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欧阳戈算账
“陆襄……他说的那些话,你听到了吧。”楚梵音有些尴尬的问道。
“嗯,听到了……”陆襄淡淡的道,听不出什么情绪,“我有些累了,音音,我先睡了,晚安、。”
“嗯,晚安、。”挂了电话,楚梵音和雷洛寒对视一眼,夫妻俩眼中都有些无可奈何的神色。
“你说,陆襄知道欧阳戈那些话是故意对她说的吗?”关于这点,楚梵音有些好奇,因为她听得出来,陆襄应该是对那些话动容了。
“陆襄很聪明,也更了解欧阳戈……不过无论知道与否,她都应该会有所动容过的。”雷洛寒理智的分析了一下,获得了楚梵音的点头赞成。
“是的,不过她没法回来了,因为快要生产了,真的没办法在两个城市中来回,再说欧阳爸爸和欧阳妈妈那里还没有解决,我想,陆襄也不太愿意回来的。”楚梵音靠在椅背上,淡淡的道。
“唔……那你就让欧阳过去嘛。”雷洛寒小心翼翼的,不着痕迹的为好友说了句好话,却得到了楚梵音的一个大白眼、。
“今天的事情算他聪明,叫了我们,没出什么事儿……如果真的出事……”楚梵音闭上眼睛,不敢想到底会是怎么样的结局。
“不会的,欧阳挺聪明的……”雷洛寒在旁边就为欧阳戈说好话。
就这样,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了别墅,且安息不说。
再说才刚刚被弄醒,尚且有些头脑昏沉的欧阳戈,此刻他正怀着满腔的愤怒前往欧阳家老宅。
赵曼被吓走了,可他的亲人呢,那些他敬重的亲人,竟然那么样算计他,这份伤让情何以堪。
带着这份愤怒,他驱车来到了欧阳家老宅。
因为夜已经深了,按照平时的习惯,父母和大姑早就已经关灯歇息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们竟然全部亮着灯,整个老宅,灯火葱茏。
欧阳戈心中愤怒,也没下车,直接在门口就按响了车的喇叭,并且连续狂按,最终惊动的老仆出来,给他开了门。
因为急于要个说法,欧阳戈懒得将车停在车库,他直接把车放在了宽敞的院子里,然后快速的下车,进了房间。
推开客厅的门,屋内涌动着的暖气和外面的冷空气完全不成正比,忽冷忽热的交杂让他十分的想打喷嚏。
可是这个时候打喷嚏,是十分的滑稽有喜感的,所以欧阳戈宁愿隐忍着不适,也咬着牙板着脸走了进去。
灯火葱茏的欧阳老宅,仿佛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一样,客厅因为考虑到会客原因所以装了两盏高亮度白炽灯,以及两盏备用白炽灯,此刻不知怎么的,竟然全部打开,将老宅客厅照的如同白昼。
欧阳爸爸和欧阳妈妈整齐的坐在客厅正对着的茶几的左边沙发,欧阳大姑静静地坐在右边沙发,三个人全部面色严肃,仿佛都在等待什么。
非常熟悉他们的欧阳戈冷冷一笑,大步走过去,也不坐下,就那么站在三个长辈两米处的距离,神情冷漠。
欧阳戈本身就长的人高马大,如今又是满脸严肃,再加上他那从门外带来的冷气,以及他常年办案的气势,竟然给三个长辈了不少压力。
但是碍于到底是自己理亏,三个长辈谁也没开口。
他们不开口,不代表欧阳戈不开口,他来就是讨个说法的,他们不说是吧,那他说。
欧阳戈先是静静地左右看了一眼,然后突然“噗嗤”一笑,吓坏了三个长辈。
自己家的孩子秉性肯定熟悉,欧阳戈就是那种本身就冷漠生起气来简直冷漠死人的类型,这么多年也见过好几次他生气,那次不都是浑身散发冷气,啥时候直接笑出声呢,。
难道是气坏了?
