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结局篇36,漫漫,我爱你
米兰的冬季温和多雨,明明上一秒还很晴朗的天空,这一秒就有雨飘落了下来。
乔漫没有带伞,出了酒店后,在一众等在门口雨答下的路人中间冲了出去。
米兰冬季的夜景和林城的很不一样,如果此时在林城,她看到的可能是一场白色的雪,而不是类似于温柔的冬雨。
跑到路边,她赶紧伸手去拦出租车,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她刚刚伸手拦车,就从她的右侧面驶来一辆taxi,并缓缓的在她的身边停稳。
她赶紧拉开车门坐上去,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表示对司机停车的感谢。
要知道在米兰这样的国际化大都市,想要在下雨天打到车,是一件非常有难度的事情,而且她刚刚所站的位置,并不是打车的最佳位置,但司机还是在看到她挥手后就停车了,并没有介意她没撑伞,会不会弄脏他的座椅。
在这种下雨天,遇到这么暖心的事情,让她因为感刚刚没带伞,而有些懊恼的心情,瞬间就晴朗了起来。
司机听到她的感谢后,连连摇头,表示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不需要道谢。
车子很快启动,迅速的滑入了密集的车流中。
虽然司机并没有觉得他的举动需要乔漫这样感谢,但她心里清楚,司机会把车子停在她的身边,很有可能是看她没有撑伞才给她停车的,为了这份暖心的举动,她还是多付了一倍的车资表示感谢。
路上有些堵车,等到她赶到和林嫣约好的包厢里时,不仅看到了林嫣,也看到了一身熨烫精致西装的傅青山。
乔漫站在门口愣了几秒钟,还没有走进去,身后就响起了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她缓缓的回头看过去,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是纪云深。
原来,他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反常,原来,他真的在顺藤摸瓜以后,给傅青山通了风报了信。
乔漫咬唇,深深的瞥了纪云深一眼,一双澄澈如水的双眸里装满了恼怒和埋怨。
他几个大步走过来,健硕有力的铁臂立刻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并迅速的把她带出了包房。
她只来得及和林嫣对视了一眼,高级红衫木门板就被男人的另一只手给关合上了。
纪云深揽抱着乔漫走出了几步后,她才挣脱了男人的怀抱,一双漆黑的双眸狠狠的瞪着他,“纪云深,我真的很想知道,什么事情都尽在你的掌握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男人挑了挑精致好看的剑眉,大手试图把她拉扯进怀抱里,但都被她躲了过去,他变得有些无奈,“漫漫,如果林嫣真的已经爱上了其他的男人,她和老傅的这一面其实也没什么,顶多算是久别重逢叙下旧。”
“如果林嫣只是为了爱上而爱上的话,那么这一面,迟早会见上,只是早晚的问题。”
乔漫当然明白纪云深这么做的动机和原因,可他这么做,完全只考虑了傅青山,并没有考虑林嫣。
她也更清楚,这一面,足以动摇林嫣。
走廊的灯光是偏暖调的橙色,倾泻在两人的身上,柔和了一切棱角线条。
乔漫深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身影,“纪云深,你就只想到让傅青山幸福和圆满,那么嫣儿呢?”
“你明知道她对傅青山根本没有抵抗能力,你这么做,说的好听点,是为了她未来的幸福着想,可实际上呢,你是怕傅青山错过林嫣,遗憾一生才对吧?”
