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意志？”

姜石缓慢咀嚼着这个词，甚至感受到了对面四个外域圣人不经意间泄露出的浑身颤栗。

厌恶，愤怒，恐惧，无能为力.....各种复杂的情绪被姜石以及洪荒诸圣清楚的捕捉到。

什么东西，能让四位如此强大的圣人产生这样的情感？

或者说，什么样的东西，能让如此强大的真理命运联盟，宛如生死大敌一般对待。

“这所谓的深渊意志，是一尊无比强大的大能，还是一方恐怖的大世界？”

姜石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开口询问，以他们的境界地位，没必要用那种假话诓骗同等大能。

古龙主宰幽幽一叹，才低声说道：“这深渊意志....大概是宛如天道、世界意志、自然之心等等代表一方世界的存在吧。”

“嗯？”

姜石眉头微皱，不解的问道：“大概？你们莫非连敌人是什么样的存在都不知道？”

“不错，我们甚至到现在，经历过无数血战，连深渊意志是什么样的存在都不知道。”

接话的是先前态度大变的七环主宰，此时的他苍老的脸庞上，睿智的表情也化作了无尽的苦笑：“你们可能不信，但真的就是如此。根据联盟亿万年前的记载，深渊意志第一次被发现在混沌之中，不过是一方大千世界的世界意志，那方世界里面充斥着混乱、毁灭与无比强大的生灵，虽然足够强盛，但光凭这些，也不至于让我们如此恐惧。”

稍微停顿了一下，七环主宰的脸上莫名出现了一抹后悔与惊恐的表情，缓缓说道：“可之后的巨变，却是让所有人都料想不到，深渊意志极有可能并不是这方大千世界的本源世界意志，而是外来者，是吞噬了那方世界本源意志的外来者！”

“深渊意志甚至强大到，能够推动一方大千世界在混沌之海中缓慢的移动，就仿佛是一个安静的捕猎者，用十万年，千万年的时光，去找寻下一个世界。一旦发现新的世界，深渊意志便会扑上去，强行征服这方世界，用自己取代这方世界的本源意志。”

“如果这方世界被征服，自然是万事皆休，只有等着毁灭一条道路。”

“可即使这方世界有足够的底蕴实力反抗，可在漫长的对峙中，深渊意志也会消消的腐化，污染，占据世界的本源意志。在之后的千年万年中，这个世界所有的新生生灵，都会是畸形的怪物，充满混乱和杀戮，让整个世界走向毁灭！”

姜石听到这话，猛地一愣，莫名的想到了一个不好的比喻。

这岂不是深渊意志把一方世界给强行那个了，然后洒下邪恶的种子，生出一堆....杂交品种？

姜石摇了摇头，把这不好的念头给踢出脑海，但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了。

能驱动一方世界，吞噬天道意志、毁灭世界，这样诡异而强大的存在，怪不得这些外域圣人会用“意志”这个词语来形容。

深渊意志，到底是能吞噬大道的强者，亦或者就是一方诡异的世界，谁都不能确定。

古龙主宰冷声说道：“混沌之海中，万千世界宛如孤岛，各自分散，或大或小，但终究是定在一处。唯有这深渊世界却如巨舟，带着世界四处征伐。大千世界中，不乏那些征战其他世界的存在，可他们也是人过去，掠夺资源，反哺本源世界，遇到同等世界能够交流。”

“可深渊意志不一样，他就是单纯的征服，吞噬，毁灭世界，拒绝任何的交流。即使俯身的世界毁灭了，也在所不惜，换一个世界附身就好了。这样越战越强，根本不是某一个大千世界能够对抗的。光联盟里面有记录的，就已经有十一个世界群落，被彻底毁灭。”

古龙主宰看了一样姜石，补充了一句：“这十一个世界群落，起码一半的存在，中心世界不会弱于你们这方世界。绝对的征服和毁灭，就是深渊意志存在的意义。”

绝对的征服和毁灭，拒绝任何的交流，岂不就是带有暴力毁灭倾向的疯子？

姜石同洪荒诸圣脸色都有些难看，如果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这还真的有些难办了。

“不对，贫道到有些不解，想要询问几位两句。”

陡然开口的，竟然是少有发言的太上圣人。

只见这位三清之首，捋了捋白须，才淡然说道：“如果只是一方世界意志，即使是一方无比强大的大千世界，也不是不可匹敌。凭借你们的实力，也不足以让你们这样恐惧。贫道听你们的意思，你们联盟的实力，应该足够的强大，强大到足以随便攻灭一方大千世界，可即使这样，似乎你们还落在下风？”

“哎，深渊意志麾下的生灵，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用生灵来形容他们。”

七环主宰苦笑道：“深渊世界广阔无垠，里面的生灵，即使强大到宛如主宰境界的生灵，脑海里都没有任何‘自我’的概念，悍不畏死，疯狂进攻，只有征服和毁灭，不是毁灭对手，就是毁灭自己。而长时间曝露在深渊意志领域范围内的生灵，都会渐渐被其腐化，甚至主宰都不能幸免。

联盟到现在为止，也只能延缓，阻拦，甚至是撬动祂要吞噬的世界本源，逃之夭夭。只有集合足够多的力量，一举击溃深渊，才能取得胜利，否则添油战术，只会成为深渊成长的资源。”

略一停顿，七环主宰继续说道：“目前为止，深渊世界里强如主宰的存在，已发现的就超过了两位数。联盟里面的主宰数量虽然有碾压的优势，但能够离开本源世界，还保持足够战斗力的主宰，连三分之一都不够，根本无法取得碾压的胜利，更何况是还要攻灭深渊意志这样的存在。所以联盟才会在混沌之中，四处找寻志同道合的盟友。”

话音刚落，七环主宰手一翻，出现了一枚深邃无比，包含了无穷信息的圆珠，里面翻滚的法则之力，似乎承载了一幅幅画面，却难以用言语描述。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这里有一枚世界之珠，记录了联盟同深渊之间的一些大战情况，以及联盟的一些推测信息。这样把，你们把死亡、恐怖、噩梦三位主宰的尸骸还给我们，这枚世界之珠，就当作礼物送给你们，如何？”

七环主宰微笑的说道，就仿佛是在进行童叟无欺的交易一般，可下一秒七环主宰却脸色微变，不解的问道：“等等，死亡主宰残留的死亡大道法则，跑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