欧阳妈妈和欧阳大姑赶紧抬起头,关心的看向欧阳戈,却在接触到他那双空洞的眸子的时候,全部愕然在了当地。
“爸,妈,大姑。你们知道你们做了什么吗?你们差一点就让我跟陆襄再无一点可能了,你们明明知道儿子爱她逾生命,却还要生生的让我和我的生命分离,后来更干脆想斩断我和她的联系……让我一辈子失去她……爸爸,妈妈,大姑,你们真的是,跟我有什么仇吗?”欧阳戈就那么空洞着眼神,怔怔的看着前方,不是欧阳妈妈的脸,也不是欧阳爸爸的脸,更不是欧阳大姑的脸。
他看的,是前方一片虚无的缥缈的空气,然后在这团空气里,慢慢的升腾起一个女人的脸。
有些妩媚,也有些冷硬的侧脸,看起来十分美艳,有一种“祸水”的感觉,正是陆襄的侧脸。
“我的长辈们啊,我这辈子最亲的三个长辈,却这样对我,却这样对我……就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道士说的话,你们就愚昧的相信了那些话,然后斩断我所有的幸福,是吗!!”
最后一句“是吗”欧阳戈问的十分大声,将三个沉默的长辈全部吓了一跳。
欧阳妈妈最先顶不住压力,哭了起来,她一边用卫生纸擦眼泪,一边期期艾艾的跟儿子解释,“欧阳,你听妈妈说,妈妈真的就你一个儿子,真的好怕失去你,真的好怕好怕……”
“欧阳……”大姑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来,想站到欧阳戈身边,却瑟缩了一下之后,还是退回了原地,“欧阳……我……对不起,大姑没能阻止这场事情……大姑究竟还是默认了你爸妈的行为……”
“戈儿……”欧阳爸爸罕见的张嘴说话,却只能喊出欧阳戈的名字,然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都知道那种话不可信,但是他们太害怕失去欧阳戈了,为此,他们宁愿愚昧的相信,也不要赌会不会失去儿子。
第237章竟然弄错了
“戈儿……原谅你的妈妈吧,都是我的错……”欧阳爸爸叹息着,坐在沙发上,用手支撑着捂住额头和眼睛,神情有些萎靡,“我们不逼你了,你把陆襄接回来吧……既然无论怎么都动摇不了你的决心,那我们宁愿好好地对你们,然后赌那是假的。”
“老公……”欧阳妈妈一声惊呼,看向欧阳爸爸,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老公,这样真的好吗……毕竟我们这唯一的一个儿子。”
“那又怎么办,如果我们逼他的结局是失去这个儿子,那么我倒是宁愿愉快的度过剩下的日子!”到底是个男人,欧阳爸爸也算是看清楚局势了,虽然看清楚的有点晚。
“嫂子……哥说得对,戈儿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我们是以什么样的目的出发,都得尊重他的选择,经过这么些天,你不也看清楚了么,戈儿难过成什么样子!”这么多年,看惯了欧阳戈信任依赖的目光,第一次被他那么冷漠的盯着,大姑内心一阵阵的后怕,背后也跟着出了冷汗。
如果说之前自己是怀疑自己做错了,那么现在,她就是肯定自己做错了!
她这辈子无儿无女,最疼的就是这个侄子,她不能失去他!
看着长辈们的惊慌失措,欧阳戈的内心不是没有一丝丝快意的,但终究是自己的亲长,所以沉默了许久之后,欧阳戈淡淡的道,“其实我还有个问题不明白,就是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爸妈你们是怎么想起来这件事情的、。|”
“是,是有人寄了一封信给我,提醒我。”欧阳妈妈擦擦眼泪,回答儿子道。
“信?”欧阳戈立即蹙起眉头,一股不安的感觉笼罩了他,“我想看看那封信。”
“好。”欧阳妈妈点头,去房间里拿出了那封没有署名也没有寄件地址的信封,递给了欧阳戈。
欧阳戈谨慎的拿过来,却发现里面的字是打印的,根本不是手写的……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提醒欧阳爸爸和欧阳妈妈三十年前算过一个卦象的事儿。
“无缘无故就有人寄出一封信,然后把我们家闹的几乎崩裂,这封信,呵……”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欧阳戈便断定了这封信有问题。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把信寄给别人,除非是有什么目的,或者是期待着什么发生。
“也许我们家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被别人掌握了,也许别人早就等着欧阳家崩裂了!”欧阳戈一字一句的,将这封信的险恶用心,给揭露了出来。
欧阳爸爸和欧阳妈妈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这封信,我看看。”欧阳大姑也惊讶的赶紧走过来,仔细的阅览了一下信封,然后下了跟欧阳戈一样的决断,“这封信,摆明了就有问题,谁没事儿好心提醒你们呢?他们又怎么知道你们曾经算过一卦呢?”
