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要不要我?
他为什么会独独对我那么好?
就因为我的特立独行?
还是,因为我天曲星这个身份带来的神秘感?
亦或是其它原因?
可不管怎样,我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我是多希望自己的外表也有吸引人的地方。
毕竟,秦冥他那么优秀。
我也想自己站在他身边时,能让人觉得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他是皇帝,要面对的诱惑太多太多,我不希望被别的女人比下去。
不管是哪方面。
说我虚荣也好,反正,我就是很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很美,尤其,是笑的时候。”
无畔没有多想便肯定的答着,眼里的光芒让人心里涌起一阵触动。
我不由得因为他的话而笑了。
因为,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无畔这么感性的一面。
这也是他唯一夸我的一次。
他的眼里写满了真诚。
我知道,让一个平时冷酷如冰的男人说出这句话有多难。
他是为了让我找回我的自信吧?
他的眼神似乎就是在无声的告诉我,他眼里的任初静就是个美女。
没有再多作迟疑,我转身走向秦冥。
在那双黑眸凝视之下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他跟前。
俊颜之上看不出一丝喜怒,眸中更是深遂得望不到底。
就连这样近距离的凝视,也让我猜不透他的心。
他将他自己完全的隐藏了起来,锐利的眸光却无比敏锐的洞察着我的心事。
这样近的距离之下,我才看清。
那件月白色长衫上沾染了些许血渍,完美的俊颜也明显清瘦了许多。
性感的唇瓣上有着明显的伤口。
那抹鲜红仿佛在告诉我,他曾经隐忍过怎样的痛苦。
我记得,他胸前被秦寿划开了那么深一道口子时,他都不曾叫过一声疼。
这伤,一定是他受电刑时留下的吧?
我害惨了他。
从遇到他时起就是这样,总是害他受伤,而他,心里是否已厌倦?
该怎么开口?
我有些为难。
哭着求他原谅,让他看在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继往不咎吗?
这个套路太狗血了,而且,以秦冥的个性,他一定会很鄙视我。
装酷跟他杠到底?
他既然都能狠下心等我走过来,必然是不会先低头的。
毕竟他是皇帝,装酷摆架子这种事谁能比得过他?
何况,我又是理亏的一方,他没有直接说废了我,就已经很仁慈了。
何况,我的身份……基于以上原因,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骄傲的本钱。
好吧,横竖是死,我豁出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仰起头望向他,毫无一点措词技巧的问道:
“喂,你到底还要不要我?”
如果他敢说不要,我立刻就当着他的面嫁给无畔。
肚子里的孩子改姓无,让他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我的话让秦冥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
这一丝细微的变化让我的心也不禁随之而揪紧成了一团。
他皱眉,是不是表示,生气?厌恶?拒绝?
反正,傻瓜都知道,皱眉绝对不是表示欢喜高兴的。
他真的不要我了?
虽然我来的时候有做最坏的心理准备。
可是,心里想的和事实面对时完全是两码事。
就连我那些自以为洒脱的支撑着自己的理由也在顷刻间瓦解。
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我紧咬着唇,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声音里的哽咽。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我的气,我不仅害了碧落国,也连累了你。
我更不是你要找的天曲星,我知道你对我一定很失望……”
说着说着,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
我低了低头,想要悄悄抹去,却怎么也擦不完。
“可是,你说过,我是你的妻子,你会一辈子对我好。
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许抛弃我,更不许不理我。”
我搬出了他以前对我说过的话。
或许,他会觉得我有些蛮不讲理。
可是,随他一路走来,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
我已经离不开他了,他不可以在对我百般宠爱之后,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秦冥眸中多了一丝动人的光芒,却仍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我。
甚至连唇角的弧线都不成变动一下。
这份漠然让我心底的失落感上升到了极点。
或许,自己真的有些没骨气吧。
看到他不再为我动容,我才明白,我有多在意他。
“好吧,就算你不肯原谅我,至少,也给句话吧?
当初,是你非要说我是天曲星,是你非要带我进宫。
也是你,非要我留在你身边。
如今,你发现你自己错了,就想抹掉这个错误是不是?”
如果不是他强闯进我的生命,我的心也不会沦陷。
如果不是他给我那么多的希望,我更不会义无反顾的付出全部。
可是,他不能让我独自来承担这个后果。
除非,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我。
是的,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他爱我。
或许,一直是我在自以为是,一直是我在自欺欺人。
想到这里,我的心仿佛被什么无声的撕裂了一般,只觉一阵天眩地转。
下一秒,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了我。
我微微抬头,却对上了他那双如宝石般魅惑的黑眸。
只是,我再也不敢以为那眸中醉人的光华是因为我。
或许,自始至终,都是我误会了他的眼神。
心一横,我一把推开了他的手,从腰间拔出了他送给我的那把匕首。
不,确切的说,是我向他讨要的。
是的,现在回想起来,有多少东西,都是我开口向他讨要的。
这把匕首是,我的身份是,绫罗绸缎,锦衣玉食,无限荣宠,全都是。
就连相守一生,也是亲口谈下来的交易。
我的举动让站在不远处旁观的无畔与萧易都大吃一惊。
萧易下意识的动了一步。
无畔眼神一凛,手中不知几时已多了一把手枪,冷冷的瞥视着他。
秦冥脸上也微微有些吃惊,看了看我手中的刀,却并没有动。
甚至没有一丝戒备。
他无须戒备。
以他的身手,不管我是先发制人,还是突然袭击,都伤不到他。
更何况,我并不是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