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雷安排下去，要让自己的几十个员工进行社会调查，寻找哪里需要帮助。

可是，哪里才有需要帮助的人呢？

方大雷从赢牟市总共招聘来了93名员工，80名大学毕业生和13名司机。

这些人当中，已经被安排工作的共12人。培训班那边被丐中盖挑走了4男4女，然后周通成了方大雷的御用司机，卢芳成了贴身小秘书。还有鲍怀亮和另一个叫马玲安的女孩成了方大雷家的御用厨娘。这样，还剩下81名员工没有具体分派工作。这里面包括12名司机（全是男性），45名男大学生和24名女大学生。

张康、吴芳把大家分成了12组，少的组里面6个人，多的7个人，每个组配备一名司机何两名女大学生，然后就出发，在赢牟市范围内进行调查了。

当然了，既然每一组配备了一名司机，那就要配备一辆车呀。

张康和吴芳跑到方大雷跟前，小心地说道：“老板，分组都分好了，一共分了12个组，具体您看，还有什么指示？”

“很好，分了12个组，每个组六七个人，要是没有个车怎么方便呢？可是，买什么车合适呢？”

方大雷忽然皱起了眉头，而他正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手机响了。

“喂，哪位啊？”

“是，是方老板吗？我，请问我能见见你吗？”

“什么？你都没说你是谁，我怎么可能见见你呢？”

“我，我是赵大发，不知道方老板方不方便，能不能见见你？”

方大雷一愣，赵大发？赵小明的老爸，他找我干什么呢？难道是借钱的？嘿嘿，这么好的打脸机会，我会错过。

“当然有空了，说吧，在哪里见面？”

“这个，要不在半岛咖啡厅怎么样？”

“嗯，很好，就在半岛咖啡厅。”

挂断电话，方大雷对张康和吴芳说道：“那这样吧，今天你们出去寻找需要帮助的人和事，每人活动经费一千块钱，打车费一百，辛苦费五百。你们两个先跟我到银行取钱，完了你们就回来把钱发下去，然后再在这沿河路这边转悠转悠，先做个小范围的调查，到晚上再汇总上来。”

“好的，老板。”

张康和吴芳一听，今天这活动竟然还有多动经费，立马就动力十足了。

跟着这位老板，无论干什么，都有活动经费，真是太爽了。

半岛咖啡厅位于赢牟市的加州步行街，方大雷曾经去过，而且在里面还干过让自己刻骨铭心的事情。

赵大发找自己，嘿嘿，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听说，赵大发的别克4S店现在可是资金周转很困难的样子，连工人的工资都快发不下来了。今天找自己，估计肯定是来借钱的。

一辆大切诺基停在半岛咖啡厅前面的停车位前，方大雷下车之前特意带上了一个墨镜。

紧跟着他后面的，左边是他的贴身保镖丐中强，右边是他的贴身秘书卢芳。然后最后面跟着的，则是他的御用司机周通。

“方老板请，赵老板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这时候，从咖啡厅门口走出来一个面容白净，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一脸热情地对方大雷说道。

“你认识我？”方大雷看着这个人，好奇地问道。

“哦，赢牟市现在谁敢不认识方老板啊，我是半岛咖啡厅的经理陈诚，不过大家都习惯叫我陈老四。”

“原来是陈经理呀，幸会幸会！”

见对方伸出手来，方大雷也礼貌地同他握了握手。

“长得不错，挺白的。”方大雷指着陈诚的脸，点了点头说道。然后，便迈步走了进去。

陈诚一看，便也连忙跟了上去。然后伸手说道：“方老板，赵老板在这边呢。”

在陈诚的指引下，方大雷来到了位于大厅里面的一张桌子旁边。

刚才坐在桌子上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长者。那长者面容憔悴，眼睛里面布满血丝，让人看起来很是心疼。

本来方大雷是想来羞辱对方的，但是见那老头如此可怜，心里面便有了三分不忍。毕竟，自己和他儿子还是同学……

在哪老头身后的，是一个和赵老板年纪相仿，但是气色却好多了的中老年男子。

“方老板，你好你好。”

赵老板见方大雷走进来，忙站起身来，打算迎过来。

方大雷觉得有些不妥，忙快步走过去按下赵大发说道：“你一个长辈，跟我客气啥。”