“我也好奇过,只是戈儿的事情更重要的,所以就没查这个……”被欧阳戈大姑和欧阳戈这么一说,欧阳妈妈忽然就有种心虚和后悔交杂的心情,“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对我就……”
“爸,你也没注意吗?”欧阳戈不去看母亲,而是看向欧阳爸爸,神情多少都有些不敢置信,“您也会被蒙骗吗?”
“我……”被儿子这么一说,欧阳爸爸感觉自己的老脸都要丢赶紧了,“我也想过,但是你母亲嚷嚷着没时间了,所以我就……”
“爸妈,算卦这事儿是不准的,那个江湖骗子敢如此说,就是因为三十年之后我们找不到任何人去算账,所以才敢如此信口胡说。只是,如果说江湖骗子是无心的说,那么这封信,就一定是有心人……”欧阳戈握着手中的信封,闭上眼睛呢喃。
就因为这封信,差点害的他家破人亡,这个寄信的人,他肯定不会放过。
看了一眼还在抹眼泪的母亲,和叹息摇头的父亲,以及走神的大姑,欧阳戈叹了口气,道,“爸妈,大姑,你们不要难过了,这件事情就当揭过吧,我希望过了今天,我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你们还是和蔼的爸妈,陆襄那边交给我解决,你们早点休息。”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老宅,回了自己和陆襄的别墅休息。
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躺在柔软的床上,欧阳戈十分想给雷洛寒打电话,但是犹豫了一会之后,他又放下了手中的手机。
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的信封,他不知道是哭是笑。
事情的起源是这封信,但解决了这些事情的,依然是这封信。
“呵,我倒是想知道,是谁打我欧阳家的主意。”冷冷的笑了一下,男人闭上眼睛,陷入梦想。
他现在只想赶紧天明,他要去找楚梵音。
第二天,欧阳戈果然早早的醒了,他换了一身简洁的衣服,然后早餐也来不及吃,便直接驱车去了雷洛寒和楚梵音的别墅。
刚好雷洛寒和楚梵音在吃早餐,见他来了便赶紧招呼他,“欧阳,来吃早餐,刚好买了许多。”
“嗯,好。”欧阳戈也不客气,跟着两口子简单的吃了早餐。
看着楚梵音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欧阳戈便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递给了雷洛寒,“看看吧,点燃了我家的火焰,最后又扑灭了我家火焰的东西。”
“喔?”雷洛寒抿起嘴,接过了信封,仔细的看了一会,最后,眉眼有些定格。
他们都是聪明的男人,警觉,也有直觉。
“有人对欧阳家下手?”雷洛寒直接问到了重点。
“应该是,是谁我不知道……但是家里的火焰总算是扑灭了……可陆襄那边,我总是不知道怎么去说。”尽管已经成功的解决了家里的那些糟心的事儿,但是欧阳戈还是愁眉不展,“陆襄她看起来坚强独立,其实是特别脆弱的一个人,一个人出走,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
、“作为妈妈的勇气吧。”刷好碗的楚梵音走过来,刚好听到欧阳戈的最后一句话,所以就跟着搭腔,“对一个妈妈来讲,只要孩子好,一切就是最好的。为了小公主,她是宁愿走的。”
“我知道……梵音……欧阳家终于平静了,你是不是可以把陆襄的地址告诉我了,我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