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醒了啊妈！”

看到老太太睁眼吐气，蒋博光激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妈这几天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有时候有点反应，但是绝对算不上清醒，现在这个眼神虽然茫然，却也比之前好了太多。

老太太的嘴巴噏动了几下，似乎是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蒋博光看到这情况就要往上凑，却被张凡一巴掌给拨拉开了。

“还没到你激动的时候呢，这刚治疗了一半。小芸，给病人翻身。”

蒋博光被张凡瞪了一眼，立刻满脸的讪笑，摸着脑袋退到了一旁，龙小芸却非常听话的过来帮忙把老太太给翻了过来，让她后背朝天。期间龙小芸的动作一直都特别的温柔，就好像在护理一个小孩子似的。

“我说江大夫，我觉得，你可以让小芸试试重新做护士，她这感觉，可比好多护士好多了。”

张凡宠溺的摸了摸龙小芸的脑袋，龙小芸则是抬起头来傻乎乎的朝他笑着。

江千雪没回话，张凡这个提议根本就是在胡扯，龙小芸好像只有在他在的时候才会这么乖，还能帮忙护理病人，其他时候……唉，还是算了吧。

在把任脉的淤塞打通之后，再来打通督脉就显得轻松了许多，毕竟是已经做过一次了，力道和速度什么的张凡心里已经有谱了。

没用多少时间，老太太后背上督脉的穴位也渗出了黑色的腥臭液体。

这东西就跟张凡每次真气修为提升后身体上冒出来色黑色油泥一样，属于从身体里排出的污秽废物，把阻塞经脉的废物给排出来以后，老太太的身体短时间内就不会出问题了。

让龙小芸给老人家穿好衣服，张凡给王璐打了个电话，让她找个外卖小哥给送一份鸡汤到附属医院来，顺带着跟她定了个桌，晚上去她那边好好吃一顿。

可怜的王璐本来还在午睡呢，接到张凡的电话，在心里狠狠的臭骂了张凡一顿，然后没好气的打电话给吉庆楼的大师傅，让他赶紧弄一份鸡汤出来给张凡送去。

张凡是挺想知道自己爷爷消息的，可是现在蒋家老太太刚醒过来，精神明显还很差。这几天她一会儿迷糊一会儿昏睡的，就没有吃饭，全靠营养液维持，此时虽然醒了，却也没什么力气张嘴，张凡让蒋博光先安抚老人休息一会儿，给她喂点糖水缓缓精神。

自己则坐在另外一张铺上，一边安抚着把脑袋趴在他腿上的龙小芸，一边和老同学聊着天。

“张凡，真没想到，这么久不见，你变化这么大，这会儿都成了有大本事的高人了。”

看到张凡现在的样子，常新蕊是真心为他高兴。

“有啥大本事啊，就混口饭吃。”张凡耸耸肩，“我记得你之前学习成绩不是挺好的吗？怎么高考的时候还给落榜了？”

“别提了。”

提到高考落榜的事情，常新蕊的神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

“我家里的情况你还记得不？我爸开了家养鸡场，你辍学的第二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养鸡场里突然闹起了鸡瘟，鸡一片一片的死，看着干着急也没用。家里赔了不少钱。我爸心里不舒服，就在镇上跟人一起喝闷酒，结果喝完回家的时候，骑着摩托整个栽进了路边的沟子里，把腿给摔断了。”

“医院说摔得特别严重，得做大手术，不然就得残废，我妈把能借的亲戚家都给借了，好不容易凑足了手术费送到医院，结果做完手术出来，大夫说我爸的手术做的还是太晚了，左腿虽然保住了，右腿虽然做了手术，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活动了。只能拄拐或者坐轮椅。”

常新蕊一边说一边叹气，原本她家里也算是个小康之家，即便考试发挥失常，花钱买个大学文凭也是没问题的，谁知道会遭遇这样的变故。

“爸爸腿残废了，养鸡场也开不了了，最后干脆卖了，给亲戚们还了债。我妈在镇上的饭馆去打工养活家。我爸那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了，心气儿挺高的，腿突然就废了，心里不好受，整个人都变了，一天到晚的喝酒，喝多了经常撒酒疯。高考头一天晚上，他又喊了几个人在家喝酒，我妈说让他们差不多行了，别影响我高考，结果我爸喝多了就和我妈吵，炒了半夜不算，最后还打了我妈。那天晚上我几乎都没睡，脑袋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常新蕊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不停的叹气。接下来的事情其实已经不用说了。

