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汪教授
“你,究竟是谁?”
要知道,一个往日里温文尔雅,说话永远轻声细语的人,突然间变得仿佛一个手上占满鲜血的杀人犯突然走到警察局准备自首一样,那种恐惧和普通的不同,那一瞬间你会觉得自己马上会死在他手上,并且是以一种自己绝对想象不到的方式。
“我?”
汪教授冷笑一声,
“呵,我不过就是龙兰族一个普通的后人罢了。”
什么?他居然是龙兰族的人?不是说这个民族早在百年之前就被大雪掩盖了吗?那么他?哦对了,所有关于龙兰族的东西都是出自汪教授之口,他想要骗过我们简直易如反掌。
“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后人,但我的祖先,可是死在了龙兰族人的手上。”
“可你不也是龙兰族的人吗?”
“没错,可龙兰族也分三六九等,我的祖先恰好是最后一等,奴隶,任人驱使,过着生不如死,甚至连牲畜都比不上的生活。终于有一天,龙兰族因为不语外族通婚,种族繁衍能力越来越差,质量越来越低,他们决定废除奴隶存在的制度,说奴隶是上天派来折磨他们的恶鬼。”
汪教授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怨毒两个字形容,
“可怜的奴隶们,每日过着那样的生活,照顾上等人的生活起居,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族里的族长说要将奴隶的头全部割下来埋葬,尸体烧给山神,就会迎来重生。”
“呵,可是怎么可能呢,这个部落已经奄奄一息,即便是把所有的奴隶全部杀死,仍然无法将它从悬崖之中拉回来,它终于还是灭亡了,永远的被雪山掩埋在了地底。”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所有的事情的?”
“我的祖先侥幸逃出来,隐姓埋名在这个世界存活了下来,留下了一本龙兰族的历史,上面记载着龙兰族奴隶惨死的因果,告诫后世子孙,不管活到什么时候,一定不能忘记复仇。”
我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因为我发现汪教授身后的深坑之后一团黑骑悄无声息的涌了上来,将汪教授整个人包裹在了里面,黑气透过他的每一个毛孔渗了进去,而汪教授却丝毫没有表现出痛苦的表情,反而好像很舒服,有一种灵魂归位的畅快表情。
紧接着汪教授的身体暴涨了一倍,身上衣服被撑开,眼镜也断成了好几片,张开嘴一声穿越了数百年的哀嚎之声,我仿佛听到了当年奴隶们被集体砍头时的痛苦,直喊的让我头发都要竖了起来。
屋里的人也终于被这一声尖叫惊醒,纷纷跑了出来,师父惊恐的站到了我跟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来不及解释,从腰间抽出归阳剑,时刻准备应付汪教授的攻击。
屋外的风雪伴随着冤魂的出世再次肆虐起来,我把归阳剑深深地插入脚下的土地才能勉强站稳,屋里跑出来的几个学生更是只能抱着门口的柱子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吹走,狂风卷起汪教授的衣物漫天飞舞,他的眼镜腿落在了门口的台阶上,几个学生互相拉着捡起来,武刚拿在手里努力睁开眼辨认这个东西,终于控制不住颤抖了起来,
“这,这是汪老师的东西!他,他....”
汪教授的皮肉撑不住身体的暴涨,皮肤的纹理被完全撑开,血丝一点一点渗出来,体内的冤魂不断的乱窜,他的脸上不断变换着容貌,被冤魂撞击着脸上不断的凸起,像是开水一样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这个场面实在诡异又恶心,一个女学生直接就被吓晕了过去。
大猫也顶着风雪勉强走到我身边,手里的猎枪几乎都要端不住,
“这,这是什么...”
“汪教授。”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可是风雪太大,话刚从嘴边出来就不知道吹到了哪里。可是大猫看到汪教授身边滚落了一地的头盖骨好像看出了什么,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站不起来,几乎要被风雪掩盖,我撑着身子把他扶起来。
“振作一点,不把这玩意儿弄死,咱们谁也活不了。”
我凑到大猫耳边使劲喊,他被我喊的终于回了神,有了点儿老猎手的感觉,隐隐回到了当初那个镇定的样子,举起猎枪对准了汪教授。
就在这时坑里突然飞出来一抹白色,是那个白衣的女孩,只见它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之中,面对着汪教授广袖一挥,一道白光射出飞向汪教授的头顶,可是汪教授挥起手臂竟然生生接住了拿到白光。
白衣女子的身形晃了一下,肃穆的声音响起,像是从远山传来的一样,
“大胆冤魂,禁锢数百年之久,竟然还不死心!”
汪教授已经看不出形状,完全错位的五官挤在一起,好像是在笑,无数冤魂的声音汇集在一起,那声音简直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之中传来的一样,声音一出,立刻有个学生被震的晕了过去。
我赶紧甩了几张符过去,
“回屋!别出来!”
汪教授停止那种诡异的笑声,看着半空中的白衣女子说,
“你囚禁我们数百年,却不问我们因何而死,我们不甘心啊!”
不甘心三个字回档在风雪之中,狂傲的风雪卷着这几个字不断的重复在我们耳边,像是魔咒一样久久无法消散。
白衣女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双手摆成一个奇异的形状,与此同时周围的雪花和狂风好像随着她的手指移动,呼啸着向着汪教授席卷而去,缠住了他的手腕,脚腕,脖颈,汪教授被禁锢住了动作,整个身体开始疯狂的颤动,无数冤魂构成的黑气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身体之中喷薄而出,缠绕住他的风雪居然有些隐隐退缩了,半空中的白衣女子身形也在不断的颤抖,身体越来越透明,白色的衣衫几乎要融在白雪之中。
突然汪教授一声爆吓,风雪好像身子一样从中间断开,原本分散开来的黑气像一股麻绳一样拧在了一起向着半空中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