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侄媳妇儿
这种事情还算是常见的人,翠月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不解,“既然他姐姐嫁到了富足的人家,那怎么不把他也带去?”
“姑娘,你既然是燕王府的人,应该也知道有钱人家的日子不好过,他姐姐多半是想着自己站稳脚跟之后再将他接去的,否则去了也是跟他姐姐一起受人欺负,还不如在这儿,起码有的吃。”乞丐虽然是过的日子差了些,可不得不说,他们游走在人群里,什么样的人家都见过,懂得多一些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翠月听了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也就将这事情放下,继续将点心分给后面的人。
毕竟是经常,又在城门口的位置,乞丐不会太多,李昭烟每次让翠月带的点心几乎都是刚刚好,这次甚至因为少了个人,还剩下了半包点心。
此事毕,阿七架着马车继续赶路,已经是深秋,外头官道两旁夏日里遮阴的大树已经没几片叶子,瞧着光秃秃的,倒是有几分凄美。
路上行人寥寥,李昭烟便掀了马车的帘子去看外面,忽然目光落在一棵形状有些奇怪的树上,急忙伸手去推苏楚陌,“王爷你瞧那棵树,怎么掉光了叶子长得这么好笑。”
阿七听见李昭烟的声音便将马车停了下来,好让李昭烟能看得尽兴。
苏楚陌顺着李昭烟所指的方向去看,果然就见一棵古里古怪的树,也不知是往常见它时都是有叶子的模样还是一直没留意过这棵树,此时看来,竟有些像是一个搔首弄姿的人形。
“倒是有些意思,不过印象中这似乎是一株杨树,只知道柳树向来生的婀娜,没想到杨树也能长成这个样子。”苏楚陌目光只是一略而过,却一本正经地跟李昭烟讨论着。
李昭烟还以为苏楚陌看个书也心生感慨,不免觉得有些输给了他,较劲道:“你这就是偏见了,确实赞美柳树的多些,可谁说杨树就不能长的罕见一些,难道偏要一成不变才有意思?”
苏楚陌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两人就这这个话题说起来,倒是给枯燥的路途增添了些趣味。
阿七趁着两人说话的时间让马车缓慢前行起来,到底是官道,平日里要来的马车货车都多,朝廷还是用了心思铺路的,比别的地方就是要平坦许多。
也不知行出多远,阿七敏锐地察觉到前面不远处有些乱糟糟的,未免卷进什么不必要的争端里,阿七将马车靠边停了下来,“王爷王妃,前面似乎有不少人,属下先去瞧瞧。”
今日本就是高高兴兴出的门,苏楚陌与李昭烟都不想撞上什么事儿,闻言只让阿七速去速回。
却不知阿七正要去看的那群人里,一个体态轻盈的女子耳朵动了动,陷入深思,王爷王妃?这在京城的王爷按说只燕王一个,或许……他就是自己此行要找的人?
听着细微的动静渐近,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不经意往动静传来的地方靠近,她本就在人群边缘,此时人群闹哄哄,也没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阿七刚在路边的一块儿巨石后藏身,忽然察觉背后风声,回身的同时手上出招。
“你是我皇叔身边儿的人吧?”出现在阿七身后的人轻声问道。
就是这样一句话成功人阿七的手在距离女子脸庞不足半指的地方停下,女子甚至感受到掌风让她的发丝微动。
“你是何人?”听出这女子身份有异,阿七没继续伤人,暗自警惕着问道。
女子见他这反应,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坦白道:“你肯定不知道我,是我未来的夫婿让我来的此地,他叫苏幕仲,你应该认识他,王爷和王妃也认识他的。”
一说起苏幕仲,阿七对女子的话信了几分,又问道:“苏公子让你来这儿做什么,还是这幅打扮?”
