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杰想要去追，赵菲菲死死的拖着他，眼泪还挂在脸上，刚刚的气焰早就消失，满眼委屈的说“楚杰，我今天生日。”

一句话就说得楚杰心软了。“菲菲，你这是何苦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喜欢她。你三句话都离不开她，高兴是她，生气也是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还是她。”

“不是你想的那样。”楚杰坐回沙发上，无奈的摊着。

“你只是被她迷惑了，你处于分手的迷惘期，任何的情绪都会被你放大，她只是比我捷足先登了，不然如果最开始出现在你面前，安慰你的人是我，我们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赵菲菲也坐回沙发，头靠着楚杰，“你当初不让我说，我想说的话是我爱你，从高中时候开始就暗恋你，有了你的微信的那天也同时知道你有了女朋友，我每天都要压抑着给你发消息的冲动，我默默的看你的朋友圈，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像是一直在你身边。好不容易盼到你分手，我找了各种理由接近你，无形中林皓都在帮我，你去我家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你不知道为了你来我演练了多少次，我该穿什么睡衣，我该用什么坐姿，我该给你做什么饭菜，我们喝酒的杯子该用哪一对，我统统演练过。”

楚杰听不进去，心里想着柳岚，她临走时的眼神真的太过刺眼。

赵菲菲的手轻抚楚杰的下巴，断了楚杰的思绪，直起身子看着她，她却突然的吻了上来，楚杰下意识的身子往后倒，却发现在沙发上，退无可退。酒味已经传递到楚杰的嘴里，赵菲菲的手指隔着楚杰的睡衣上下游走，年轻的身体擦枪走火到快接近一引即燃的地步。

突然，楚杰的脑子里闪过柳岚在他的怀里哭泣的画面，给他买的地铁卡，和晴儿一起吃过的麦当劳，看日出时的开心，那个和尚说的，请你善待她，还有他们牵手走过的小溪，太阳下柳岚额头的汗，他们一起买菜、做饭、分享公司的趣事，为了一道题而争红的脸；还有刚刚和柳倩分手时，没工作、没朋友，柳岚总是随时随地都在回他的消息，几乎每一条都是秒回。。。所有的一切通通在闪回，他想起在听到小胖他们讨论柳岚时自己的窃喜，就是那种你们眼里的女神私下和我关系很好的虚荣，而当得知小胖暗恋柳岚的时候心里好像也闪过一丝异样，甚至，有意无意的在柳岚面前提起柳倩，是想要博取柳岚的关注。

一瞬间，楚杰明白了整个事情的先后顺序，在柳家初见柳岚时都被她的与众不同分了神；柳倩住院他是很忙，拨打柳岚的电话，给柳岚发消息，即使话题全是柳倩，可是那些声音，那些消息的源头是柳岚，他习惯了每天听柳岚说柳倩的事；他能快速接受分手的事实，是因为身边一直有柳岚这个参照物，一直未曾改变，他每一天都在柳岚身上发掘到惊喜，是那种走出大学校门后，大千世界的各种惊艳都汇聚在了一个人身上。

原来，校园爱情真的必然灭亡，不仅仅是柳倩在变，自己也在变，而且这种变化可能先于柳倩。

楚杰一把推开赵菲菲。拿了手机冲出门。他要找柳岚，找到柳岚要告诉她，我爱你，是多么不屑开口的，一见钟情。

几乎是陌路狂奔，楚杰根本不知道自己瘦削的身体里有这么强的体力。他觉得柳岚不会打车，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这种感应，他觉得柳岚的眼神除了气愤还有深深的绝望，要有很大的希望才会够得上绝望，希望意味着感情，柳岚对他有感情。要离开一段感情，要用最慢的方式，比如远行的绿皮火车，要慢慢的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渐渐消失，要足够慢，才能鲜活那些所有的记忆。

她会去坐地铁。那是他们记忆最多的交通工具。

楚杰疯了一样的朝地铁站狂奔，距离中山站只有两站，以前没一起学习的时候他们都是在中山站分手，楚杰下车，然后自己转两站路，下车。

接近末班车的车次永远空空荡荡，楚杰站在车厢里，反复的想见到柳岚他应该说什么，说来龙去脉太长，直接说我爱你太草率，他应该用什么姿势，什么语气？天，这不就是赵菲菲说的反复演练？