纪云深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再做任何的解释都显得很多余,也只会让乔漫的情绪更加激动。
乔漫见他不说话,狠狠的咬了一下嫣红的唇,便转身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她踩着高跟鞋刚刚转过身走了一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拉拽到了他温厚宽大的怀抱里,并伸出健硕的双臂,把她紧紧的锁抱住,“漫漫,听我的话,如果这次还不行,我以后绝不会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
事情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
可她就是生气他,明明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却什么都不说,可她的心里,还在为骗过他窃喜,结果一切早就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种落差,真的让人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乔漫心里别扭,娇小的身体不停的在他怀里扭动挣扎,可最后还是没有敌过他的力量,被他一路揽抱出了餐厅。
外面的雨势又大了一些,两人刚刚走出门口,就有一辆黑色的世爵车子停在了两人身边。
是傅青山的车子,而开车的人正是傅青山的后勤助理士官,小白。
他降下副驾驶座的车窗,又按了两声喇叭,“纪先生乔小姐,快上车吧,傅长官说雨太大了,让我送你们回酒店。”
纪云深听后,赶紧用手拽起自己敞开风衣的衣摆,遮住女人头顶的风雨,把她送进车子里面,自己也紧跟着坐了进去。
小白见两人上车后,赶紧把副驾驶座的车窗升上来,并迅速的启动车子,朝着纪云深和乔漫下榻的酒店行驶过去。
路上,乔漫没说一句话,始终偏头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直到黑色的世爵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酒店门前,她才终于有了一点动作和反应。
车上有把黑伞,小白刚要递给纪云深,另一侧的乔漫就已经推开车门,跑进了风雨中。
纪云深没接小白递过来的伞,赶紧推开车门,追了上去。
乔漫穿着高跟鞋,再加上下着雨,跑得很慢,男人几个大步就追了上去,并弯下腰,把她抱了在了怀里。
突然腾空的高度,让乔漫惊呼了一声,有些恐高的她,赶紧伸出那双柔软的手臂,环吊在他的勃颈上。
男人迈着苍劲有力的长腿,很快就走到了酒店里面。
酒店大厅里的人很多,乔漫看见后立刻挣扎,“纪云深,快把我放下来。”
男人置若罔闻,继续迈着稳健的阔步,朝着大堂深处走去,几乎是很轻易的就吸引了酒店大厅里所有的视线。
乔漫挣扎了几下,也没有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只好将小脑袋埋进他健壮的胸膛里,躲避着那些好奇又艳羡的眸光。
十几秒钟以后,他抱着她站在金色的电梯前,旁边站着十几名等电梯的外国女孩,看见纪云深后,都不禁拿起手机,或是相机,朝着他猛拍。
乔漫窝在纪云深的怀抱里,虽然看不到旁边的人,但很清晰的听到了相机快门响起的声音。
她从男人的怀抱里抬起头,看着身边十几名外国女孩对他做着垂涎觊觎的动作,赶紧拍了拍纪云深的肩膀,示意他把她放下。
纪云深看她来了兴致,就弯下腰,将她稳稳的放在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人还没有站稳,她环吊着他脖颈的双臂微微用力,他整个人就压向了她,下一秒,女人就踮起脚尖,献上了自己柔软香甜的双唇。
这个姿势,在外人的眼里,很容易误会成他受不了她的双唇诱惑,迫不及待的吻上去,一副很爱他女朋友的样子。
在宣誓主权的这件事情上,她一直都花样百出,但他每次都很配合她,只要有福利。
本来乔漫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在外人面前秀一下恩爱,吻几秒钟就分开,却没有想到,她在要退后结束这个吻的时候,被男人夺过了主动权,并迅速的加深了这个吻。
周围十几名青春靓丽的外国女孩,在看到她和纪云深的法式热吻后,都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然后迅速的离开了。
乔漫娇小的身体几乎被他高大的身躯覆盖住,虽然她看不见那些女孩离开的身影,但听到了她们踩着高跟鞋离去时故意用力的愤怒,大概是觉得没机会了,很不甘心。
等到那些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耳边,她才开始挣扎,可男人像是吻上了瘾,根本没管她的挣扎,继续为所欲为。
大厅里都是人,她可不想现场直播,所以只好张开嘴,在他的薄唇上狠狠的咬了一下。
几乎是在她咬下去的那一秒,她就尝到了腥咸的味道。
男人吃痛,不得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个吻。
乔漫的唇已经被他蹂躏般的吻弄得红肿不堪,他借着棚顶散落的灯影深深的看了一眼,随后才抬起手,在上面细细的摩挲了一下,并用着被刚刚的情动熏染的有些低哑的声音问道,“疼吗?”
乔漫先是摇了摇头,后来又点了点头。
男人的眸光深深,语调轻懒又散漫,“摇头又点头,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说了,惩罚能不能结束?”
