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可以遮盖真相，如果菲菲妈妈一直在，能够诉说，可能赵吉祥的某些事情，某些企图会引起菲菲妈妈背后那个家族的疯狂反扑，是这样的吗？周哥。”楚杰轻声的问，他知道周哥那个眼神的意义，他对于赵菲菲来说，毕竟是外人，那些残忍的字眼，从他的口里说出，如果菲菲一旦不接受，他的处境会变得尴尬，而这些话如果是楚杰来说，赵菲菲不会发火，楚杰在赵菲菲心中的重要程度，路人皆知。

“那是不是，汪有格发现了爸爸的那些真相，他没有揭发，反而握在手里，成了靠近我爸爸的筹码？”赵菲菲说得平静，她没看楚杰，也没看周哥，像是自己在问自己。“那些真相是什么？是爸爸逼疯了妈妈么？糟糠妻不下堂啊，更何况他是靠了妈妈才能有今天的啊，怎么能够这么狠心啊，他的血是什么颜色的啊？我流着他的血，那我的血又是什么颜色的啊？”

赵菲菲伸出手臂，眼睛直直的盯着手腕，静脉血管在轻薄的皮肤下看的真切。“楚杰，你看，我的血是蓝色的。”赵菲菲声音开始有些散漫。

“菲菲，那是血管的颜色。”楚杰搂过赵菲菲，对着周哥略带歉意的点点头，周哥起身，默默的退出房间。

“菲菲，你冷静点，这个时候你不能乱，你记不不记得第一次你和我说起你妈妈的事，在疗养院的时候，你说你有预感妈妈在那里，我还鼓励你去找她，是你说服了我，在我们无力改变的时候就接受现状，那时候我还挺震惊，你那个时候多冷静，你忘记了么？”

“我知道，我都记得。我现在是愧疚你知道么？我明明有机会接出她，却害怕爸爸，因为害怕我让妈妈继续受苦，我的基因里遗传了我爸爸的冷血，这是我愧疚的根本原因啊。”

“菲菲，有愧疚就不是冷血。人非圣贤，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爸爸能取得今天的成就背后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我们心知肚明，可是，你也要想想，他又忍受了多少其他人做的见不得人的事，你说的，生意场上其实就是一个血雨腥风的江湖，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我接受了你的理论，你现在怎么自己又糊涂了呢？”

赵菲菲不再说话，她伸手将烟灰缸里掐灭的烟头拿起来，盯着看。

“我说了我不是你想的那么软弱，不要怕我看见这些，接受你，就要接受你背后所有的一切，我很坦然。”

赵菲菲将头靠在楚杰肩膀上，“你说你和柳岚的爱情是让你们变得越来越美好，可是，你和我在一起，我在一点一点蚕食你的美好，我到底是在爱你，还是在害你？”

“菲菲，好的爱情，是两个人是爱人，是朋友，是知己，是一起战斗的兄弟。我们现在在战斗，你的任何软弱都会成为他们重点击破的点，是他们越界在先。”

赵菲菲直起脖子，看着楚杰，久久的憋出一句话，“这个世界果真是男人的。”站起来，走到门边，拉开门，周哥站在门口，“进来吧。”

“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找到妈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查柳岚，不惜一切代价的查，我们没办法全身而退，如果晴朗想动我，我躲也没用，鱼死网破也要拼一把，到时候让他来选择要不要两败俱伤。”

“好。”

“带楚杰回去，确保他的安全。”赵菲菲转向楚杰，“回公司，利用你韩国分公司副总裁的身份，再拿到我的授权，先稳住韩国的关系，你的主战场就是守住游戏公司，我结束这边的官司，立马跟你汇合。回去再约见孟方澜，我可以先注资给他，做大他的策划公司，那是我们的退路，让他退出游戏公司，不要搅这趟浑水。如果再能多近一步，凭借你和林伟杰的关系，拉拢他，他和晴朗没实质合作，我们给他实质的，事成之后，游戏公司副总裁的位置，留给他。”

楚杰有些惊，“非要这么大举进攻？”

“退不能够，就多点开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汪有格用官司拖住我，我们就让多点开花乱了他的注意力。”

“那林伟杰有必要？”

“有必要，他能近晴朗的身，不管是因为什么，他不能成为晴朗的得力助手，敌人要的，我们能抢，就抢。”赵菲菲看着楚杰，“我唯一担心，你面对柳岚的时候。你回去，会很快面对柳岚，不是你主动，她都会主动出现。”

“我可能会先去一趟首尔，游戏公司目前只有《平行世界》而韩国是《平行世界》的基础。我不知道要多久，我没你那么强，可能耗费的时间更多。”

