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剑影四动
灵火之中,剑符四动飘起、数十道剑光闪烁.....光芒微弱却倔强,任谁也不能忽略不见!眨眼之间,剑影已经将聂秋牢牢的包围!
而那剑符篆飘动,聂秋却也催动了炎阳之火四起。
这异火是乃太阳化身,平日里都要以熊熊烈火化身的火舌,以至于聂秋的性情中那份炙热,又岂是再多的笔墨够形容的?虽然不知这剑篆的真意,但是很显然,段纯阳上来便咄咄逼人,不留后手,便是要逼出聂秋戏中的那份炙热,让他乱了阵脚!
只是旁人哪里会知道聂秋修行的方式,绝非是单纯的凭借异火。
但尽管如此,不少泥犁宗的弟子还是看来,那段纯阳果然城府极深!
这些日子在泥犁宗内,他不显山漏水,竟然修出来了如此刚猛霸道的剑符!实属难得。
而那段纯阳,本以为会搓尽聂秋锐气,来一场一场折辱之战,却没有想到,他出剑符篆,却突然收敛了起来。
尽数飞向聂秋,眨眼的功夫,化作无数尘埃散去。
事已至此,段纯阳咬牙跺脚,却是知道退无可退!
陡然一声清冽长啸,擂场中凭空幻化出来了一个人影来!
却是一个盲眼的少年虚影!
“这...这...”
“这什么这,符篆本身刻画了一道剑意。却并非单纯的剑意而是一个人!只是这个盲眼少年是那段纯阳的臆想中人!平白无故的,便用符篆为自己多了一个帮手!”
他只有四张剑篆,三张小篆抵挡聂秋的炎阳之火、一张大篆化作那盲眼少年,为自己搏杀!
这是他炼了许多时辰的成果,今日终于有了奇效!
聂秋的脚步乱了!
只是那盲眼少年还在与聂秋相持周旋,此刻段纯阳身边再无长物,却突兀站起身来,步步登高,向着半空中那激烈战团走去。
脚下虚空,他的步伐却稳定无比;不见周遭事物,他的方向却很清晰明确。身形凌空衣袂随风,落在旁人眼中显出了一份莫名的空空荡荡......
飘忽之中,剑影已经掠道了聂秋的而面前,如斯苍白的盲眼少年突然虚晃,一道残影掠过。竟然化作尘埃,飘到了聂秋的身后!
前后十七步,段纯阳走近战团,不见丝毫犹豫,第十八步,他迈出,同时手微扬,他拔下了自己的青色大剑,剑身无瑕,剑宽光泽圆润的一柄大剑,他的剑,杀人的剑,这一剑他等了两年!。
第十九步,跨入炎阳之火的火墙的那方寸之地,段纯阳的身体挡住乱流激荡,身体摇晃不休,手中的青剑依旧稳定、向前,他用自己为那最后一剑开路!
第二十步,盲眼少年被如月横扫,却是躲避开来,化作飞符飘了一圈之后,落在了聂秋的身边,剑收,拳起。
连番的变化,精彩绝伦的一场大擂拼斗,此刻却再没了喝彩,只剩连片惊呼!包括诸位七大宗内修为精深的长老,以及那皇宫内的众人,谁都不曾想到的,已然祭出所有剑符篆的段纯阳,以及打到,左右包夹,深陷山穷水尽绝境的聂秋,此时此刻竟还有余力......聂秋不弃炎阳之火、聂秋另手拔剑!
龙雀!
这把藏匿许久的妖刀!