在一起那么久,乔漫已经很了解纪云深,他对她的折腾不满,喜欢攒到一起,然后用这种公开的方式一起惩罚。
“唔,可以考虑。”
乔漫微微仰起小脸,看了一眼他刀削斧凿的俊脸,“有点……疼。”
“那再亲一亲,可能就不疼了。”
说着,他又低下头,薄唇刚碰到她的唇角,金色的电梯门就开了,她迅速的弯下腰,从他的手臂下溜进了电梯里,并迅速的按下电梯关闭键。
电梯门很快的就从两边开始闭合,男人在电梯马上闭合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挡住,然后挤了进去。
乔漫看着他走进来,赶紧躲在角落里,与他拉开距离。
男人也没有主动靠近,而是靠在电梯壁上,远远的看着她,像是在看猎物。
十几秒钟以后,电梯稳稳的停在了十楼。
乔漫站在电梯的里侧,纪云深站在电梯的门口,如果她想走出去,必须经过他的身边。
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刚刚走到他的身边,就被他的大手揽在了怀里,接着就低下头,用着温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边缓缓的说道,“漫漫,没关系,今晚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惩罚。”
男人的话落后,女人娇小单薄的身子止不住的僵硬了一下,想要装出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可她有些僵硬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一切。
她懊恼的皱了皱好看的秀眉,隔了几秒钟,才低淡的说了一句,“纪云深,我想回国了,现在立刻马上就想回去,好不好?”
他们已经出国一个多月了,明远集团那边一直都在催他回去,但他都以难得陪家人度假,干净利落的回绝了那些人的催促。
当然,更多的原因,还是她真的不想再体验那种被他整夜整夜无休无止的折磨了。
“漫漫,畏罪潜逃,你就不怕回国后我变本加厉?”
乔漫伸出小手,在他的胸膛前狠狠的捶打了一下,“纪云深,你就不能有一次是正经的时候吗?”
“漫漫,我现在就很正经。”
纪云深最终还是没有拗过乔漫,四人连夜回了林城。
甜甜最近到了换牙期,有的时候会觉得牙齿疼痛,不好好吃饭,乔漫想了很多办法都不管用,最后是纪云深整夜整夜的陪着甜甜,给她讲故事分散注意力,慢慢的缓解了甜甜换牙期的痛苦。
最近林城寒流来袭,气温变得很低,乔漫连着两天加班到深夜,第三天起床的时候,发现自己感冒了。
她没敢下楼吃饭,也没敢跟纪云深提,趁着他晨跑的时候,就直接开车去上班了。
手里有很多新增客户文件需要整理,下午还有一个需要她去跑现场做心理疏导的女明星,忙到中午,她连饭都没吃,就直接开车到了某个刚开机的电视剧片场,开始给那女个明星做心理疏导,一直做到下午两点才结束。
早饭没吃,午饭没吃,结束心理疏导的那一秒钟,她的身体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好像随时能够倒下去一样。
重感冒和低血糖带来的重度眩晕,让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子,朦胧又模糊。
那个女明星见她很不舒服的样子,就走过来问她有没有事,乔漫缓了一会儿,倔强的摇了摇头。
她一直都知道,她不能什么事情都倚靠纪云深。
她可以一直做纪云深怀里的小女人,但纪云深没在的时候,她自己也必须足够强大,足够让自己在这个社会上站稳脚跟。
她一直都希望,这段爱情是势均力敌的,而不是一方弱一方强。
那个女明星见她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又向她确认了一次她有没有事,她摇了摇头后,女明星就没再多管闲事,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乔漫站在原地又缓了一会儿,才走出拍摄棚,朝着自己的车子走过去。
刚刚按下遥控车锁上车,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她打开手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后,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清了清嗓子,直到再也听不出来任何的疲惫,才伸手滑下接听键。
下一秒,男人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就从无线电波的那端传了过来,“漫漫,我现在在你们公司楼下,你出来一趟。”
乔漫攥紧手中纤薄的手机,隔了两秒钟,才低淡的说道,“纪云深,咳咳……你先走吧,我没在公司。”
“你咳嗽什么?”
