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司离开，叶天萌直接开了公司的车子，路上，偶尔有些堵车的情况，叶天萌却从没有过这么一颗的平静。

一直困扰了自己这么久的事情，终于要有个结果了吗？

来到约定好的地方，那是一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茶室，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茶香，带过淡淡的静色之音。

深入茶室中，才发觉这地方的装饰真真是简单不乏大气，清雅中又不乏一丝趣味。视线所在之处，是一副字画。

茶如人生，茶虽清雅却不失风骨，恬淡之中不乏灵性。渴饮得，闲饮得，唯亵不得，渎不得。

配以的那副画，是寺中老僧闲静饮茶的画面。不知为何，看着这幅画，看着那些字，仿佛整个人也能跟着静下来。

“小姐，请问需要茶艺师吗？”为叶天萌引路的服务员看到叶天萌站在那里，不由问道。

来到茶馆，显然饮茶也分为两种。有些人喜欢自己泡茶，有些人却只是喝茶品茶……

而叶天萌，向来是第一种，“不必了，我等的人还没来。”

“好的，那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们。”服务员微微颔首，转身退出了茶室。

坐在蒲团之上，叶天萌看了下手机的时间，原来自己早到了二十分钟，难怪人还没来……

还未等她继续多想，身后的门却被推开了。叶帧在看到叶天萌时，脸上依旧是一直以来的模样，温润如昔，仿佛还是一直以来那个疼爱自己的舅舅。

走到叶天萌的对面坐下，叶帧看着眼前的茶具，非常自然地开始烧水准备煮茶。叶天萌也没说话，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直到他的动作微微缓下，一杯透着浅浅绿意的茶水放到了她的面前。

“尝尝看，舅舅的手艺有没有退步了。”叶帧轻声说着，仿佛叶天萌脸上的严肃丝毫不曾存在过一般。

拿着手中的茶杯，叶天萌却没有喝，而是看着那淡淡的茶色，仿佛能看到小时候一般。她还是小小的一团，却总是喜欢跟在舅舅的身后……

“小舅舅，为什么？”叶天萌抬头看着眼前的叶帧，严肃且认真道。

神色复杂地看着叶天萌，叶帧最终只是苦笑了声。“萌萌，很多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

“我不需要理解，我只要真相，我妈妈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叶天萌才不管叶帧说什么，她只是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眼底闪过一丝黑暗之色，偏偏叶天萌没有看到。叶天萌看到的，只是叶帧抬头时，那微微紧抿地双唇，“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当初妈妈的死，是因为有人在妈妈的食物里下了毒，害得妈妈的心脏超过负荷。而我也知道，那两个害死了妈妈的佣人，她们地卡里，你曾经给她们打过钱。她们当初唯一做过地事情，就是害了妈妈，如果不是你的话，你为什么要给她们钱？”叶天萌一字一句，字句清晰地问道。

不等叶帧为自己反驳，叶天萌又说道：“还有白阿姨的死，那个司机招供了，他的账号里，同样有一笔钱转入。很不巧，又是你的账户呢，你说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我说，这一切我并没有做过，你信吗？”叶帧抬头，认真无比地看着叶天萌。

如果说之前的叶天萌还是犹豫不定的话，那么现在的叶天萌因为那天白启越的话，不会再相信他了……“抱歉，我不会相信你了。”

听到叶天萌的答案，叶帧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如果我告诉你，你妈妈并不是我害死，而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死的呢？”

“不可能，妈妈怎么会心甘情愿死……”叶天萌不相信，在她的眼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妈妈都是坚强的。她不会相信，妈妈会自己寻死，再大的打击，她都相信妈妈能挺过来。

强制性地抬起叶天萌的头，放她对上自己的双眼，叶帧说道：“萌萌，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妈妈之所以会心甘情愿去死，是因为她曾经想要杀死一个魔鬼，但是她没有杀死他，受到了他的报复。她是在用生命在祈求，想要让那个魔鬼放过你，不然以她的性子，怎么会发现不了这些问题呢？她就是知道的情况下，还愿意用这种方式死去。”

是……这样……吗……

不知为何，叶天萌居然有些相信了叶帧的话。但是转念一想，又快速将脑海中的想法甩掉，“不可能，如果你这番说词是真的，我宁愿相信你就是那个魔鬼。”

“你错了，我不是那个魔鬼。但我，却是跟魔鬼做过交易的人。”也是，最靠近魔鬼的人……

见叶天萌依旧是不肯相信自己的样子，叶帧又说道：“想想你现在手上的公司，如果不是你妈妈故意的，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为你准备了公司？她还那么年轻，如果没有任何的事情，她更倾向于手把手带着你在叶氏里面，而不是让你独自经营两家小公司，不是吗？”

“我不相信你。”明明是有很多的话，很多的想法，但是到了出了口，只有这么几个字了。

仿佛早就预料到了叶天萌的答案，叶帧也不着急，“你身边发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因为每一件事，我都会收到一张纸条。你还记得当初你离开瑞士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叶天萌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什么话。

“我说过，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回到舅舅的身边，舅舅可以保护你。”叶帧的这句话，让叶天萌想起了那天离开瑞士时的场景，那时确实是有这么一句话，但是她并不在意。

“舅舅也不知道那个魔鬼是谁，但是他很危险，真的很危险……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的身边，无论何时，我都觉得他能够听到我的话。你懂吗？那种随时有人在你身边设计害死你的亲人地感觉？”叶帧的手不自觉间有些颤抖，让她分不清，这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是真话，那么他真的不是害死妈妈的人吗？

可是白启越那边，又说舅舅是他的合作伙伴……

“那白启越呢？”不由地，叶天萌问道。

“我跟他之间的交集不多……”叶帧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两边的说辞，都不能对上。现在要看的就是，到底相信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