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密室里,青木婆婆身体状况好了许多之后,原本应该继续静养的,但她不放心,一遍又一遍的叮嘱张宝儿不要把自己的血可以解毒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她告诉张宝儿,如果被大势力得知,那么他辈子就完了,放血会导致他的身体虚弱,身体是一切的根,没一副好身体,修为是难以提升的。
张宝儿深以为然,一想到自己每天一边被人喂着补血药一边被人放着血的日子,就令他毛骨悚然,别的不说,单说钱:修为提高到一定的地步,就会变成一个无底洞,要投入无数的钱才能将修为堆积起来,那些大势力的老古董们肯定会不停地拿张宝儿的血去卖钱,有了更多的钱,他们就能购买或搜寻续命或突破的大药,毕竟……死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青木婆婆也说了,其实她在第一次与谷主换血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在得知自己不久后就会死这个事实之后,她忽然不想死了。
活着,是一件美好的事情,青木婆婆并非真正的什么圣人,她只是一个普通修士而已,她也想活下去……
见张宝儿头冒冷汗,她才安了些心,不过她并没有去静养,因为‘黄昏’就快到了,而那个四长老还没有把言信等人送回来。
“师弟,走!师姐陪你去讨回公道!嘿嘿……老身已经是死过一次的的人了,杀几个人没什么要紧……”
老人家意气风发,双眼寒芒闪烁,让张宝儿情不自禁想到了‘老当益壮’这四个字。
他打了一个冷战,而后冷笑道:
“师姐,师弟自己能够处理,你先调理身体要紧。”
“师弟……”
青木婆婆仍不放心,欲言又止。
不过,想到白天挡住自己的那面冰墙后,她深深地看了彩儿一眼,点了点头,叮嘱道:
“行!不过……若是事不可为,师弟你还是先忍一忍,等师姐恢复了修为……嘿嘿!别说四长老,就是二长老,也不是杀不得!”
闻言,张宝儿身心俱颤,他从青木婆婆的眸光里看到了护犊之色不说,还看到了浓浓的自信,这就是说……青木婆婆原本实力很强?
于是,他忍不住问道:
“那个……师姐,请问你的原来的修为是……”
“元婴期大圆满……呵呵,虽然神府或无望,但师姐的实力……嘿嘿,过几天师姐传你一门武技,你就明白了!”
“啊?!哦!”
将青木婆婆神秘兮兮的,张宝儿很是期待,他相信青木婆婆肯定不会骗他,那门武技一定是一门不得了的大招。
他点头说自己会掌握分寸的,而后就牵着彩儿的手走了出去。
轰轰……
当密室之门被他从外面关了起来,两位守在外面的童子察觉到之后,就将大厅的门推了开来。
“师祖爷!”
他们连忙行礼,张宝儿点了点头问道:
“没有人来找我吗?”
“没有!”
闻言,张宝儿的眸光尖锐起来,冷冷地说了一声: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完之后就打了一声口哨,独角马就从草地上一滚而起跑了过来。
眼看着浓雾之外模糊的夕阳已经落下去了一半,他便和彩儿一起骑着独角马跃墙而出。
在密室里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这一次,要杀人!杀鸡儆猴!
若说不打算留在无声谷的话,他或许不会这么做,但既然打算留下来并掌握这一个势力,有些强硬的手段还是需要的,毕竟他可不想花时间跟他们磨磨唧唧的达成协议,在这个世界,拳头大就是道理,没有别的道理!
当然,他也有自知之明,并没有脑袋发热,所以他红着脸向彩儿说道:
“乖……彩儿!等一会悄悄地帮小白杀人行吗?”
“哦!”
彩儿一如既往,没有别的反应,都也不点,不过张宝儿却是明白了:彩儿同意了。
大喜之下,张宝儿连忙将刚才从大厅的桌上顺来的水果献宝似的给彩儿……
“嚯嚯……”
察觉到背上有人吃独食,独角马有些不高兴,但转过头看到吃独食的人不是张宝儿而是彩儿后,它就夹起了尾巴不敢多话了,继续走自己的路。
…………
黄昏时分,外面的世界还能看得见些光亮,无声谷里却已经全黑了,好在谷里有十座远高出建筑物的光塔,塔顶上是篮球大小的‘光石’,这种光石很奇特,本身并不会发光,但当它被放置在一个阵法之中之后,只要有灵气供应就会散射明亮的白光。
所以,张宝儿看见此时的无声谷是灰蒙蒙的,视线虽然不能与白天相比,但身为修士,赶路杀人这种事还是能够看得清的。
路过一个身上布满无数小孔,四周立着上百人的守卫森严的堡垒,张宝儿一阵火热,因为他从青木婆婆给他的无声谷分布图上得知,此处就是那个灵泉的泉眼所在。
他来无声谷的一半目的就是为了它,因为他打算在这里凝聚金丹!
“走!”
眼神火热的看了几眼后,他收回了目光平息了心绪,催促同样眼睛火热的独角马继续往前走。
“那人是……”
“三长老的师弟!今天他……”
张宝儿的路过自然引来了那些人的注意,消息灵通的人低声的将白天谷外发生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一遍,他之所以会说完,是因为他发现镇守此地的九长老也向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九长老是一名枯瘦老者,他盘膝坐在堡垒石门外的台阶上,在听闻张宝儿的‘战绩’之后,他不禁露出骇然的神色、忍不住向张宝儿离开的方向看去,尽管明知道人已经走远了……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听闻此人竟能顷刻间击败森远且能够用《冰天冻地》大法挡住青木婆婆他的心湖无法平静,因为他是知道青木婆婆的厉害的——即便他是元婴后期接近大圆满的修为,即便青木婆婆似乎受了伤修为有所下降,但是他依旧不相信自己会是青木婆婆的对手。
时间不长,张宝儿来到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大院的金门之前,他瞄了一眼,发现这道门是金子所铸。
这是四长老的宅院,门前与青木婆婆那里一般,也站着两位童子。
将张宝儿在门前停住,其中一名童子眉头一跳,冷声喝道:
“来者何人?!”
