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恒圣人的力量面前，就算是天地造化之力想要去保护元尘也望尘莫及，圣人立于天道之上，凌驾于一切规则，包括天地造化之力。

“不！”

落英仙子明白圣人力量的恐怖，此刻出手的古圣龙乃是真正的永恒圣人，元尘的法身被捏爆为血雾，哪里还有活命的可能。

在先天生灵之体爆开的血雾中，有一尊古旧朴素的小炉子在宇宙中飘浮，即便是永恒圣人的力量都无法损伤其一丝一毫。

死亡气机追踪至元尘的其他两具法身位置，却是被天地洪炉外的禁制所拦截。

“嗯……”宇宙中伸出龙爪的那位古圣龙发出一声轻咦，他见到无尘剑帝爆开的血雾内竟然有着如此奇妙的一尊炉子，相当感兴趣。

圣人的力量超越一切规则，刚刚古圣龙为了彻底杀死无尘剑帝，用了一部分死亡圣意，没想到以自己的死亡圣意都无法穿透这尊小炉子，可见是一件不菲的宝物。

古圣龙释放出极为恐怖的精神力圣念，直接横跨宇宙镇压过来，甚至忽略了无尘剑帝尸体一旁的《通天箓》。

“竟然是一件拥有天地初开时混沌本源力量的至宝！”古圣龙同样用着一种太古语言，他兴奋地想要冲来夺走《通天箓》与天地洪炉。

“嗷——”

一道白光照射昏暗的宇宙，凶戾的圣力化作无数利刃，将古圣龙的龙爪震退。

白金色的凤翎将元尘先天生灵之体爆开的血雾不剩一丝地收拢过去，顺带着还有那天地洪炉。

以混沌本源之力来稳住元尘先天生灵之体爆开的这团血雾，凤翎内的每一根羽毛都蕴含着一方小世界，整根凤翎就像是挂坠着一连串世界空间的世界树一般。

“白灵！”古圣龙的圣骨重新在宇宙中凝聚，龙躯在万穹天顶下笼罩着死亡圣意，带给人相当强势的压迫力。

落英仙子见到突然出现的这根洁白凤翎，一脸尊敬地拜服道：“恭迎白灵大圣与圣兽凤凰！”

凤翎逐渐化作一只高洁纯白的巨鸟，羽翼上闪烁着银白色的光点，显得无比神圣。

站在巨鸟背上的年轻男子便是神妖灵脉的永恒圣人——白灵大圣，而他身边这只展翅横跨宇宙星海的巨鸟，乃是如今天地间唯一的一只纯血凤凰。

白灵大圣与其他永恒圣人不同，他并非是独自一人证道圣人，他的圣道与圣兽凤凰息息相关，只有他和凤凰在一起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永恒圣人。

落英仙子曾经听瑶光圣女说过，白灵大圣在太古时代诞生之初便已经存在，他与道祖、佛陀起源于一个时期，圣兽凤凰乃是白灵大圣的伴生妖兽，他们两个同时诞生，也一同修炼踏入圣境。

白灵大圣在太古时代与红尘大圣乃是至交好友，容貌英俊天下无人可及，就连那些高傲的圣女都对他们两人相当痴迷钟情。

“没想到你这条臭龙竟然还留着一条残骸龙骨尚存，看起来你也寻找到新的圣道重新踏入了圣人之境！”圣兽凤凰化作人形，是一位身穿白色华服的绝色美人，容貌与凰九羽有着九分相似。

古圣龙是原始龙族之一荒古神龙的龙祖，从太古时代起就和圣兽凤凰相当不对付，在最终圣战时，荒古圣龙投靠了邪祖阵营，圣兽凤凰便是与白灵大圣联手镇杀了这条荒古圣龙，将其圣龙之躯打碎，圣魂磨灭。

可没想到荒古圣龙不仅没有死，在圣战之后还找到了一丝邪祖被诛神剑阵斩下的一道邪念，靠着这道邪念重修死亡圣意，再次回到巅峰圣境，成就圣人之境。

圣人之所以是永恒不灭，正是因为想要杀死一尊真正的圣人相当困难。

就算是寻常半圣，只要精神力强大一些都可以修炼出万千精神力分身，每一道分身都存放有圣道与圣意，只要有相当一部分存在没有被彻底磨灭，都有可能滴血重生。

就好像阎罗地狱的“酆都”圣人，在太古圣战的最终为了人族未来牺牲自己，以不朽身躯、不死圣魂被彻底摧毁为代价，重构六道轮回。

那时的“酆都”圣人已经只剩下一丝道念尚留世间，没有任何复活机会，可凭着道念之强，“酆都”圣人硬是只靠意念集合为自己重塑肉身，在六道轮回中重新造就死亡国度。

以身殉道反而再次成就了“酆都”圣人，使得他不仅再次活了过来，还掌握了全新圣道，回到了圣人之境。

荒古圣龙刚想再次出手，便是有一道黑影从凌空划过，打破他和白灵大圣之间的圣力平衡。

在两圣交手的中间位置，正好是《通天箓》所在，黑影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将《通天箓》打到了宇宙深处。

