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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大明 作者:苏渔川 更新时间:2021-12-18 14:19:16 本书:239.78万字 本章:2107字
  • 第701章 阴影中的轿子

  • 邢肃讶然道:“当真?”

    汉子道:“若只是梁叛的事,明日小的一定进城汇报,便不必此刻去请全师爷了,眼下风声很紧,大人请回罢。”

    邢肃只得离开石屋,回到城中,梁叛仍是紧随其后。

    那石屋中的汉子实在警惕小心,此次可惜不曾探得全师爷的所在,不过倒是得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全师爷人在城中。

    梁叛一路跟着邢肃回到城南那座府第,正欲离开,找个地方过夜歇息,但是目光一撇,却瞧见街对面院墙的阴影之中,不知何时停了一乘轿子,若不是其中一条轿杠斜斜地探出了阴影,在月光下露出一截来,还真就瞧不出个端倪。

    好在梁叛一直跟得很远,即便轿子内外有人,也不一定会瞧见他。

    梁叛立刻寻个巷弄躲了进去,翻墙上屋,再次隐藏起来。

    但邢肃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低着头,走到那府第门外,也不曾发现异样。

    梁叛在高处瞧得清楚,府第大门后面的那套排场仍旧未曾撤走,那王司务还是坐在椅子当中,哈欠连天地坐等。

    就在邢肃举手将要拍门的时候,忽然那轿子前后亮了起来,有人点起两盏白纸灯笼,也无字号人家,不知主人是甚么身份。

    但是那轿中喊了一句话,梁叛便立刻听出来人是谁了。

    声音是卢献之的声音。

    卢献之喊道:“邢副都御史。”

    这一声不光邢肃吓了一跳,就连门里的王司务,也是吃惊不小。

    门里门外两番场面:王司务腾的一下站起来,呆在那里歪着脑袋倾听;邢肃则偏过头,目光冷淡地看着那顶轿子。

    卢献之一身素简打扮,站在明暗交错的光影里,远远地朝邢肃作揖行礼。

    二人品轶相当,并无高下之别,邢肃也不好过于倨傲,回过身还了一礼,便站在那里等着卢献之说话。

    梁叛见卢献之朝身边的人挥挥手,轿子和灯笼便都退了下去,退到不远处的巷弄口,都钻了进去。

    接着就见卢侍郎走到邢肃面前,声音放低地说:“邢大人独自一人出城,可是去会那位全……”

    邢肃陡然喝断他道:“你说甚么!”

    他不知王司务是不是在门后等着自己,有时候这种拍马屁的家伙真正是麻烦讨厌,阴魂不散似的,像苍蝇赶也赶不走,偏偏还以为自己很殷勤,很招人待见!

    卢献之被他大声打断了话,显得颇为惊愕,竟在一瞬间露出了失措之感。

    但他很快恢复镇定,心里也有了几分谨慎,试探着问:“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邢肃道:“你有地方?”

    卢献之松了一口气,朝前面一指,是个道观,名叫长春道院。

    邢肃点点头,卢献之便呼唤随从,教手下先去那道观中腾出一个院子来给大人们说话。

    梁叛朝门内还在倾着身子偷听的王司务看了一眼,便绕过屋面,抢先朝那道观而去。

    长春道观始建于元大德十年,是松江府境内的第一座全真道观。

    早先这道观只是个四间房屋的小观,后来经乡绅一再捐建,到如今已是占地八九亩,广阔堂庑、富有屋宇。

    关于这长春道院的由来,大书家赵孟頫有贴《长春道院记》中所载:余游松江,假馆长春道院。其主人,则钱塘郑君道真……郑君之言曰:……松江人无为全真教者……仆遂有志结庵……

    说这长春道院最早修建者为钱塘人郑真,因幼时便听闻北方人信奉全真教,祖师长春真人丘处机得炼气养神之道,水火不侵云云,于是放弃承袭父亲的官位,跑去学道。

    学成以后游历回乡,到松江见没有信奉全真教的人,便在此结庵,并以祖师丘真人的名号,命名为长春道院。

    (按:《长春道院记》中还有关于王重阳和全真七子的记载,并说全真始于重阳王真人。但之所以称呼丘处机为“祖师”,笔者推测郑真所学是丘处机所创全真龙门派。另:清和真人尹志平并不是强奸犯。)

    梁叛在道院之中便瞧见了那座摹刻有赵孟頫《长春道院记》的石碑,这石碑是洪武三年五月由当时的住持萨道冲所立。

    他在屋顶上听见卢献之的随从闯入道院之中,叫起了住持、职事等人,一齐轰了出来,尽赶到街上,随后便将道院大门一拦,只放卢献之与邢肃进入谈话。

    两人便走到那石碑边上,见四下还清净,邢肃便停下脚步,在那石碑上拍了拍,等卢献之说话。

    卢献之道:“夤夜打搅,实属冒昧。不过眼下的确有件要事,非得同邢大人商榷不可。”

    邢肃毫不客气地道:“有话直说。”

    卢献之见他实难亲近,愈发证实了之前的怀疑——这人在华亭县衙中看似同自己站在一边,其实是别有图谋,并非为了帮自己的忙。

    一念及此,心中不免有些气馁。

    平日里这帮官朋友们说着同仇敌忾、互相应援的话,一到了要用他们的时候,只要没有假装不认得,已经算是个要脸的人了。

    虽然人情之险恶,卢献之早就深有体会,可那是穷困落拓之时才有的遭际,人一旦走了顺风,上了高位,则人人事事无不称心如意,眼见都是好人,耳听皆是好话,周遭无一不是良善,哪里还有险恶。

    今夜却在这陌生的道院之中,再度感受到此种悲凉之感,卢献之便不由得想到:自己是否时运用尽,气象倒逆了?

    或许早该听吴韬的话,早早将冉天罡杀了,或许一切便不至于发展到今日的地步了?

    他强行将自己从恍惚之中牵扯出来,振作了一番精神,对邢肃道:“今日梁叛在堂上,说了一句话,邢大人可还记得?”

    邢肃一听当即紧张起来,但脸上却始终阴阴的,没甚么变化。

    他道:“甚么话,不记得了!”

    邢肃说不记得了,卢献之反倒认为他一定记得,而且一定知道自己要问的是哪句话,心里愈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于是卢献之干脆直说道:“梁叛说有人与徐海有联络,若在下猜得不错,此人便是邢大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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