车门打开，楚杰冲出车门，就只走了两步，就两步，那个熟悉的身影立在空荡荡的候车大厅里，转三号线需要下到另一边，她没动，她在等。

楚杰走过去，一把拉过柳岚，柳岚的表情没有惊喜，她的双眼红肿，她的妆容已经完全糊掉，她死死的低着头，不让楚杰看见。楚杰想笑，相爱的人啊，总是能看见对方最狼狈的样子。紧紧的抱住柳岚，先还挣扎了两下，楚杰不松手，慢慢的，她的手环绕上了楚杰的腰。

感受到她的心跳，和自己是同样的频率。

楚杰低头，蜻蜓点水的亲吻柳岚的唇。抬起柳岚的下巴，望着她的眼睛，“可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柳岚迟疑着，楚杰的声音越发的温柔，“不畏过去，不念将来，现在，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柳岚的泪无声的低落，楚杰吻上她眼角的眼泪，咸咸的。

柳岚破涕为笑，“傻不傻，睫毛膏都会吃进去。”

“那以后就不要化妆，我怕我随时随地都想要吻你。”

甜言蜜语惹人醉，柳岚的脸绯红，像喝了许许多多的酒。

“跟我回家。”

柳岚点头，又马上摇头。

“如果菲菲还在，我会直接告诉她，或者请你这个女主人告诉她，我是你的私人财产。”

柳岚柔情的望向楚杰，第一次在家里见到他，他调开看向她的目光，那时候柳岚在想，人生多么的残忍，她深深的嫉妒自己的妹妹，身边的男人，眉眼都是她，容不得任何人。她觉得自己再无法遇上一个男人，如楚杰这般柔光似水。

牵了的手再不想松开，两个人像连体婴儿一样的往回走。楚杰坚持走楼梯回家，“追到你，好像还在梦里，想多走走路，体会脚踏实地的感觉。”

柳岚顺从的跟着楚杰，上到第四层就开始有些喘，“脚踏实地的感觉好么？”

“我觉得这楼梯都像棉花般松软。”

柳岚停下来，望着楚杰，垫着脚尖，吻了上去。楚杰的身体被彻底点燃，疯狂的吮吸柳岚唇齿的香味，他的手下意识的伸向柳岚的腰部，触到肌肤，身体直接澎湃，柳岚停止轻吻，凑到楚杰的耳边，舌尖划过，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楚杰拉过柳岚，直往电梯里冲。

几乎是破门而入，门一关上，楚杰粗暴的将柳岚整个丢在沙发上，柳岚的紧身包裙衬得匀称的小腿满是诱惑，高跟鞋来不及褪下，楚杰重重的压上去，伸手将柳岚的包裙提起来，他的浑身燥热，他有些紧张，这是他的第一次，血液不停的往脑子里狂灌，手脚都开始有些不听使唤，柳岚轻易的褪下楚杰的衣服，她像个老师，一步步引导着楚杰，直达深处。

两个人蜷缩在沙发上，身上接近湿透，柳岚趴在楚杰的胸膛上，用手指沾染着他的汗水，画着圆圈。

楚杰亲吻柳岚的头顶，“你这个妖精。”

“我会对你负责。毕竟要了你的第一次。”

轮到楚杰有些害羞，“我以为第一次会比较难。你引导得好。”

“你无师自通。”柳岚起身，扯过楚杰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往浴室走。

“你就这么丢下了我。”楚杰在背后抗议。

“滚过来洗澡。”柳岚头也不回。

楚杰坐起来，摸索着找烟，点燃，尼古丁的味道从未如此美妙，到了喉咙竟然有些回甜。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很多细节都还来不及消化，边抽烟，边细细品味。

肌肤之亲的时候她觉得柳岚的味道是陌生的，不是平时的那种体香，是身体里再重新酝酿出的味道，那种味道刺激着他，是他甘愿下坠的迷药。他想象着，以后的每一晚都能如此下坠，那人生将是何其的幸运。

他懊恼的承认，柳岚再一次给他上了一节课，叫迷之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