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也注意到了江明身上的异样，他一偏头，发现这位老友竟是惊成了这副模样，也是好奇了起来。

“老头发现什么了？”李天成问。

悟松长老没说话，眼睛依然紧盯着就江明的毛笔，一眨都不眨，像是怕错过什么似的。李天成见状，也是知趣的没再追问，不过他也明白江明能画出完美符咒的关键应该就在于此了。

处于拓印状态的江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关注的目光，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在意，毛笔唰唰的黄纸上挥动着，正是一箭穿心的图案。没错，既然已经显示了拓印能力，那就彻底一些，将其特性全都彰显出来。

在毫不顾忌的情况下，这一张符咒的道纹很快便已经完成，用时不到一分钟，相比之下，反而是符头符脚的用时更长，着实是将符咒之术的规则彻底颠倒了，这一点就是李天成都看出来了。终于，这张滞灵符画好了，总时长七分钟。

江明放下毛笔，将滞灵符拿起，来到了两人的面前，道：“请前辈检验。”

李天成下意识的就要结果滞灵符，结果他一低头，就看到了滞灵符上一箭穿心，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诡异无比，他的手伸到一半，然后硬生生的憋在这里了

“这是啥？”他表情呆滞。

“这是滞灵符啊，前辈。”江明回答。

李天成持续呆滞，他能从福州上感觉到灵的波动，从这一点上看，这绝对不是一个失败的符咒，可这个一箭穿心…这真的是道纹吗？这真的是符咒吗？他不在这河洛学院任职十余年，这样怀疑自身认知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这个时候，悟松长老也终于回过神来，相比于李天成他就显得淡然许多，不过看到这个一箭穿心也依旧是眼皮一跳。用独门方法检验了一番，然后冲着江明点了点头，道：“不错，完美一级滞灵符。”

李天成听到这话，看向悟松长老，满脸的茫然，什么情况啊这是…

“天人合一。”悟松长老沉默半晌，说出了这四个字。

天人合一？江明的心中出现了一个问号，而李天成则是有些恍然，虽然他不是符咒师，但毕竟也是见识广，天人合一这个名词他显然也是知道的。

“小子，你先回答我，之前的那些符咒也是你进入这种状态画出来的吗？”悟松长老问。

江明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只要画符就会进入这种状态？”

“嗯。”

悟松长老和李天成见状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江明看着二人，有些摸不到头脑。

“您说的天人合一是说我刚才的状态吗？”江明问。

悟松长老整理了一下情绪，道：“不错，看你的样子还不知道天人合一是怎么回事，我给你解释一下。在灵师的修炼中，有不少方面都会涉及到天人合一这个词，而在符咒之术方面，天人合一代表一个境界，同样也是一种状态，这种状态通常会出现在有等级压制的情况下。比如我画一张一级符咒就有几率会进入天人合一的状态，等级差越小，天人合一出现的几率就越小，当达到同级时，出现的几率小的几乎不可见，如果越级…连画符的成功率都不能保证，天人合一就更是妄谈了。”

“而天人合一状态，意味着你与道纹达成了一种共同，这这种状态下，无论你画的是什么，无论是画的简单还是复杂，最终都会成为道纹的最佳表现形式，也就是完美符咒。只要符头符脚没有问题，那么天人合一画出的符咒一定是完美符咒。”

“而你…”悟松长老的眼中浮现出了难言的激动。“在画同级符咒的情况下，竟然可以百分之百的进入天人合一状态，这简直就是…”说到这，他一时间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了。

“拓印能力？”江明接话。

悟松长老眼眸一亮：“没错，这就是拓印能力啊！有这样的能力，别说一级符咒了，只要水平上去，画九级符咒都得跟印刷机似的。小子你之前还担心秘密泄露会有危险吧？”

江明点头，他的确是这么想的，其实他明白说这话的意思，但是自从之前神龙传人身份泄露，导致他无比的谨慎，始终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态，否则之前他也不会在排位塞上全盘认输。

李天成此刻也弄明白了，于是解释道：“其实大可不必的，任何一个灵师家族，只要他们的脑子没进水，思维还正常，他们就绝对不会对你做出任何过分的事。首先你是河洛学院的学员，目前为止还没有灵师家族敢对这里的学员动手，他们惹不起河洛学院。第二你这天人合一的能力，任何一个灵师家族都会知道这个能力对他们的帮助有多大，有了你基本就再也不用担心符咒不够用的问题，为此他们出价拉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你不利？”

“恕我直言，两位前辈忽略了一个问题…”江明并没有被这话给洗脑，他依然思路清晰。“灵师家族不会对我动手，那么次元教呢？”

“这…”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也是忽略了这个方面。

江明接续说：“先不说次元教，单说在灵师界我就一定是安全的吗？有灵师家族想拉拢我，那就存在竞争，如果家族的条件实在不允许，那么看着自己的竞争对手壮大起来，他们会不会干脆毁了我呢？再退一步，即便灵师家族都是好孩子，大家和谐发展，那也还有那么多独行灵师，这些灵师什么想法谁又能保证呢？万一就有心理变态脑子进水的非要弄死我呢？万一有一些败类与次元教联手呢？从这方面讲，如果次元教将在灵师界安插奸细呢？在灵师界各大家族安插奸细呢？亦或者说整个灵师家族都是次元教的奸细呢？”

两人愣愣的听着这番话，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们根本无力反驳，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如果整个灵师家族都是奸细，那么江明受到他们的招揽，到时候可真就是请君入瓮、关门杀人啊，是死是活恐怕都没人会知道。他们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经江明这么一说，两人也警觉了起来，这可是个相当严肃的问题。只是…

“小子，你说的是不是太严重了？次元教应该没有这样的实力吧？”悟松长老问，他们觉得有道理不加，但这未免也太谨慎了吧，简直都有些阴谋论了。

江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反问：“两位前辈应该一直都很安全的吧？”

两人对视，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如他所说，两人从来没有面对过什么危险，因为两人本就不是战士，一位符咒大师一位灵器大师都属于后勤保障人员，与人战斗这种事向来都是别人抢着来帮他们做的。

江明见状，笑着说：“如果您二位也被次元教追杀过，就不会觉得我说的严重了。”

两人闻言，齐齐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