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队的临时会议室里，孙殿军、栾清平、贾鹏晓三个半大老头子齐齐坐在桌子前，用一种小孩子等着老师发糖的眼神看着张凡。

一边的贾茹表示很是无语，心说老爹你这是要闹哪样？人家两个搞考古的，看着张凡发呆，想见识下宝贝也就算了，你一个搞科研的干嘛也露出这么一脸猪哥相来？

“张先生，快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三个老东西看看吧，这次隐宫的发掘人力物力消耗巨大，我们等着看到东西这天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栾清平不停的搓着自己的双手，眼中满是期待。

“就是就是，张先生，赶紧让我们开开眼吧。”

孙殿军也在旁边附和着。

“看你们急的，还怕我不给你们是咋的？”这三个老家伙的表情着实让张凡觉得有趣，不过这毕竟不是在逗小孩子，该拿出来的还是得拿出来。

张凡首先掏出来的是那个玉如意。张凡是不太懂这些古物的，两个考古老教授看到这玩意儿却不淡定了，拿过去那叫一番鉴赏把玩啊，最后告诉张凡，这玩意儿或许在明代都是个古董，市值可能要在两千万以上。

张凡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砸到地上了，自己随手划拉的东西，就值两千万？我勒个去的，怪不得那么多人铤而走险的要去盗墓了，这随便弄点什么东西出来，都能卖大价钱啊。

张凡又在包里掏了掏，把其余的一些零碎物件掏了出来，给他们一一过目，最后掏出来的，则是一长一方两个锦盒。

张凡先是打开了那个长条形的盒子，只见里面放的是两支做工非常精细的凤钗，凤钗的质地是金镶玉的，那钗头的凤凰打造的栩栩如生，凤凰的眼珠子虽然不大，却明显是四颗夜明珠。

会议室的光线没有外面那么亮，所以张凡隐约能看到珠子上散发出来的光芒，不过……这珠子的质地好像不是那么好，亮度不均匀。

等等，好像不是亮度不均匀，而是有几处笔画一样的东西特别的亮。

年头至此，张凡把随身的布袋放在桌上拿了凤钗放进袋子里借着黑看去，这才发现凤眼的明珠上竟然分别有一个荧光小字。

左面那颗上写的是个“空”字，右面那一颗写的则是个“明”字。张凡好奇之下，把另外一支凤钗也放到布袋里去看，竟然也是一空一明两个字，而且看久了之后还会发现那两个字的字形缓缓的变化，成了两只在珠子里飞翔的小凤凰。

“太棒了，这对凤钗我要了。”

凤钗的做工精巧了张凡一眼看去就喜欢的紧，要是单单拿到一支的话，他也懒得要，因为没法分，可是这盒子里就偏偏有两支。这就没啥好说的了，东西是他拼命抢出来的，事先也有三件古物的约定，于是乎张凡喊“我要了”的时候特别的理直气壮。

“额，这……”

栾清平看着旁边的孙殿军，也不知道想表达点什么。足足过了半分钟，老头子才重新开口道：“既然是已经答应给张先生三件东西，那肯定就是你的了，能不能拿来让我们几个鉴赏一下？”

其实看那凤钗的形制，栾清平就知道这是一对在明朝也算古董的玩意儿，不过既然这个锅有孙殿军来背，他也不多说什么了，得罪张凡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看一看又不会少点什么，张凡自然不会吝啬了，把两支凤钗放在盒子里给他们推了过去。孙殿军和栾清平利用用带着手套的手一人抓了一支仔细看了起来。

“这个形制上来看，应该是唐代的，而且还是盛唐年间的。”

“嗯，从这个考究的工艺和用料来看，很可能是贞观年间。”

“未必，我看也可能是天授到神龙年间的作品。”

看着两个半大老头子在那里争辩凤钗的年份，张凡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儿，要两只凤钗，那肯定是要回去送给自家两个女人的，如果人家问起这东西的来历什么的，自己也能说上一说不是？

看到两个半大老头在年份上争论不休，张凡突然想起了那两颗珠子，也不知道算不算线索，就告诉俩半大老头，找个黑的地方看看珠子上的字，是不是有什么空明年间或者明空年间的。

栾清平和孙殿军依言看了一眼，稍加思索之后，两个人的连都绿了，尤其是孙殿军，张口结舌的指着自己手中的凤钗说不出话来。

“栾教授，你们这是怎么了？那两个字有那么吓人吗？”