她刚刚在电话里的轻咳,其实跟重感冒的咳嗽不一样,只是清理嗓子的那种,可他对她的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要她的声音有一丝丝的不对劲,他就可以轻易的听出来。
“没什么,刚刚嗓子有点难受。”
纪云深听后,精致好看的剑眉忍不住的蹙起,“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乔漫赶紧出声阻止,“不用了,我现在已经要开车回公司了,你先走吧,晚上就能见到了。”
纪云深没再说话,似乎在分辨她话语里的真实度,隔了几秒钟,才低声说道,“好,那你开车小心点。”
“……嗯”
切断手机通讯后,乔漫赶紧启动车子,朝着她和谢之谦合开的心理咨询室行驶了过去。
她知道重感冒和低血糖的事情瞒不过纪云深,所以在车子稳稳的停在公司楼前的停车坪上时,就跑去一旁的药店买药,打算吃点药,把重感冒的症状缓解掉,不让他发现任何的端倪。
到了药店买完药,她又找了个超市买了瓶水,然后和水吞了两粒药片。
又一阵眩晕感袭了过来,她晃了晃,还是跌在了地上。
倒下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远远奔来了一个高大熟悉的男人,他的身影逆着太阳光影,好像从天而降的神邸,根本让人移不开视线。
只是她太晕了,还没有看清男人的脸,就昏睡了过去。
……
乔漫再醒来的时候,眼前都是明媚好看的太阳光线,以及坐在太阳光线下看着文件的高大男人。
她动了动,想撑坐起身,可是身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她只好选择了放弃。
男人早在她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就看了过来,直到她的眸光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看过来,两人的眸光才在空中碰撞在了一起。
他的眸光很深邃,情绪也很复杂,乔漫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懂那里面的情绪,随后就移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纪云深见她没有开口说话,他也没有主动问她什么,而是继续低头审批文件,好像根本就不关心她醒没醒过来,饿不饿渴不渴难受不难受?
乔漫知道自己理亏在先,没敢多计较,在他没有主动搭理她的时候,低淡的问了一句,“纪云深,我怎么会在这里啊?”
“你说呢?”
男人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手中的文件。
乔漫抿了抿唇,“我……我可能有些感冒,本以为按时吃药就会好,没想到会突然晕倒……”
“医生说你不止感冒,还有三餐不规律和熬夜引起的低血糖。”
男人还是没抬头,继续翻阅着手中的文件,可每字每句却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砸在她的心上身上,“纪云深,我……我只是想把公司再扩大一些,可能没注意休息,所以累到了,以后都不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出声打断了她的话,“没关系,你的工作你做主。”
乔漫知道他很生气,而且还是不好哄的那种,赶紧认真道歉,“纪云深,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纪云深没有任何的回应,依旧低头批阅着文件。
乔漫看他完全一副不准备搭理她的样子,道了一会儿歉后,就停止了道歉,然后闭上眼睛假寐,假装他没在身边。
病房里随着她那些道歉话的停止,而瞬间陷进了死一般的安静中。
只剩下女人浅淡的呼吸声,和男人翻阅文件的沙沙声,直到女人再也受不了这种安静,才用尽全身的力量撑坐起身,并抬起一只手,指着病房门的方向,“纪云深,我很累很困,你翻文件我根本就睡不着,所以我现在请你出去,然后把门给我带上。”
纪云深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起身就离开了病房。
乔漫看着他高大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最后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没哭,但感觉很委屈很郁闷。
几分钟以后,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靠近病床,接着就掀开了蒙在她头顶上的被子。
乔漫刚刚醒来,浑身根本就没有力气,哪里敌得过他,很快就被他把被子扯了下来。
她气恼的坐起身,一双澄澈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纪云深,你干什么?”
下一秒,男人就坐在了她的身边,并把她环抱在了自己的胸膛前,“漫漫,我爱你,所以有些事情我可以让你无法无天,没有原则和底线,但有些事情不行,尤其是你的身体。”
“你知不知道,你倒下的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他环在她腰身上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隔了几秒钟才低淡的说道,“漫漫,我不能没有你。”
人生这么长,如果没有她,他甚至觉得无聊而乏味。
仿佛没有她,便没有了任何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