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亲情
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月亮爬上了天空和星星嬉戏。
林雪骑着自行车从同学家回来了,看见站在门口的林枫,急忙跳下车把自行车旁边一推,朝着林枫快速跑去。
跑到林枫面前刹住了脚步,急促的站在他面前双手不断扭捏着,嘴里不知嘀咕着什么。
林枫笑着向前走进一步,伸手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原来不知不觉中,林雪已经长高了这么多。
前世的时候,林枫工作后就很少和她相聚了,等到林雪嫁人之后,见面的次数就更加少了,这一次一定要弥补当初的遗憾。
“你要的超级女声海报我已经买回来了,就放在床边。”
林枫知道林雪之前就一直想要一张超级女声的海报,在那个时候,超级女声对女孩子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林雪听到林枫的话后,连忙伸手拿开林枫放在她头上的手,一溜烟就跑进房间,急忙打开床边一卷轴,正是2005年超级女声冠军李宇春。
林枫看着林雪那开心的笑容,曾经多少女生因为拥有一张海报就可以感到满满的幸福感,再看看十几年后的社会现象,现在社会人民的纯朴真是让人感叹不已呀!
此时林海推开院子门而入,看着站在门口的林枫笑吟吟道:“小枫回来了呀,我让你妈准备了你爱吃的叫花鸡,今晚你可有口福了。”
林峰看着眼前这位精神还不错的中年大叔,茂密的头发还是乌黑发亮,对比自己记忆中躺在床上那满头白发的父亲,林枫突然觉得自己欠父亲的真的太多了。
当年林枫只考上三本,那时候三本院校的学费十分昂贵,但父亲还是硬生生解决了学费问题。
林枫那时候不清楚自己学费怎么来的,只知道自己可以有大学可以读了,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办三本院校。
林枫在大学就是天天泡网吧打游戏,成绩也是一塌糊涂,导致毕业后也找不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林枫高昂的四年学费是林海找亲朋好友借的,但是为了能快点还上这些钱,林海后面就一天打几份工,厨房工作结束后经常和同村人去帮别人做水泥工赚外快。
因为做的都是一些消耗体力的力气活,所以人到中年的林海最后还是累倒了。
林枫毕业后找不到好工作,又是林海不断找关系替林海寻找门路,但是一个乡下的厨师又能认识什么有门路的人呢?
世界上没有谁是超人,伟大的父亲也不行。
林海很快病倒了,白血病加尿毒症。
林枫看着躺在病床上白发苍苍的父亲,跪在医院冰冷的地板上拉着父亲那如枯枝老树的手,泣不成声。
子欲养而亲不在。
林枫真的很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早点醒悟,为什么自己当初不努力一点,就算自己当初努力一点点赚钱,现在也不用面对高昂的医药费而感到无力。林枫那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父亲为自己操劳了一生,自己却没让父亲享受过的一天的清福。
林海最终还是走了,那天天空飘着蒙蒙细雨,送行的亲属都离开了,只有林枫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父亲的坟前任由细雨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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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枫三步做两步走到林海面前,看见父亲眼角已经开始有皱纹了,林海粗糙的大手搭在林枫的肩膀上。
“一个月不见,你小子好像又长高了,在学校不要太节俭,长身体时候该吃的还是要吃的。”
林枫的双眼开始模糊起来,自己很想抱一下林海,但好像父子之间不太适合温情套路,即使双方都深爱着对方。
华灯初上,林枫一家都端坐在一张八仙桌前,除了叫花鸡,还有卤水肘子、豆豉鸭,都是林枫爱吃的。
林雪那嘴角有着亮晶晶的反光就知道家里不可能经常吃的这么丰盛。
林枫第一次觉得和一家人吃饭自己的筷子如有千金重,原来当年自己是多么的糊涂。
母亲唐凤不断往林枫的碗里夹菜“这是爱吃的豆豉鸭,味道好极了,还有这叫花鸡,这次我换了调味料,试试好不好吃。”
“妈,你好偏心呀,哥哥回来了你只记得哥哥了,都忘记还有我这个女儿吧。”林雪嘟着嘴撒娇道
林海笑呵呵的夹了一块豆豉鸭给林雪“谁惹我的‘小情人’生气啦,吃一块爸爸替你夹的鸭肉。”
林雪急忙把那块鸭肉放进嘴里,边吃边说还是爸爸最爱我,可是因为吃着东西说的不是很清晰,听起来就像在“呀呀呀”鸭子叫一样。
林枫听到这不禁笑了起来,就连母亲唐凤也用手掩住嘴笑了。
林枫替林海夹了一块豆豉鸭的鸭头“父亲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就像鸭子的脑袋协调全身部位,父亲辛苦了。”
林海很惊讶的看着林枫,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这是他第一次给我夹菜吧。
林海抬头仔细看着林枫,发现他的鼻子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冒出的一排纤细的胡须,原来不知不觉中,当初那个在自己怀里嚎嚎大哭的婴儿已经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林海用手拿起鸭头就啃了起来,边啃边笑,同时还拿着鸭头向唐凤炫耀着,就像是说:这个可是儿子夹给我的,羡慕吧。
林海的表现惹得唐凤不断白眼相看,心里想着,这老东西又没点正经样子了。
林枫看着父亲母亲在互相打情骂俏,妹妹还在不断往嘴里塞肉,把嘴巴都塞得鼓鼓的,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原来这才是自己心里最渴望的的东西,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林枫认为这是自己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谁也不能夺走它,林枫不禁握紧了右手拳头。
“妈,这个让我来收拾吧,你去和老爸和妹妹看电视就行。”晚饭过后,林枫让准备收拾碗筷的唐凤去看电视,自己则是把她手里刚收拾好的筷子拿了过来,然后端起桌子上面的空碟和空碗,朝着门外的水井走去。
唐凤则是欣慰看着林枫,这孩子总算长大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