赵大发脸色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便指着自己对面的位子说道：“方老板请坐。”

方大雷刚坐下，陈经理便过来问道：“方老板喝点什么呢？”

方大雷看着陈诚说道：“来杯咖啡，少放点香菜。”

陈诚一听，吓得也是浑身紧张，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香，香菜？”

“对，上次我在家里面瞎鼓捣，发现咖啡里面放点香菜挺好喝的。”

陈诚连忙点头说道：“好的，方老板，马上给您端来。”

于是，陈诚便快步走到前台，对前台说道：“给那边方老板上一杯咖啡，另外少放一点香菜。”

负责点菜的前台也是工作多年的老员工，什么特殊嗜好的顾客没有见过，但是今天这一位，还真是头一次见。

“香菜？经理，恐怕我们没有香菜吧。”

陈诚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没有就抓紧时间打发人去买！”

“好的，明白了。”

于是，前台服务员立马便拨通了后台电话，说道：“一杯咖啡，少放点香菜，没有就抓紧时间去买。”

后台厨房也是头次听到这种点餐的，同样也是大眼瞪小眼。大师傅对一个学徒工说道：“抓紧时间到前面菜市场买点香菜去！”

那学徒工挺纳闷的，自己经常被打发出来买点东西，但是可是头次买香菜啊，于是很好奇地问大师傅：“买香菜干什么？”

“问这么多干什么？让你去你就赶紧去！”

学徒工一听，连忙连蹦带跳地走了。

而方大雷呢，坐下之后，看着一脸微笑的赵大发，同样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他心想：我可是来打算让你这老家伙出出丑的，可不能被你这甜蜜的微笑给收买了，想从我这里借到钱，门儿都没有。

“赵老板一向可是很忙的，怎么今天想到请我到这边来喝茶呢？这赵老板果然好大面子，连咖啡厅的经理都亲自出马来给您点餐接客啊。”

“哪里，方老板说笑了，我不过是老一点，倚老卖老有人给个面子罢了。现在的天下可是年轻人的天下，像方老板这样的人才，才是我们赢牟市的骄傲呀。”

方大雷忽然趴下身子，脸几乎贴到桌子上，然后从墨镜的上边看着赵大发说道：“赵老板，你不会，是……找我来借钱的吧？”

没想到方大雷会忽然这么问自己，那赵大发的脸上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他心想，看样子整个赢牟市都知道自己现在资金链要断，公司周转不开了。

“哎，一言难尽，虽然这么冒昧的把方老板请出来十分不礼貌，但是我赵大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方老板，整个赢牟市，恐怕就只有你能够救我们公司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来跟我借钱的，我太聪明了，一点都没有猜错！哈哈哈哈，你和我借钱？！哇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方大雷一听对方真的是来跟自己借钱的，立马就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很突然，很放肆，笑的赵大发和卢芳他们也是面面相觑。

不过，卢芳反应很快，见老板笑了，立马跟着笑了起来。

“笑死我了，跟我们借钱？哈哈哈哈！”而至于借钱究竟多么好笑呢，卢芳却一点也不知道。

赵大发很尴尬，有些手足无措地看了看方大雷，又看了看身后的老管家苏灿海。

苏灿海脸色难看，忽然指着方大雷厉声说道：“小娃娃，你若是不肯借给我们老板钱，大可以直说，用不着这样冷嘲热讽吧？我们老板几时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说话如此刻薄？”

方大雷一听，立马收住笑容，冷冷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教训我？”

“我不算什么东西，我是跟了老板四十年的老管家。”苏灿海口气也很强硬。

“哼，跟了赵大发四十年，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方大雷当仁不让。

苏灿海反唇相讥：“别的我不敢说，要说我们老板人品，在咱们赢牟市也没有人能说上半个不字！”

“灿海，不要说了！既然方老板不肯出手相救，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家还有两栋房产，卖了之后也能坚持一段时间，咱们走吧。方老板，告辞了。”

赵大发说完，放在桌子上面两张百元钞票，便站了起来。

“老板，要我说你就直接宣布破产算了，这样能给你留下三四百万，也够养老的了。”

“不，我要是破产了，一百多工人可就没有饭吃了！灿海，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去吧！”

方大雷一听，连忙站起来，冲着他们说道：“等会儿，你们两个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