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公无私之人。

他不是圣母，他并不博爱。

但他好歹曾经是一名军人，他服役于黑色卫队，为国效命，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高尚的家国情怀，做事还有一些底线。

可是……

“修行之路，本就逆天而上，不争，不放弃一些东西怎么行？”

比起自己现在就死，和自己可能放出一个超级大魔王相比。

林涛最终定了定神。

沉默长达一分多钟之后，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的开口道：“第一，我希望前辈能够赐予大量的功法。”

“当然！”

玄鸟前辈很快就给出了回应道：“你的基础太差，如果不补齐，不可能帮我办好事的。”

“第二，我希望誓言中，加入华夏国家机构，以及我的朋友……”

这一次，林涛话都没有说完。

玄鸟前辈直接否决了他的回应道：“只有血亲，和至亲，其他无论是同门、还是亲朋还好友，都不行。”

血亲很好理解。

血缘关系。

至亲是什么？

妻子！

养子，义父一类算不算至亲？

林涛估计，大概率不算。

不等他犹豫着再开口，玄鸟前辈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小子，如果我给你的赐予，送给那黄寅等其他人，他们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敢亲手手刃，你可相信？”

“……”

林涛没有回答。

而是低着头，最后思索半分钟后。

伸出手，抹在那触感正常，毫无阴寒的誓言石上，仔细斟酌誓言赐予，一字一顿道：“我林涛发誓，自此刻起，在未来一百地球自然年期限之内，接受玄鸟前辈……”

“摩达拉德！”

玄鸟前辈突然开口打断林涛，进行纠正。

这让正在起誓的林涛，眉头一拧，随即正欲改口。

就听玄鸟前辈重新开口道：“算了，姬言孤！”

怎么回事？

林涛凌乱了。

远远站在一旁观察的海伦，也整个人处于凌乱之中。

摩达拉德？

这是玄鸟前辈的本名吗？

但是有点不对啊。

先不说这个名字怪怪的，怎么又突然改口，姬言孤？！

姓姬？

好家伙，三千年前，妥妥的华夏贵族，不，甚至可以称之为皇族。

因为，周朝的开创这是谁？

姬发！

“这玄鸟道君，姓姬？！”

林涛倒是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姓姬就姓姬，说起来，也是华夏老祖宗，多少还算是自家人，可让林涛凌乱的是，那个摩达拉德？

“重新立誓吧！”

玄鸟前辈，没有给林涛多想，直接催促并提醒道：“誓言对象，就是姬言孤。”

“好！”

内心烦乱，但林涛也来不及多想。

连忙平复一下内心的凌乱，深吸一口气，手掌按在誓言石上，重新起誓：“……接受姬言孤的命令，为其在不送死，不伤害血亲、至亲的情况下，听从吩咐，执行其命令三次，不可违抗。”

话毕！

林涛声音落下，大概两三秒的功夫。

突然间，这一刻林涛理解了之前方镜宇和金武的奇怪姿态，连忙伸手摸向自己的天灵盖，眼中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因为，宛如紧箍咒一样。

说不清，道不明，一道束缚，凭空降临，并狠狠的勒紧自己的灵魂。

这是林涛最直接的感受。

其他的没有了。

一秒不到，疼痛便消失了，那条束缚在自己灵魂上的誓言，也感受不到了。

随即，林涛忍不住摇了摇头：“唉~~~”

这算是什么事啊？

“很不甘？！”

玄鸟前辈，带着一丝笑意，反问林涛。

这是事实。

确实很不甘心。

但林涛还没有做死到直接承认。

而是连忙摇头道：“只是受制于人，感觉会有违本心，可能会给修行之路，带来诸多阻碍。”

“呵呵！”

玄鸟前辈不屑讥笑一声，反问道：“你那条宗师之道，让我感觉到了很熟悉的味道，他应该是你感悟得来的吧？”

让玄鸟前辈感受到熟悉？

林涛面色一怔道：“前辈是说生命之道？”

“对！”

“那充满生命的气息……你应该是曾得到过枫古那小子某些传承吧？”

林涛顿时忍不住面露惊色。

这么可怕？

自己根据枫古铁书走出的生命宗师道，竟然被这玄鸟一眼识破？

而且，枫古那小子……

“哈哈，记住，三千年前的我，可比那枫古不知道要强多少，可惜啊，走了霉运，现在这世间，只知玄鸟石府，可还有几人，知道本座当年的强大？”

比枫古道君还要强？

林涛呼吸一滞，面对这自吹自擂的玄鸟前辈，忍不住屏息道：“前辈当年也是道君？”

“道君，呵呵，勉强应该还能算作一位道君吧，不过就差那一步，差不多，就能超脱道君这个范畴了，可惜啊，可惜。”

带着也不知真假的遗憾，这一声感慨。

对于一旁的海伦来说，是茫然。

但林涛却浑身都在震颤。

老天爷啊。

这岂不是，他是屹立在道君，是的，哪怕在道君中，也是屹立在最巅峰的存在。

这得有多强？

“前辈……”

“好了，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

玄鸟道君打断了林涛的言语，轻描淡写道：“不过，你距离曾经的我太遥远了，说那么多，你也不懂，你只要知道，尊主境之上，是金丹真人，真人之上，便是道君即可，小家伙，不要好高骛远。”

“是！”

心神激荡的林涛，连忙屏息。

难怪，难怪杰西卡对于枫古道君的传承，那么执着。

杰西卡才什么实力？

不过一阶宗师境而已。

但是她显然知道道君意味着什么。

“林涛，我对你的要求也不高，记住，三年之内，跨入尊主境，等到那个时候，你大概就有能力替本座去办第一件事了，只要别耍什么小心思，你想跨入道君，或许有些难，但办完这三件事，本座让你跨入金丹真人，灭了那遮日道宗十几万年的传承，轻而易举。”

这轻描淡写，同时又堪称大言不惭的话，简直蕴含了太多的信息。

一时之间，林涛只感觉头晕脑胀，连忙咬了咬舌尖，正欲开口询问……

唰！

一阵波动，从宫殿内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