“两个月，最多只能有2个月时间，12月底他们要完成股票发售和首日挂牌。用尽各种办法让韩国那边保持观望态度，不让他们打二级市场的算盘。”赵菲菲看向周哥，“这两个月，联络给家媒体，爆各种丑闻，如果必要时候，爆赵家的也没关系，确保股票发行首日狂跌，积攒资金，大肆收购，我要确保对游戏公司的绝对控股，董秘再一换人，汪有格必定出局。”

“好。”周哥一一记录下来。

“你的官司还要打多久？如果我真的拖到12月底才回，你什么时候和我汇合？”

“我不仅仅是官司，我要将爸爸的所有生意摸一遍，要筹措资金，很多股份要变卖。”赵菲菲表情变得有些焦急，“周哥，所以我的官司最多只能再打一个月，你只有最多半个月时间找到妈妈，我合法继承了后官司才能结束，我必须留一个月时间去变卖股份，不然资金筹不够，股价打得那么低，晴朗出手，游戏公司就该我出局了。”

“明白，菲菲，不担心，只能打晴朗的出其不意。开盘首日就要大举买入。”

“多准备些机构，提前打入保证金，确保到时候的买入没有差错。”

“楚杰，我把韩国一些联系人的方式到时候发给你，你明天回了公司呆几天，安排妥当就飞首尔去。公司里小胖能用，不用担心，他是唯一正直的人，他不属于汪有格，即使他接手了你的游戏，听命于汪有格，那只是因为他对游戏的喜爱。”

“我知道。”

“其他没什么了。我们保持联系。今天还是先住这里，周哥，你要确保明天送楚杰到公司，所有人都看到楚杰回到公司后你再回来，亲自去送。”

“那你呢？”周哥面露难色。

“你悉心培养的人你不信任他们么？”赵菲菲反问。

“信任，我用人头保证他们没问题。我只是想应该留在你身边。”

“周哥，相信我，这个时候，楚杰更危险，我有问题了，会影响他的上市计划，他的地产项目需要钱，我打赌，他是等着上市后就马上做股权质押，他只是要我不影响他，他不敢真的动我。”

“好吧。”周哥终于下定决心，“那我先出去，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和楚杰就出发。我就在隔壁房间，不担心。”

“辛苦周哥了。”赵菲菲亲自送周哥到门口。关上门的瞬间她才慢慢的松开鞋带，脱了些，光脚走回沙发边。

楚杰默默的看着，“你杀伐决断的时候其实是你的高光时刻！你适合去演甄嬛传。”

赵菲菲笑，“那我一定要努力活到最后一集。像你这种人，估计没有我，都活不过第一集。”

“那赵太后请保重凤体。”楚杰开着玩笑，缓和刚刚紧张的气氛。

“要不，你伺寝吧，我们又要分开这么久。”赵菲菲身子直往楚杰身上靠。

楚杰推开她，“请赵太后注意影响。大敌当前，切不可掉以轻心，儿女情长。”

赵菲菲笑，“戏精！”

气氛瞬间轻松了。

“菲菲，为什么周哥对你们这么忠心？在这样的社会里还有这么忠心的人。”

“钱给得够啊。”

“能给钱的不只你吧。”

“对，所以能留住他的套路很简单，爸爸救过他的命。古惑仔教的套路，现实里也适用。”

“哦，难怪。那也只能对有情有义的人才适用这些套路。”

赵菲菲沉了一下，“所以，只能用这一时，久了，也不确定了，毕竟是我爸爸对他有恩，不是我，快速的结束这一切，到时候他想自由也好，继续呆着也好，都可以，只要我们的生活不这么多关键时刻，那他的重要性就不那么高，信任和背叛就变得无所谓了。”

“哲学家！”楚杰扯了扯赵菲菲的头发。

“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扯我的头发？”赵菲菲表达不满。

楚杰耸耸肩，“不知道，一放松下来，就喜欢扯你头发。”

“以后我脱发了你就是罪魁祸首！”

“好啊。脱完了没人要有只有我收留了！”

赵菲菲先是一愣，然后就乐开了花，“楚杰，你在给我表白。”

楚杰也反应了过来，立马起身，往浴室走，“我去洗澡，睡个美觉，今天不吃晚饭了。”

“喂喂喂！你怎么这样，再多表白一点！”赵菲菲扯着喉咙喊。

“听不见！哎呀，突然耳朵就听不见了，你说什么，听不见！”楚杰冲到浴室里，恶作剧的重重关了门。

已经有很久，他们没能这样打情骂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