张宝儿正考虑是回答还是直接破门而入的时候,另一名童子就上前一步,喝道:
“先下来!”
“先下来?”
张宝儿一愣,而后笑了,因为他从那个童子眼中看到了愤怒之色,于是他身子巍然不动乐呵呵的问道:
“为什么我要下来?!”
“放肆!”
两个童子不约而同的喝道,而后让张宝儿下马的那个童子则指着金色大门傲然道:
“这里是四长老大人的仙院!下来吧!”
“好!”
张宝儿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跟彩儿传音了一声,就跳了下去。
见彩儿还坐在独角马上,那个准备因张宝儿的‘配合’而点头的童子忽而一愣,而后指着彩儿道:
“你也下……”
咚咚!
当!
然而,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听到震耳欲聋的巨响的他吓得一个哆嗦,飞快转身回来就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他那个同伴看见了全部过程,打着摆子一脸不敢相信的指着张宝儿的鼻子。
啪啪!
将两扇金门轰到之后,张宝儿拍了拍手掌,然后走回来将那童子的食指轻轻地按回了他的掌心,然后将脑袋凑过去笑眯眯的问道:
“大门都被砸了也没人出来?那什么四长老不在家吗?”
“不在……在在在……”
张宝儿露出牙齿,打断了他不停地说着的‘在’字,道:
“到底在还是不在?!”
“不在!”
那童子大骇,连忙飞快的摇头,而后飞快地补充道:
“长老大人不在家!”
“那你知道在哪里吗?”
“应该在大……”
“小五!”
那童子正要回答,却被清醒过来的同伴惊慌失措的跑过来捂住了嘴巴。
张宝儿一笑,一个‘大’字已经让他猜到是大长老了,所以他并没有为难这两个童子,转身大步走进了四长老的庭院里。
咄咄……
独角马用长嘴推走了两个童子的身体,而后跟着走了进去。
“站……”
两位童子猛地回过神来,想让张宝儿停下来,但‘住’在皆都没有说出来。
眼看着两人一兽已经踩着金门走了进去,刚才捂住同伴的嘴的那名童子小拳头一握,叮嘱同伴道:
“小五……你跟着他们,我去通知长老大人!”
“别……”
那童子大急,却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一溜烟跑走了,他的小心肝狂跳……
想了好一会儿,正鼓起勇气冲进去,却见张宝儿一脸失望的走了出来,差点一脑袋撞在张宝儿的身上。
“你……你……”
童子连忙见鬼似的后退了几步,将门路让了开来。
见他一脸惊骇的所在门边上,张宝儿眼睛一亮,带着牲畜无害的笑容走了过去、蹲下、右手按着他的左肩膀温声说道:
“小朋友!你知道四长老前两天四长老掳回来的四个孩子、四个大人和一个老人公九个人,在哪里吗?”
“不知道……”
“别!别那么快回答!”
张宝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一位兄长似的说道:
“再想想!”
这名童子骇得直哆嗦,都快哭了,但背被后面的墙顶住,他退无可退。
无助的四顾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别人后,他绝望了……
但……几个呼吸之后,他却壮起了胆子小声地说道:
“小五没见过也没听过,不过……”
张宝儿眼睛一亮,连忙调整蹲姿,将小五遮掩在角落里,而后小声的说道:
“十块灵石!”
那童子一愣,眼睛也是一亮,见自己被遮住之后,握着拳头深吸了一口,有些怕怕的说道:
“再加点!十块下品灵石太少了,不够我给阿爹买药!”
闻言,张宝儿惊为天人,眼神随即变了,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朋友还是一个孝子啊!!!
“就十块!不过……不是下品,是中品!怎么样?!”
“成交!”
小五狂喜,连忙将脑袋凑过去嘀咕了几句。
“嘿嘿!”
张宝儿嘿嘿一笑,边站起来便低声说着:
“明天去青木婆婆那里找我……”
“骗子……”
啪!
见小五小脸狂怒,张宝儿没好气的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然后低声怒喝道:
“他们回来见你拿着灵石……你是想死吗?!好心当驴肝肺!记住了,我走之后你赶快在地上打几个滚,他们回来的时候,你就说我在里面转了一圈后就往那个方向走了!”
闻言,小五眼神一定,深以为然的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立即就滚倒在地。
至于张宝儿,已经转身上了马,哼着《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走进了雾中,他所去的方向正是他指给小五的方向。
之所以没有指错误的方向,一来是因为无惧,二来是怕这个小恩人被自己连累到。
他的目的地就是那个名叫雪儿的住所,雪儿并非长老并没有住在这附近,她身为内门的杂物院大执事,居住的地方自然是杂物院了。
小五真的不知道有没有那些人,他只是觉得雪儿是四长老的弟子,深得四长老的器重,而她那里又比较方便……所以给了张宝儿一个猜测。
张宝儿听完之后一想,觉得很有可能,因为他正是从雪儿身上嗅到言信等人的气味的!
“……哎鲜得使人,鲜得使人不忍离去,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
一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唱得张宝儿十分难受,因为无声谷禁止大声喧哗,刚才他轰倒大门的声音,已经惊得许多屋舍亮起了灯并且有一队十人往那边匆忙奔去,不得以之下,他只好收敛了一些。
好在时间不长,一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唱完的时候,他也来到了目的地。
“……它是用了青春的血液来浇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