栾教授抬起袖子来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这可是十二月啊，他居然吓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张先生啊，这，这玩意儿来历不简单啊，它，它……你知道武曌吗？那个‘曌’字的写法就是上明下空，我记得有一本唐代的野史上曾经记载过一位匠人为武曌打造了两支凤钗，凤眼的珠子上有空明二字，刚好是武曌的曌字。武曌大喜，重赏了那名匠人，还给那对凤钗命名为明空钗，你拿出来的这对，很可能就是明空钗。”

“额……武曌什么东西？这个明空钗很不得了吗？”

张凡听的一头雾水，他是个中学就辍学了的穷人家的孩子，文化水平本来就不高，更别提历史了，你要说历史上的一些风水大家他知道，但是你要随便拿出个古人名字来说事儿，凡哥那是真的听不懂啊。

“武曌，就是武则天，武媚娘。你总知道吧。”

贾茹看不下去了，两个老东西这不是欺负人嘛？你直接说武则天不好吗？非说武曌，好多现代人都不知道她这名字好吧。

“武，武则天？你是说这两支凤钗是武则天的东西？”

原本仅仅是好看的一对凤钗，在加上这个名字以后瞬间就高大上起来了。武则天啊，那是什么人？一代女皇！等会儿开眼看看说不定这凤钗上还沾着皇气呢。

这要是拿回去送给自己女人，戴上出去这就不仅仅是面子那么简单了吧，什么施什么的水晶啊，什么海洋之心啊，都特么统统靠边站，你们家珠宝再牛，还牛的过女皇陛下戴过的凤钗？

两个半大老头子那脸色苦的都要滴出黄莲汁来了。

张凡搜罗出这么多东西来，就这对凤钗的价值最高，可是还让他给要了去，这绝对是考古界的一大损失，如果让外人知道孙殿军把这么珍贵的古董，或者说国宝自作主张的给了张凡，估计孙殿军全家都得被抄了。

俩人把玩了许久，看张凡的脸色也知道除非撕破脸以国家的名义强行收回来，否则是不可能把那对明空钗要回来了，也只能悻悻然的装回盒子里推给了张凡。而此时还没打开的东西就只剩下一只方形的锦盒了。

张凡把那方形的锦盒打开，却没看到里面东西的真容，因为在锦盒之内，还有一块杏黄色绣着龙纹的布像包袱皮一样包着那东西。

张凡隐约记得，当初看电视的时候《三国演义》里，关二哥的人头就是这么呈给曹操的，这布里包的不会也是一颗人头吧。想到这里，张凡先是拿出一张破煞符贴在了杏黄色的绸布外面，看到破煞符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把黄布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块美玉，下面方方正正的，上面则雕刻着好几条龙，好像是一枚印玺。不知道是为了好看还是因为玉料本身不够大但是主人家觉得尺寸大点才好，这印玺的一角料子不足，是用黄金填补上去的。

在印玺肩部，有一行字，张凡对古文没有太多研究，充其量也就是笔画规整的繁体字，那七个字中，他只是隐隐约约认得前两个字似乎是“大魏”

而在印玺的右侧，也刻了四个字，好像是“天命石氏”。

张凡就纳闷了，你说现代人喜欢到处写到此一游，怎么古代人也喜欢胡乱涂鸦啊？印玺嘛，你就在下面好好的刻上字不就好了，侧面也要刻，肩部也要刻，你以为这是武则天的无字碑啊？弄个没字的随便你怎么刻？

心中一番吐槽之后，张凡把那印玺翻了过来看了看底下刻的字，好吧，这一个个曲曲弯弯的好像蚯蚓一样，鬼才看得懂。不过这印玺给张凡一种很威严而且很温暖的感觉，刚刚那对明空钗上虽然也有这种感觉，但是比这印玺淡了很多，也许，这就是当年大明皇帝用的东西吧。

既然看不懂就算了，张凡对这印玺也没有太大的兴趣，索性就把盒子推给了三个半大老头。

然而当栾清平拿起这枚印玺的时候，张凡发现老头子的手居然在哆嗦，旁边孙殿军的嘴唇也在哆嗦，贾鹏晓和贾茹倒是向他一样，看的莫名其妙。

“快，快，老孙，拿，拿纸和印泥来，快，赶快，别让别人知道，快去！”

栾清平哆嗦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孙殿军起身就往外跑，临出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给绊了个跟头，可是孙殿军就好像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继续往外跑。过了不大一会儿，老头子跑了回来，把印泥和纸张都放到了桌上，而栾清平似乎也顾不了太多了，拿起那方印玺在纸上印了一下，当看清楚那几个蚯蚓爬一样的字时，栾清平一下子就不哆嗦了，把印玺放回盒子里，然后整个人就朝后倒了下去，孙殿军也不比栾清平好多少，捂着胸口，两只眼一个劲儿的翻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