瑶光圣女的那道虚影回归，她从白灵大圣手中接过元尘爆裂的一团血雾，用十分柔和的圣力将其裹挟，随后拉出落英仙子道：“《通天箓》就暂时交给你们了，我的真身正在赶来！”

话音刚落下，宇宙中便是闪过一阵金色的光芒，诸天神佛环绕星海，天地间响起了阵阵佛法梵音。

“老秃贼就守在那边，有白灵和他在，《通天箓》没人有能力可以夺走！”圣兽凤凰自傲道。

白灵大圣已经追着荒古圣龙飞去，瑶光圣女望着宇宙深处圣佛光芒与邪煞圣气不断冲起的圣气，摇头道：“也不知道大师兄与二师兄究竟有什么打算，这一切的布置背后我不放心，还请白羽你小心。”

圣兽凤凰化为人形之后，“白羽”的名字是白灵大圣在年少之时给她取的，连自己的子女都不知道这些。

如今还在世的故人里面，还会称呼自己为“白羽”的人，除了白灵大圣之外，也就只剩下瑶光圣女一人了。

瑶光圣女这道虚影已经没有多少力量留下，他带着落英仙子与爆成一团血雾的元尘，化作流光离开了万穹天顶。

凤凰白羽望向宇宙深处的战场，一双凤眸露出复杂之色，叹息道：“时隔无尽岁月，这一战始终是无法避免的。”

雪白的凤翼展翅数百万里，凤凰振翅天下万羽朝拜。

……

……

在一处圣气弥漫的人间仙境，元尘的肉身平躺在一池圣水之中，无数涓涓圣气不断注入元尘的体内，将他爆成一团血雾的身躯逐渐聚拢。

坐在元尘不远处的便是落英仙子，她身上披了一层细纱长裙，圣水从她的长腿两侧缓缓流过，引人遐想。

如此宁静的环境，一名青年身穿白衣长袍，手里提着一瓶丹药，从外界漫步前来。

落英仙子睁开明眸，颤巍的睫毛微微眨动，显得无比动人。

“圣人让我每日送来圣丹，这是最后一日的疗程。”青年正是在瑶池闭关的苏长云，他如今已经顺利证道成功踏入圣境，成就一代剑圣。

为了让苏长云尽快冲击圣境，瑶光圣女在瑶池开启了天时圣轮，使得瑶池内的时间流速达到外界一天，池内百年的恐怖流速比。

元尘在外流浪的数月内，苏长云其实已经在瑶池内闭关了万年之久，加上无穷圣物辅助修炼，使得苏长云的修为火速提升。

人族五大圣人，每一位都有着难以想象的丰厚家底，这可是自太古以来无尽岁月之下的财富积累，以瑶光圣女的本事，想要在短时间造出十数位半圣强者都是绰绰有余，更别说是全力培养苏长云一人。

落英仙子接过苏长云递来的丹药，服用后身躯表面的最后一条裂痕也是彻底恢复。

“如果师弟他恢复痊愈也能依靠丹药的力量就好了。”苏长云见落英仙子伤势痊愈本该十分开心，然而见到另一边躺着禁闭双目的元尘，他却一定都没有喜悦的意思。

“荒古圣龙虽然只是打碎了无尘剑帝的一具法身，可那时无尘剑帝的主神魂留下了先天生灵之体中。”落英仙子看着元尘的状态，摇头道，“圣人之力难以想象，无尘剑帝的神魂完全寂灭，只留下些许残片，这样残破的状态下想要重新形成新的神魂，比起转世投胎都难。”

苏长云看着元尘脸色惨白地躺在瑶池内，叹息道：“若非师弟不是先天生灵，恐怕现在已经神仙难救了。”

落英仙子伤势痊愈后站起身子，被瑶池圣水浸湿的衣裙紧贴在精致的长腿上，勾勒出完美的线条。

苏长云下意识地避开了目光，落英仙子用圣气蒸腾了身上的池水，走至岸上，平静道：“这个世上若真的有人能够救无尘剑帝，恐怕也就只有圣人了，如今圣人征战万穹天顶，也不知道《通天箓》如今落到了何人手里。”

提到《通天箓》，苏长云也是忧心忡忡，他也是刚刚闭关结束，深处在瑶池仙境之中，不知道外界情形如今变得如何。

当初瑶光圣女的虚影分身将还是一团血雾的元尘与落英仙子带回瑶池，之后施展了大神通将元尘的肉身重聚，吩咐了苏长云一些事宜便真身离开了瑶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