张凡知道常新蕊本来就是那种一到了考试就很容易紧张的人，高考那还用问吗？肯定紧张再加上一晚没睡，落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唉，咱俩都是命苦的人。好人不长命说的是不是就是咱们这种啊？”

看到老同学心情低落，张凡不由得调侃了起来。

“我是好人这没错，你是不是就不好说了。嗯，你肯定不是，你看看你现在，五百万的别墅说买就买，一看就是个能活一千年的祸害。”

“我说老同学你不带这么骂我的啊，王八才活一千年，再说了，你现在也踏入祸害行列了，按照枫林紫苑的提成标准，一栋别墅你能拿三万五，四栋就是十四万，姓杨的还得额外包个红包给你，这一波，足够你改善生活的了。话说，现在有一笔钱了，有没有想过再考一次大学？”

“大学……”

听到这两个字，常新蕊的眼神中露出了神往之色。常新蕊和张凡一样，不是因为厌恶学校而没能读大学，他们两个本身都是挺喜欢学习的，没能走进大学的殿堂对于常新蕊来说可能也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之一吧。

就在几天前，张凡还坐在华夏最好的高等学府里上课，虽然学的是他并不喜欢的外语，但是那种生活在学院中的感觉却让他觉得很开心。大学啊，也许学到了什么真的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那个环境，那个情怀。

“不可能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以前学的东西，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倒是你啊，医术这么厉害，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到我家里给我爸爸看看？如果我爸的腿能好起来，说不定他就不会总是郁郁寡欢的喝闷酒了。”

“嗯，等我忙完手里的事儿，就去你家看看。对了，等枫林紫苑的销售结束之后，你来找我吧，我介绍一份新工作给你，保证不比现在差。”

“啊？这样不好吧。”

常新蕊的牙齿轻轻咬着下唇，他觉得张凡今天已经帮了她太多了，别的不说，就那十四万的提成，拿回家去，就可以让家里的日子过的宽松多了，甚至可以让妈妈不用去打工了。

“嘿嘿，这就叫风水轮流转啊，当年你把午饭分给我吃的时候，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说的啊，最后我还不是厚着脸皮吃了。现在我能帮到你了，你就让我尽一份力吧。”

张凡笑的非常真诚，这世界上只有两个女人肯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给他饭吃，第二个是李梦玫，第一个则是常新蕊。别说就是帮她找一份体面又薪资丰厚的工作了，就算她对张凡那栋别墅感兴趣，张凡都会毫不犹豫的送给她。

“一些我自己吃不完的饭而已，你没必要这样啦……”

提起这个，常新蕊有点不好意思。在她看来，那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张凡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于是说起了其他的。

在俩人聊天的功夫，吉庆楼的鸡汤也送到了，蒋博光喂他家老太太喝了点鸡汤，老太太的精神顿时就好了一些，可能也有之前喝的糖水的作用吧，喉咙不那么干涩了，也开始能说出话来了。

蒋博光看着老娘都能说话了，那个开心劲儿就更别提了，坐在床边，一个劲儿的拉着老太太的手跟她说话。

老太太脸上也挂着笑，显然对于能醒来，也是挺开心的。时不时的还会回应儿子几句。

张凡看到老太太的状态显得不错。他让常新蕊稍等一会儿，自己坐到了老太太的病榻边上。

“大妈，我能问您点事儿吗？”

“小伙子，谢谢你啊。你想问什么事儿，你就说，大妈知道的，肯定告诉你。你可是我命中的贵人啊，要是没有你，我这条老命，可能就交代了。”

刚刚老太太没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蒋博光就已经在旁边嘚啵嘚啵的说了半天了，把之前的事情，老太太为什么得病，张凡又是怎么救治的，全都给老太太讲了。

“大妈，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儿，我听您儿子说，您几年前遇到过一位自称张半仙的老先生，但是他跟您说您命中有一劫，而且劫数来的时候还有贵人相助，大妈，您还记得那位张半仙长得什么样子吗？”

老太太眯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摇了摇脑袋，“时间太久了，那位张半仙的相貌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张半仙说了，等我遇到了贵人啊，有句话，要我带给贵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