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神武意志
赤云山下,佛道门宗的武修者齐聚在那里,他们被大阵消磨了这么久,就连武神级的观主高僧都是血煞满身,浑身无力。
“小蛮还在上面……”
王策的神色有些紧张,扶着膝盖站了起来,朝着天上看去,暮然发现天地俱暗,充斥着浓郁的血煞之气,尽是污秽。
“这……天啊……这是世界末日啊!”一名武修者仿若癫狂的大喊了出来。
此时山脚之下还有一些境界低微,无法攀登赤云山的武修者,他们身在这血煞天地之中,登时就被污秽给侵蚀,失去了理智,变成了一头头如似野兽般的血尸。
众人都为之震惊,而内心涌出的则是深深的绝望。
看着盛绝仙陨落,不知生死,他们的脸色都变了,仿佛都陷入了沉思的状态,是就这么等死,还是全力一搏?
最先做出回应的就是云寂,他轻轻的放开了紧握着林小渔的手,说道:“我是身负法则之重的人,也是天选之人,始终要与这世界一同存亡。”
说话间,他已经提刀冲了上去,来到了玉公子的身前。
“来了。”
玉公子站在云端,高举着双手,不断的释放着天地意志,他的神态兴奋,甚至有一些癫狂地说道:“你应该能清楚的感受得到,我正在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用自己的意志来彻底的掌控这座世界。”
“屠杀亿万生灵,亲手毁灭你所生长的地方,值得么?”云寂冰冷的说道。
玉公子说道:“你们的眼界太短浅了,也并不了解这位面的秘密,并不知道在这一界之外,还有这亿万世界的存在,就算让你破碎虚空了又如何,进入上位面的崭新世界,只不过又是从头开始而已,除非成为位面之王,手握万千世界的力量,这才能在一方宇宙中有一席之地!”
云寂的确不知道玉公子那慷慨激昂的位面言论,说道:“我的确不了解,也没想过要去了解,我只想守护这亿万生灵。”
玉公子放下了双手,口气轻蔑的说道:“你够资格么?”
云寂并未说话,回答他的是那毫无征兆抡出去的一刀。
玉公子嘴角扬起,仍然没有动,可云寂却陡然间觉得四周凭空生出无数股污秽煞气,轰然爆裂开来,那涌出的恐怖力量直接就将自己轰成了齑粉。
“云寂!”
“二师父!”
呼喊声传来,甚至带着哭腔。
玉公子看着已经化为一片细碎血肉的云寂,说道:“一切都结束了。”
肉身破灭,云寂看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然而那一缕残魂还游荡在天地间,带着一些稀薄而迷惘的意识,正逐渐消失。
他的身子很轻,朝着高空飘去,越来越高,跃过了云端,仿佛要飘出这个世界。
而这一刻,云寂也完全俯瞰到了整个神武世界的全貌,那是一个规则的圆形,缓慢运转着,玄妙至极,只是此刻被蒙上了一片阴暗的血气,那血气如瘟疫般在飞速扩散着。
这是从血界直接召唤而来的血煞之气,极致的污秽,云寂仿若听到了那些生灵被污秽时凄惨而无助的喊叫。
有草木、有动物、有妖兽、有人类,呐喊声越来越大,几乎要将云寂的神魂震散,到了最后,宛如亿万生灵在同时呼喊一样。
云寂已经无法忍受,忍不住也想要大喊出声,可此时已经没有肉身,魂体也破碎,只有那么一点儿意识,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突然之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在那已经死意沉沉的庞大世界之中,有一道意志传来,如似年迈老人性命垂危时的脉搏,如此的孱弱,可却是那么的倔强。
这是一道求生的意志。
这道意志毫无征兆的掠进了神魂,云寂原本模糊的意识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你也不想死,是么?”
“看着别人进入自己的世界,还想将自己的意识抹杀掉,犹如被他人夺舍一般,是不是很生气?”
云寂无声的说着,可那一缕意志却能够明白,并在回应着。
“原来我之前感觉到的,那个蕴藏在世界深处的力量,就是你……。”
云寂似乎恍然大悟,他再一次清晰的感到这世间紊乱破碎的法则,这就好像被打碎的琉璃镜面,所有的碎片都无比凌乱的散落在了地上。
轰!
一道逆流的漩涡凭空出现。
玉公子眉头深深皱了起来,看似时光回溯,看着那一道熟悉的人影在逆流的漩涡中再次出现,他觉得有些震惊,甚至脱口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刹那之间,一刀斩来,无声无息。
这一切来的过于突然,玉公子心念一动,无穷煞气就凭空出现,如似海浪般重重叠叠,迎向了这一刀。
然而那刀尖之上,却如同一轮烈日般,绽放出万丈光华,瞬间斩去了污秽,破去了晦暗。
玉公子感知到刀刃之上的灼热之力,以及强大无匹的天地法则,双手结印,毫无犹豫的凝练出了那一尊冥蛇大帝,并大吼道:“看好了,这是你的冥蛇!”
云寂听罢,落刀之势更猛,直接将冥蛇大帝从脑颅处就劈开了,魂体飒然破碎。
玉公子的一个化身被斩去,冥王状态在一瞬之间就消失了,他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云寂,不可思议的说道:“不对……这天地应该已经死掉了才对。”
云寂说道:“这世界知道血界降临,意图将它抹杀掉,所以它交出了最后的一缕意志,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就是神武,神武就是我。”
这番话的意思不难理解,这已经不是云寂和玉公子之间的战争,而是血界和神武世界的战争。
玉公子召唤出血界降临,可那意识却还没有完全充斥神武世界,所以他所能调动的血界意志相当有限。
“可是法则分明已经破碎了,你怎么还可以动用?”玉公子又问道。
云寂说道:“既然我就是天地,要重炼法则,想必并不算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