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自我惩罚
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心爱的男人,又知道了林海沧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对秋若雨而言,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了亲人,只剩下了她孤独一人,喜怒哀乐,无人分享,再如何富有与成功,也是孤芳自赏,有了痛苦,自己去尝,所有的一切,都要她自己去抗...
这一刻,叶宁忽然意识到,自己过去的一些想法太自以为是,大错特错,他根本没弄明白,什么才是小丫头真正需要的,真正渴望的。
自己就如同一个不了解孩子真实内心的家长,用自己的想法逼着孩子被动受制,结果只会让孩子的童年留下无尽的遗憾。
“秋总,你那个哥哥叫什么名字?”缄默许久后,叶宁缓缓抬头,居然变了张轻松愉悦的笑脸,神色中还带了那么点轻佻,问道。
秋若雨斜了他一眼,黛眉轻蹙:“他叫叶无极,叶宁,你有完没完,是不是又想敷衍过去,让你说句实话如果真那么为难的话,我也不勉强你。”说着,抱膝的双手松开,作势起身。
一条手臂从身后穿梭而来,稳稳地环住了秋若雨的娇躯,叶宁手掌稍一加力,便是让毫无防备的女人向自己的怀里倒来,与此同时,叶宁果断地迎上双唇,深深映在那张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伴着一股子淡淡的幽香也是钻入了鼻孔。
偷袭得手,叶宁并未留恋于这美妙的时刻,脑袋迅速撤回,就这样看着陷入懵懂状态的女人,眼眸之中,含着点点笑意。
“啪!”片刻后,秋若雨突然坐直了身子,抡起玉手扇了过来,叶宁没有躲避,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巴掌声清脆而响亮,被海风带出了老远,才融入了浪涛声中。
“叶宁,你,你太过分了!”一巴掌落定,秋若雨余怒未消地喘息了几口,饱满的胸膛起伏不定,随后“刷”地起身,羞愤交加地喝一声,甩手就走。
叶宁忙不迭地站起,几步绕道女人身前,双臂展开,一脸无赖地道:“秋总,你这是干嘛,咱们还没谈完呢,怎么说走就走。”
秋若雨冷冷道:“你给我让开。”
叶宁摇了摇手指:“那不成。”说着,向前一步,秋若雨下意识地后退,叶宁再进,秋若雨再退...
“秋总,你那么怕我干嘛?”将秋若雨逼退了四五步,叶宁见她小脸有些绷白,便停下了脚步,故意伸出舌头添了添嘴唇,似在回味之前那一吻的温存。
“叶宁,你想干嘛?”秋若雨见他这般,心中确实紧张得很,深更半夜,此处一眼望去不是海水就是沙滩,半个人影也没有,她自知叶宁真要对她做些什么,她根本无力反抗,于是,只得强自镇定道。
“继续打,直到你解气了为止,我保证既不反抗也不躲避。”叶宁指了指另一半还没遭殃的脸。
秋若雨脸色变幻不定,眼下的情况,她是真的一点都猜不到叶宁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你让开,我要回去了。”
“我让你打就打。”叶宁见秋若雨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莫名叹了一声,旋即一个闪身上前,抓起女人的皓腕,狠狠地向着自己的脸上抽去。
“啪啪啪!”正反手一连七八下,秋若雨的玉掌在叶宁的掌控下来回飞舞,力量比之前秋若雨自己的奋力一扇大了不少,直到两边脸庞均是红肿了起来,叶宁这才罢休,将那只玉掌放在眼皮底下细细查看一下,柔声道:“疼吗?”
秋若雨缩回手掌,转了转皓腕,随后无声地摇了摇头,她当叶宁是为刚才轻薄的举动而自我惩罚,心头也是好生复杂。
叶宁抹了抹脸,正色道:“秋总,这些巴掌是惩罚我的自以为是,我必须得惩罚自己,让你解解气,也算是我弥补对你的歉疚,否则,我真没脸面对你。”
秋若雨自以为听懂了男人话中所指,轻轻吐出一口兰气:“算了,我记得已经警告过你一次,现在我再警告你一次,要是再有下一次,私下里,我们就只能形同陌路了。”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晚在车里我情不自禁挂了你的鼻子。”叶宁神情变得有些古怪,憋着笑,做了个刮鼻子虚拟动作。
秋若雨见他的样子,一点没把自己的话放心上,俏脸不由板了下来,指了指远方犹如一个小黑点般的奔驰车:“走吧。”
叶宁却是不理,席地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沙子:“秋总,我们还没聊完呢。”
秋若雨就这么站着,犹豫了片刻,说道:“你说吧,我就站着听。”
叶宁看她一副警惕的模样,玩味地笑了笑,索性躺了下来,二郎腿往天上一翘,双手垫在脑后当作枕头,与秋若雨俯览的目光隔空交织,说出了一句让女人做梦都不会想到的话:“怎么,怕我轻薄你啊,不就是亲了你一下,大不了待会儿也让你亲我一下,你放心我绝不占你便宜。”
懒洋洋的口吻,配上玩世不恭的表情,还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毫无形象可言地躺着,这画面,就是一泼皮无赖在调戏一良家妇女。
秋若雨被他的话搞得又羞又燥又气又怒,重重一跺脚,起步离去,她不明白叶宁怎么会突然如变了个人似的,可她非常清楚的是,此刻,她是真的不想再多看这个男人一眼。
“小若曦...”这一回叶宁没有再追上来,秋若雨一直走出了十多步,忽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喊,使得她脚下陡然顿住,心头闪过一丝悸动。
这个久远而熟悉的称呼,已被她深埋于记忆深处有十多个年头,此时此刻,乍然听闻,她都感觉是一种错觉,慢慢昂起脑袋,望向璀璨的星空,脸上尽是迷茫,好片刻后,回头看去,却见叶宁还躺在原地,不知何时点起了一支烟,压根就没朝自己这边看过来。
最终,她还是折返了回去,来到男人跟前,垂着眼帘,欲言又止了半天,才不确定地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