“那就说来话长了,我要见到皇叔皇婶再说,否则现在跟你说一遍,见了他们再一说遍,那我要被累死了。”女子显然也有些脑子,虽然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却也知道见到苏楚陌前一切都不一定,提前将事情说出来可能反而会让她有危险。
先前的几句试探已经基本上让阿七相信了这个女子,闻言便道:“那你清楚前面那群人是怎么回事吗?不清楚的话就先在这儿等着,我打听清楚之后再带你去找主子。”
早前就知道阿七的来意,女子点了点头,“我跟着他们好几天了,什么都知道,我们直接走吧。”
料想女子不会拿这事情开玩笑,阿七带着她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一见到马车,女子脚本更快了些,又不怎么冒失地在马车前几步路的地方停下,“皇叔,皇婶,我是阿幕的未婚妻,他让我来找您二位的。”
听见女子的话,李昭烟一脸莫名地看向苏楚陌,然而苏楚陌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两人一时间都有些沉默。
好在阿七也回来的,帮着解释道:“这是属下去打听前面那些人时遇上的,这位姑娘说她是苏幕仲苏公子的未婚妻子,听苏公子的话过来找王爷王妃的,只是具体情况她要见到你们再说。”
“苏幕仲?”前两天刚和苏楚陌提起过的,李昭烟当然不会忘,只是疑惑道:“我听他说你们是在郦国安的家,怎么会来这儿找我们?”
女子从两人的反应中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当即眼眶便有些泛红,“回皇婶的话,我叫穆文竹,是阿幕的父亲将我从家中买来,说要给阿幕做妻子,因着幼时便朝夕相处,我与阿幕也算是情投意合,只是前段时间阿幕出了次远门,回家后便时时与父亲争吵,近日更是吓人,父亲几次要将阿幕赶走,都是母亲开口劝说……”
女子虽说在郦国是娇养着的,可也不是吃不了苦,听了苏幕仲的话就孤身一人前往东临,虽有些武艺傍身,可毕竟只是个女子,怕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几天前遇见这群同样要到京城的难民之后便混进了他们之间。
幸而这难民与难民也互相不熟悉,一连好几天硬是没被人发现她,也就顺顺利利到了这儿。
“皇叔,阿幕说父亲已经派了人要对皇帝出手,让我来提醒您,一定要早做打算,不要让父亲将事情推到您身上父亲对皇位有意,阿幕却是很抵触的,他不想再搅乱平静的日子了。”穆文竹将话说完,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显然虽然她没有明说,可这一路上的苦楚还是让这样一个女子觉得委屈。
穆文竹话中是信息量大了些,李昭烟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虽然从上次苏幕仲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不像是会跟苏楚陌作对的样子,可为了苏楚陌不被他父亲陷害,从而让未婚妻子长途跋涉过来报信,这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了?
像是能猜到李昭烟的疑问,穆文竹将更细节的,刚才忽略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苏敬阑知道苏幕仲心是想着苏楚陌的之后就将他关在家里,不许出门,也不许与外人联系,每天吃喝都是他的心腹送去给苏幕仲,彻底断了苏幕仲和外人,尤其是自己人的来往。
偏生苏幕仲也是个性子倔的,连装模作样偏偏苏敬阑都不,苏敬阑问一次,他跟苏敬阑呛一次,问一次呛一次,险些将苏敬阑气出病来。
父子两人就这么谁也不让谁的对峙着,知道苏敬阑气急败坏,觉得苏幕仲实在丢他的脸,与其将人留在面前碍眼,不如远远送走,就送去他培养暗卫的地方好好给他洗洗脑。
苏母知道那地方的厉害,担心自己儿子去了之后熬不住,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和苏敬阑吵,一次又一次逼得苏敬阑不得不留下苏幕仲。
家里吵得越来越厉害,父子之间也吵,夫妻之间也吵,苏幕仲除了时不时去安慰母亲,也就是在自己院子里和穆文竹说说话儿了。
不知道哪天,苏幕仲忽然有了主意,目光灼灼地望着穆文竹,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穆文竹知道现在还记得,翩翩佳公子一般的苏幕仲用那样疯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文竹,整个苏府能帮我的人只有你了,母亲只能将人留下,可她也在父亲眼皮子底下,你不一样,父亲坚信你会和他站在一边,但我相信你,你最在意的人是我,是不是?”
面对这样的苏幕仲,穆文竹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她借着外出买胭脂的理由逃走,留下书信说是受够了疯疯癫癫的苏幕仲,说她不愿意嫁给那样的苏幕仲,又没法开口跟待她入亲生女儿一样的苏家二老,所以决定逃离这里,到一个苏幕仲找不到的地方。
苏敬阑被糊弄了过去还是未知,可最起码,穆文竹平安到了东临,见到了苏楚陌,达到了她此行的目的。
“阿幕的意思是让我传完了话之后就不要再回去了,还要麻烦皇叔皇婶帮忙找个住处,我在东临人生地不熟,若是父亲让人追来……”穆文竹说起前面的事都像是停不下来似的,唯独到了自己的事情上却磕磕绊绊起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