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半夜惊咳
“不行,她不能跟你走。”朱楠大步向前,一把将晨曦雪扯到身后,满脸的不悦道,“你要带她去哪?她是我的贴身丫鬟,晚上还需要服侍我就寝。”
晨曦雪白了朱楠一眼,他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和刺耳呢?而且一个大男人在对着一个小孩子叫真,还真是没风度。
豆豆无视任何人的表情,直径走到朱楠身后,他再次拉起晨曦雪的手,期待地看着她,开口道:“姐姐,跟我走,我带你去睡觉。”
晨曦雪有些为难,她不忍心拒绝豆豆,她一直相信豆豆对她并无恶意,但她还是心有顾虑,毕竟这山岙村看着也不太平,还是要谨慎的好。
她蹲下身子看着豆豆,轻声解释道:“对不起豆豆,他们是姐姐的朋友,姐姐必须和他们在一起。姐姐晚上还要哄这个叔叔睡觉,给他讲故事,要不他会睡不着,说不定半夜还会尿床。”
前半句朱楠听了还是比较满意的,后半句的尿床,让他的脸色倏然间已是不霁到了极点,然而,他如此大的情绪波动,晨曦雪却视若无睹,还一直嘴角含笑地看着豆豆。
豆豆慢慢松开晨曦雪的手,用他冰冷的声音说道:“那你要记住,晚上不要乱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随便开门。”
他望了晨曦雪一眼,转过身,又从那扇木门走回了刘婆婆家里。
晨曦雪看到了他眼里的失落,还有不被信任时的沮丧。
“晨曦雪,你用你的脑子想一想,他为什么会突然对你那么好?”豆豆刚走,朱楠就一脸愤然,“你不会真的认为他对你没有任何企图?只是单纯地觉得你长得好看,所以他就对你好,这种搪塞人的理由,你不会是相信了吧?”
“我确实长得好啊,难道不是吗?你没发现,那只能说明你眼瞎了。”晨曦雪没好气地说,“我能感觉到豆豆对我并无恶意,而且,我还觉得他挺亲切的。”
“亲切!”朱楠冷哼一声,“真是枉费我一直夸你聪明,九岁,你知道九岁意味着什么?再过两年都可以取媳妇了。”
“喂,臭猪腩,你不要把人都想的和你一样龌蹉。”晨曦雪怒了,大声吼道,“也只有你们家的孩子九岁就开始娶妻生子,还都是三妻四妾。如果都像你说的这般,你都可以做我爹了,我都可以当豆豆他娘了。”
“哎呦!我的两个祖宗,好端端的怎么又吵起来了。“刘公公只觉得头痛的紧,这俩人真是一逮到机会就吵个没完没了,也不挑时辰不挑地方,随时随地都可以吵,还从来不曾考虑过,可以存着等日后得闲了再慢慢吵。
刘公公叹了口气,对晨曦雪劝道:”俗话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总之,我瞧着这小屁孩子就不简单,人小鬼大的,咱们还是提防着好。”
钱悦也劝道:“杨公子,雪儿妹妹,你们又何必为了外人伤了自家和气。如今天色已晚,咱们还是早些歇息为好,明日还得接着赶路,可不能累坏了身子。”
“哼!”
“哼!”
晨曦雪和朱楠互哼了一声,两人都转过背去,不再搭理对方。
更深夜半无人时,残月西斜,大槐树下忽然闪过一丝光线,在这被槐树包裹的暗院之中显得尤为刺目。最右边那空无一人的房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咳嗽声,起初很轻很轻,慢慢地,咳嗽声越来越急,越来越烈,也显得越来越痛苦,好似要将那胸口的肺都给咳出来一般。
晨曦雪被这剧烈的咳嗽声惊醒,她猛地从床上爬起,竖起耳朵听着院中那诡异的咳嗽声。
窗外微微弱弱的光线射在大槐树下,看不清的槐花在不停地摇摆,一串一串的影子阴阴沉沉地打在树上,像无数只在不断挣扎的双手,要奋力从地下爬出。
“钱姐姐。”晨曦雪轻轻唤了声睡在身旁的钱悦,但钱悦睡得太沉,除了她平缓顺畅的呼吸声,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想必她是连日赶路累坏了,才会连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察觉,不过柔弱如她,还是没听到的好,省得被吓坏了。
晨曦雪穿上鞋子,又随意披了件衣服,就轻轻开门走了出去。她刚踏出房门,就被从身后勇手将她的嘴给捂了起来,还一把将她扯进了怀里,若不是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早就一块飞蝗石给掷了出去。
“是我。”朱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慢慢松开了手。
朱楠鼻翼下的气息从她的耳畔吹入了脖颈,那又暖又痒的感觉,刺激了她的皮肤,传遍了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让她全身都控制不住地爬满了鸡皮疙瘩。
她的身子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定神后,她对着朱楠小声回了句:“我知道是你,我方才闻出来了,要不早就对你动手了,不死也定会让你半身不遂。”
“鼻子还真是好使,说你属狗,一点都没冤枉你。”朱楠突然心情大好,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晨曦雪将他的手打开,还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他的腰身,郑重地说:“我是兔子,不是狗。”
“咳!咳!”
两声异常清晰的咳嗽声至晨曦雪身后传来,不过,这与她方才听到的有所不同,这像是有人在清喉咙时故意发出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很熟悉。
“申屠。”她猛地侧过头,朝身后看去,果然是申屠,旁边还站着一身白衣,面无表情的段之寻。
申屠无辜地看着晨曦雪,又仰头轻咳了两声,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提醒他俩,别只顾着亲亲我我而忘了办正事。
晨曦雪读懂了申屠的用意,顿时脸颊一红,立马狠狠地踩了朱楠一脚,看他以后还敢让她难堪。
朱楠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脚,不知他是哪里又惹到她不高兴了?
一阵小风波过后,四人慢慢朝着传说中的鬼屋靠近,他们都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里边装神弄鬼,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跑出来吓人。
他们靠在窗户边上,就着忽明忽暗的烛火,透过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探视着房里的动静。
在这狭小的房间里,除了一张空床和一张桌子,就再无其他,但那剧烈的咳嗽声仍在继续,并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