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真的在光明神力中，留下了防范的后手？

李英俊有些无法接受，因为不合理。

当时他接触薇薇安时，自身已经有神格凝聚，如果真有问题，为何自己没发现呢？

可如果没有，为何现在真如螣蛇所说，光明神力在疯狂灼烧识海呢？

白色的火焰在疯狂灼烧，原本如星空般的识海，如今已经完全被照亮，可这并不是光明的感觉，带给李英俊的只有神魂的灼痛和意识的模糊。

偏偏，螣蛇那直达灵魂深处的声音依旧在回荡不休。

“还要继续挣扎吗小子？”螣蛇那张仿佛不该存在于天地之间的完美面容，布满了淡漠，甚至还有几分戏谑。

“放弃吧，你在反抗的，可是存在了不知多少悠久岁月的天道啊！”

“没错，是天道，那些九霄上界高高在上的神仙们，便是天道的代言人！”

“他们居高临下，以九霄为囚笼，囚困住你我这等世间人，以悲悯的面目行着所谓的善举，可归根结底，不过是在给羊圈里的羊施舍怜悯而已。”

“闭嘴……闭嘴！”李英俊感觉真的要扛不住了，自己的意识愈发模糊，反倒是螣蛇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愤怒的低吼出声，试图唤醒自己。

“呵，没用的啊！”螣蛇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知道天地间最大的真相吗？”

“我从你识海燃烧的火光中，依稀看到了你过往的些许碎片，那你就该明白的。”

“你应该明白，穷困弱小者，存在的意义，永远不过是被利用。”

“鱼虾草木牛羊，拼尽全力的生存挣扎，也不过是给普通人提供环境和食物，这就是它们存在的意义啊！”

“你闭嘴！闭嘴啊！”李英俊的意识再次模糊，充斥脑海的竟然真的变成了人类再从周围一切从采集资源，然后抹杀那些生命转化成自己所需。

“同样的，普通人里弱小者存在的意义，不过也是苟延残喘，为上层者提供歌舞升平的保障罢了，这，难道不嘲讽吗？”

螣蛇轻笑着说：“就像你入道钱的村庄，你那些同伴在艰难困苦中，间接保障了城镇城市的正常运转，城市的普通人，再努力拼搏给更优越的人提供更好的享受，如此循环下去……”

“我之化身游历世间，曾听说过所谓的八二理论，八成的资源掌握在最顶尖的两成人手里，剩下的人，不过都在那名苦苦挣扎，给这些在尖端的人，制造点世界的精彩而已。”

“小子你说，这是凭什么呢？”

李英俊无法回答，因为他从内心里已经无法反驳，这种感觉让他很慌乱，他生怕下一刻，他就要完全赞成信服对方，然后屈服追随。

螣蛇的声音却再次响起道：“生而定型的对吧？世人的适应力总是强大的，既然无法反抗时，他们总能学会苦中作乐。”

“对了，他们还喜欢用成功者激励自己鼓励旁人，成功者？哈，成功者若不是原本就优越，便是打破了束缚，这天底下的幸运儿或许不少，但总归不会是多数，岂不可悲？”

“你特么……像个可笑的愤青！”李英俊挣扎着清醒了刹那，怒吼道：“你不是螣蛇吗？不是谋划千年的强者吗？只会嘴炮？有本事，来打一场啊！”

“真是让人惊叹的意志力啊，你这样一个从底层挣扎起来的爬虫，为何会如此坚定呢？可惜，如今的你，还不配让我动手啊！”

螣蛇的笑充满嘲弄：“明白了，你以为你自己便是那少数的幸运儿成功者，对吗？”

“不是吗？”李英俊五感都在失去作用，仅剩的清醒被一团混沌包裹。

此时的他极其虚弱，别说是腾蛇使了，只怕来个树妖，都能轻易撕碎他。

可李英俊却对这些危险毫无察觉，他怪异笑道：“老子，就是成功者不是吗？我能一步步走到今天，便是最好的逆天改命，不是吗？”

“然而，你说积攒的强大，此刻却脆弱不堪一击啊！”螣蛇抬手，一只瘦小的半妖守卫，茫然出现在李英俊的视野中。

他轻笑道：“猜猜看，这只你本可以随手斩杀几十上百只的小家伙，需要多大的力气能杀死你？”

李英俊猛的慌了，视线的恢复和意识陡然的放松，才让他意识到自己眼下多么脆弱，镜况又何等危险。

可慌乱之后，李英俊手中却灵气变幻，努力想凝聚出一把刀来，哪怕是召唤出子午针或者刺藤也好，可偏偏，一切好像都被强大不可名状的力量限制住了，无法的出手。

“你竟然……还有战意？”螣蛇讶然出声，片刻沉默后道：“真是令人惊叹啊，你这可天下棋盘中的乱子，铁口老道还真是眼光要高处几分。”

李英俊猛然抬头试图寻找螣蛇，可惜没找到，他有些惊疑，这家伙竟然知道老道，知道老道评价他为乱子？

听上去，他似乎对那些人并不陌生，怎么会这样？

“我不喜欢这样，因为我从来不是逆反者。”

螣蛇突然充满厌恶的说道：“因为我走的，才是朗朗乾坤该有的正道！”

“你以为弱肉强食只存在俗世中吗？错了李英俊，真正从俗世踏足修行，你才进入了最残酷的修罗场！”

“能撑到现在，我不妨问你个问题吧，知道为何寿元有数吗？又为何破境才能提升寿元？”

“你一定会觉得本该如此，世间万物皆有寿限对不对？这是什么天道平衡应有的规则？”

“哈，错了，大错特错啊李英俊！”

螣蛇突然长叹口气，幽幽说道：“这时间最大最残酷的真相便是，所有生命的本能和尽头追求，都不过是在跟这方天道换取寿元而已。”

轰！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猛然在李英俊脑海中炸开，但他具体想起了什么，想明白了什么，又说不清，道不明。

“拼命换取存活存在，而后继续拼命，继续换取，直到……毫无价值哈哈哈！”

“你应该明白了吧？那么，还等什么？成为我的利刃吧，追随我，斩破这万古囚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