第二次得自朔州城铁匠铺里,值得三十两银子的寻常短刀。
三丈剑网迎着那盲眼少年的虚影和段纯阳;左手如月纵扫段纯阳的青色大剑;右手执长剑指向近身之敌的盲眼少年。聂秋脸上的兴奋躁动散去了,目光平稳神情漠漠,所有的神采、神气都已经放入手中利剑。
剑向前、剑迎上,叮地一声轻响,两剑锋锐相抵,就此凝立不动。
最近五十年中入门、泥犁宗中剑术最年轻的两个修士。随便哪一个,都是门中晚辈弟子心中发誓要努力超越、却被越甩越远的目标,可如今两个人合在一起拼尽全力,仍奈何不了对方。
惊呼落尽,全场寂静,人人屏住呼吸去关注战局。
即便现在胜负未分,也再没有一个泥犁宗的弟子会再笑话、敢再笑话小看聂秋的修行进境。时至此刻,观战众人、尤其是其他宗门弟子望向聂秋的目光里,已经带起了一份敬意和一份憧憬。这是聂秋货真价实打出来的威风,这份因崇敬而起的安静他当得起......
泥犁宗,果真是名不虚传!
一惊一寂,聂秋的威风,便立在了这相国书院当中!。
擂斗仍在持续,一对一的僵持尚未分解,两个眨眼的时辰过去,忽然间聂秋身上灵光又现!不再是三抹五道,那情形就仿佛一块烧得正旺火炭被狠狠掷于冰水之,炎阳之火化作无数烟尘卷起隐隐的一片雾气,将聂秋包裹!
火光崩散,炸起的是一片璀璨光芒!
只一眼诸位长老便数的清清楚楚,这一次,炎阳之火迸溅悬空!加上之前散出、此刻仍悬于聂秋身周的那一片火墙......
体内真气和异火双元流转如电,经脉被撑得撕裂剧痛,面对段纯阳和盲眼少年的强大攻势,聂秋已到极限,而剑、真气、异火三重锐意的激烈冲荡之下,筑基期最后一层桎梏也终于被他彻底打碎,聂秋彻底看破了筑基的瓶颈!
踏入的筑基境!
他内心在笑。
发自内心的开心!
没有想到,和段纯阳的这场比斗,却是让自己看破了最后的瓶颈!
吸纳剑意凭虽少见却还能理解,但是于战团之中、前后怕还不到燃香工夫就连破所有经络,领悟了筑基的奥义,加上之前在山中破了那铜人阵,聂秋当真是都未曾摸到那炼气九层的境地直接破境跨入筑基一层,这是闻所未闻之事。
当然,旁人根本难以看出来这等端倪!
只有和聂秋相处多日的白桥看出了些许的不同!嘴角上扬,心中自是感觉小师弟果然手段高明!
借段纯阳的,突破了自己的枷锁!
一战破筑基
轰地一声,相国书院之中人人诧异出声,免不了的又是一场议论、一场嘈杂纷乱。
而冥冥之中自有造化,奇事之后总会有异象显现,当异火和神识聚齐,齐齐一振后自聂秋身周飘摇直上,直飞到百丈空中才告停止。异火高远、但对应聂秋经络却不曾变化,只是丹田气海却越发的宏大了起来!,由此大殿之中的众人都能一眼看出,那些灵火在半空里勾勒出了一道人影,聂秋之影。
忽然,‘人影’中又有火光闪现。一闪接着一闪,层出不穷、拥挤在‘人影’中显得密密麻麻,仰视众人大都在纳闷,聂秋破关已告完成。身上再无灵火飞出,空中人影却仍叠现火光?
旁边有人都不去看比斗了,昂首看着空中异象,忍不住问身前的人:“这是怎么回事了?”
“异火冲关的是他打通的穴窍经络,奇经八脉全部贯通!”有人看到如此一幕,的语气还算平稳,但声音略嫌干涩惊叹。
当正位异火聚齐、勾勒成人形后,之前聂秋开通的每一处穴道经络,全部汇聚,冲击气海丹田。这一冲,冲散了青剑符篆,冲散了盲眼少年的虚影!
人人目瞪口呆、仰望苍穹,那些异火...千万百万,汇集一处?七大宗门之中,就算那近百位真传...莫说真传了,我七大宗的长老们......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件事情本身何其疯狂,得见此事的众多七大宗门的弟子又如何能不心旌动摇。
泥犁宗的弟子只看他出身平凡,一个经络更是平凡,只道聂秋根骨不差劲,却不曾去想修行自己的事情,稍有成便敲锣打鼓传告四方,哪有算什么修行?!
