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左腿，动右手！踏右腿，动左手！明白吗？”

“还不明白，手和脚不能同边动，你动这只脚，另一边的手一起动！”

方白教原地踏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爆炸了。

“老师，哪…哪只手是左手？”被骂的阿布挠了挠头询问道。

“你吃饭拿碗的那只！”方白感觉一阵心累。

“吃饭？拿碗？”阿布思考了一下，好似顿悟一样，喜悦的哦了一声，但是看到大魔头那吃人一样的表情，立马低下了头去。

……

“向右转！”

“踏踏！”

“向左转！”

“踏踏！”

“向右转！”

“踏踏！”

“老子真想把你这死脑阔打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不是屎，左右分不清楚吗？”

“吃饭拿碗和拿筷子的手知道吗？拿碗的是左手，拿筷子的是右手！”

不去当教官，你永远不知道学员的智商下线有多低，这就好像有很多老师教别人的孩子一教一个准，但是对于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时时刻刻准备着救心丸，还得控制好自己的杀意，不然有时候真的很想掐死。

“报告！”一只小手弱弱的举了起来。

“说！”方白怒吼道。

黄南小心翼翼的看着大魔头道：“老师，我是左撇子怎么办？”

“你左右分不清楚吗？”方白已经将尺子拿出来了。

黄南瞬间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

“我忍不住了，老子想干他！”李霸道此刻非常愤怒，他被骂的没什么脾气了，但是不代表他没脾气。

他被打了不知道多少下了，基本上那个逼老师就好像是在针对他一样，只要他没做好就是一尺子，他的小腿，已经会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他根本控制不了，就是痛的，痛的发抖。

“冷静，我们要冷静，他只是一个仗着装备的垃圾修士，等我们修为上去！到时候我们想怎么蹂躏他就怎么蹂躏他！”胡闹死死的抱住了李霸道，作为帝都几大恶少，胡闹和李霸道的关系还是非常好的。

“可是……”李霸道摸了摸自己的小腿，那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胡闹被打的次数也不少，但是他知道，现在的他们没有任何的资本去跟那个老师抗争。

……

军训很累，也很苦，但是依旧有让人喜欢的时候。

比如说拉歌。

“陈月，来一个，陈月，来一个！”

李子成直接带头起哄，全班都知道大魔头跟陈月就是网上疯传的猫鼠组合，但是没有人去曝光，第一，大魔头不让，第二，大魔头不让，第三，大魔头不让……

他们可不想被大魔头盯上。

一下子，练武场便只剩下了陈月来一个的声音。

“来就来！”陈月也不矫情，自从在帝都带着大家唱一首歌之后，陈月就已经不是很害怕唱歌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一个小疙瘩，就是家里还是不支持她唱歌，但也已经不反对了。

“方老师，我要伴奏！”陈月直接对着方白喊道。

在一旁歇息的方白耸了耸肩，但是并没有拒绝。

“什么歌？”

“时光，你上次唱的那个！”陈月点了点头。

方白一个起身，手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那把吉他，一股悠长的吉他声便开始响起在了练武场之中。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

“走在这城市的人群中！”

“在不知不觉的一瞬间！”

“又想…起你！”

陈月的声音依旧那么的空灵，如果说许巍的声音有一种怀旧的感觉，陈月更像是百灵鸟在演唱憧憬，憧憬的未来，非常的耐听，就像是山间婉转的小溪，轻轻一捧，便是那甘甜的溪水。

一旁的白紫兰静静的双手捧着头，看着在人群面前毫不做作的陈月，眼里满是羡慕。

“方老师，来一个，方老师，来一个！”

就在陈月唱完之后，她直接将目标转向了大魔头。

“方老师，来一个！”

“方老师，来一个！”

瞬间这些小萝卜头都起哄了起来。

方白没好气的叹了口气，“行，我也来一首。”

“我们要听新歌，以前唱过的不要！”陈月要求道。

“对对，要新歌！”

“没错，来一首新歌！”

“对，我们要听新歌！”

方白用手压了压这群起哄的小萝卜头，一段轻飘飘的吉他声慢慢的响起，方白喜欢民谣，尤其是宋冬野的。

比如说《郭源潮》。

这首歌，方白最喜欢的一句，就是“其实你我都一样，终将被遗忘。”

每个人都又面对生活不同的发泄方式，只要不伤害到别人。

善良入世，了然处世，安然出世。

民谣其实不好唱，因为声音也是伴奏的一种，当你声音和配乐不搭的时候，这歌曲也就算得上是毁了，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人不喜欢唱民谣的原因。

所幸，方白的声音百搭。

“你说你知道，他们的世界。”

“悲歌三首买一切。”

“买昆仑落脚，蓬莱放思想。”

“买人们的争执酿酒汤。”

……

这首歌写的就是一句话，无论多傻逼多伟大多卑微，都会被历史的车轮压的粉身碎骨，没有人会真正记得你。

这首歌的歌词很乱，里面很多东西都好像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一样，但是不同的人听，会有不同的感受。

这些小萝卜头虽然听不懂大魔头嘴里唱的词是什么意思，但是并不妨碍他们欣赏这首歌的好听。

大魔头嘴里的歌每一次听都会有不同的感受，这一次听到，好像是感叹一样，一种唏嘘的错觉。

说实话，方白就是在感叹，感叹世界变换的太快，如果自己是方戮，那么被遗忘的速度也太快了，从消失，再到被遗忘，好像就仅仅只过了一夜，不再有人记得。

“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你我……山前没相见，山后别相逢！”

这一句话重复了三次，也结束了这首歌。

唱着这首歌……方白想着，也许地球上，自己也已经被遗忘到不知道那个角落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