度也太长，导致那段感情纠葛牵绊多年，才会有了千回百转的戏剧性。有

一句诗说得好：“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凌

忍讲到最后，他说：“你可能会怪我，那天没有强烈地挽留你，当时是我最怀疑人性，怀疑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整个感情世界，忽然一下就崩盘了。我

不知道还应该相信些什么，或许我什么都不要，才是最轻松的状态，所以在那一刻，我选择放手。”陶

陶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一刻的凌先生看起来那么可怜，原来他的世界里没有了花朵，只剩下一片焦土，而他还拒绝了种子的落地，真的就如他之前所担忧的那样，是要孤独终老了。

顾城有一首诗名叫《避免》。你

不愿意种花

你说：“我不愿看见它一

点点凋落”是

的为

了避免结束你

避免了一切的开始陶

陶是在并不那么顺利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她在面对生活给她的压力的时候，更多的是想方设法地求生存，没有光和雨露就自己挪个地方，抢阳光，夺雨露，没有爱和金钱就开口要，就算得到的不如预期的多，但是如果她不开口，她将一无所有。

凌忍不一样，他是家中的独子，从小要什么有什么，而且根本就不用他主动开口，一切都会自动送达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