关门修行、开门做人,聂秋心中信条。但这门‘一关一开’便已注定,天下人只看得到他‘开门做人”却难见他关门后的修行。
那段纯阳也是关门修行,但却少了聂秋的沉稳,如今出手,却没有想到聂秋更是后手连连,给了众人诸多的惊喜!
直至此刻,当那异火高悬九霄、当聂秋一人一剑与同期入门最优秀的段纯阳打了难解难分,众人才真正明白聂秋这两年究竟在做什么。!
两年进阶炼气,这事情不值得一提。许多人都能做到,更有许多人比她做的还好。
但是一朝破了通了全身七经八罗,再加之他卓绝的剑术......纵有天下最大的气运机缘相助,若没有刻苦修持,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成就!
片刻后有有人回过神来,给不远处的白桥送去个笑容:“不世之才,你们泥犁宗的大幸事。怪不得你师傅当初非得收他为徒呢。”
“那是自然!”白桥洋洋得意,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显得更为洒脱自如。
......
聂秋还在鏖战这中,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但空中那异火燃烧,璨璨如星、已经开始缓缓消散的异火暗沉,聂秋却立身于火焰之中,狂放大笑!
......
跟随段纯阳前来的泥犁宗的雷晓峰弟子,自然无话可说,神情淡漠继续观战,这件事全没辩解余地,聂秋的突破筑基境,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
一个稍微年长的雷晓峰弟子,只有岔开话题,微笑道:“雷霄峰的弟子,果然都从师兄那里学得了一丝傲气,只是胜负未分,就说这么得意的话,不怕将来大脸吗?”
不料那人的话还说完,剑影和火雾之中,裂开一跳银线,段纯阳闪身而出,对仍与那僵持之势的聂秋朗声笑道:“不知师兄还记不记得,当年在朔州,我要杀了你,总有一日我要杀了你!”他的语气、神情一如当年,稚气中透着虔诚与认真。
言罢,段纯阳掐动剑诀。之间青光摇摆,先前聂秋打向他的那异火和如月蒙上了淡淡青芒,随他号令上下漂浮的符篆......众人这才明白段纯阳一直不曾出手,竟是躲在一旁,学着聂秋的手法,悄悄炼化聂秋的异火!
至少半数泥犁宗的弟子侧目惊叹,却也难免为那段纯阳所不齿。比拼就是比拼、夺擂就是夺擂,以实力一决高下,谁胜谁负都无可厚非,但段纯阳由自己神识幻化出来的那盲眼少年的虚影,去和聂秋打出真火,自己躲在一旁悄悄炼化了聂秋的炎阳之火,厚道的在心中说他声无聊、不客气的干脆低声骂一句下作。
可是不管怎么说,火焰的的确确被段纯阳炼化了,聂秋都是丢人了。眼看同门扳回一局。有那雷霄峰的弟子目中笑意隐隐,口中则对身边的人道:“段纯阳还是修行日短、心基轻浮,大家在擂上相斗激烈。他却只顾着玩,竟把聂秋的异火给炼了。”
雷霄峰的弟子永远都顺着段纯阳说话,笑道:“让我惊奇的倒是段纯阳的煅淬本领,要不是心中笃定我还真要怀疑,下面那个不是。段纯阳,而是哪个高能大修呢!”
“别说,折手段的确有些相像,的确是好手段!”雷霄峰的弟子哄笑了了起来,笑声不算响亮但欢愉满满,隐隐的的确有朝聂秋打脸的意思
“聂秋的异火被段纯阳炼去了,助长了自己的气海真气??纯粹笑话吧!炎阳之火,至刚至阳,莫说是寻常修士,就算是那陆地神仙遇见了,都不免有所避让!就算聂秋的修为尚浅。但以真火之纯烈,段纯阳的境界再翻一倍也休想在这短短一会功夫里炼化了聂秋的异火。”
白桥听到周遭的讥讽,却是抱着双臂,隐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