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燕姝，你要是教不好孩子就别养着他了。”凝泽扼住孟燕姝的手腕冷漠又厌恶地对她道。

孟燕姝委屈地落下泪来，凝泽丢开她的手过去把佑楷从地上拎起来:“别哭了。”

佑楷还在嚎啕大哭，凝泽又重复了一遍:“别哭了！”

佑楷被凝泽的气势吓到了，不敢大声哭了而是小声啜泣。

“你打了人，他都没哭你还有脸哭了。”凝泽严厉道。

“他也打我了……”佑楷道。

“他怎么打你了？”凝泽语气柔和了下来。

“就是之前，他拿剑打我的手……”佑楷比划道。

他说得是之前和京墨比武被京墨打了一下的事。

凝泽越发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点了一下佑楷额头，骂道:“你个没出息的。”

他还以为是刚刚京墨佑楷互相打闹，落了下风的佑楷情急之下反击才打伤了京墨，没想到佑楷竟然是为了好些天前的小事记恨到现在。

凝泽把佑楷拽了过去，京墨正坐在孟鸢清身边敷着冷毛巾，被曲长靖哄好的无忧拿了一块糕点过去哄着京墨:“哥哥不哭。

京墨笑了一下，伸手接过糕点吃了。

“佑楷，跟墨儿道歉。”凝泽把佑楷拉到京墨面前。

佑楷不肯开口，站在那儿别过身子去，孟燕姝过去哄他让他赶紧道歉。

京墨摆摆手道:“没事，我没事了，没打到眼睛。”

孟鸢清劝解道:“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墨儿也没受伤，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凝泽盯着佑楷重复道:“佑楷，跟墨儿道歉。”他声音严肃庄重带着威仪。

孟燕姝悄悄打了两下佑楷屁股，在他耳边道:“楷儿，娘求你了，快跟墨儿道歉。”

可是佑楷就是不肯松口，眼圈又红了掉下眼泪来。

“佑楷，你再不道歉就别做我的儿子了。”凝泽冷冷道。

孟燕姝闻言大惊失色，孟鸢清脱口而出道:“凝泽！”

卓妍到了凝泽身边劝慰凝泽。

“陛下，孩子不懂事是常有的，日后严加管教就是，何苦说这种伤父子情分的话。”曲长靖在一旁道。

孟鸢清看曲长靖一眼，她知道曲长靖是生气了。可是看京墨眼睛被打得一块红肿，她如何又能不生气伤心呢？心里无数次叹气，只能道这皇宫真的不是什么好去处。

凝泽又到佑楷身边盯着他道:“你的名字还是你鸢清姑妈取的，就是希望你为人正直可以成为皇子楷模。可你看看你这幅样子，哪里有正直的样子、哪里配做皇子楷模？”

看佑楷哭得太厉害了，凝泽也无奈叹气，让孟燕姝把佑楷带下去。就在孟燕姝带佑楷转身离开的时候，凝泽又让人把桌上的糕点都撤下去。

孟鸢清看着孟燕姝的背影，觉得有些难过，看凝泽对佑楷的态度，孟燕姝这几年应该并不好过。

京墨的眼睛好了许多，太医把毛巾去了又看了看他的眼睛，耐心询问了一下当时的状况。

“当时他突然喊我，我回头就看见一个东西飞过来，我下意识一躲。”京墨道。

“那那个东西打得是哪里呢？”太医又慢慢问。

京墨在眼睛上比了比，是眼角骨头那一块。

“真的没有伤到眼睛吗？”曲长靖问。

京墨在眼角的眼皮那儿指了指:“擦了一下这儿。”

太医又看了他的眼睛，总算放心些。

“将军郡主请放心，砸得是眼角的骨头，但没有伤到眼球主体。大皇子人小力气不大，不会有太大问题。”太医道。

曲长靖还是不放心，京墨道:“爹，我真的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不疼就好。”曲长靖勉强一笑，伸手摸着京墨的后脑勺。

凝泽过来安慰京墨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你。”

京墨摇头，见京墨这样懂事凝泽心下越发伤感。

无忧站在椅子踮着脚道:“大象，大象。”

“大象？你想要大象？”凝泽道。

大象有是有，可是大象那么大，养在将军府是不是有点勉强，可以看看上林苑有没有小象。

孟鸢清搂着京墨一笑:“他们没见过大象，想知道大象长什么样子，对不对墨儿。”

京墨点点头，凝泽笑道:“这个简单，上林苑有的是，回头我带你们去看。”

京墨道:“谢谢皇上。”

无忧在旁边兴奋地鼓掌笑着，嘴里说着:“大象、老虎、狮子……”然后就是叽里咕噜什么从来没听过的动物。

孟燕姝把佑楷带回去，母子两哭了一路，看得宫人都忍不住心里又是笑话又是可怜又是惴惴不安。

“还哭还哭。”孟燕姝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开始责怪佑楷，又责问邓嬷嬷等人平日里怎么教导佑楷的，佑楷打人为何不拦着。

“大皇子素日就调皮不听奴婢劝解，奴婢也无奈得很。”邓嬷嬷把责任全都推到了佑楷身上。

他们当然不会拦着佑楷，若是拦住了，还怎么离间孟燕姝和孟鸢清的关系呢？

这么一下子下去，京墨险些眼睛受伤，孟鸢清曲长靖必定对孟燕姝和佑楷厌恶万分。

不过他们也没想到事情做得如此顺利，不说小孩子容易控制，就是孟燕姝也是容易被人挟制的。

晚上，曲长靖又抚摸了一下京墨的脸，似乎幽幽叹了一声，小心给他掖好被子离开房间。

孟鸢清道:“都一天了，墨儿的眼睛应该没事了。”

曲长靖道:“有些伤当时看不出轻重，总要过后才知道里面的厉害。”

毕竟是伤到眼睛这样的地方，不得不多担心一分。

曲长靖又提起之前让京墨入宫读书的事，道:“这件事还是算了。宫里的都是皇室子弟，孩子们平时相处没个分寸，要是起了冲突吃亏的还是墨儿。”

孟鸢清同意了，又忍不住苦笑道:“虽然如此，还是得让他去学堂读书好些。这将军府现在人是多，可是没有跟墨儿同龄的人，墨儿也该有些朋友相处才好。”

“学堂嘛，这京城学堂还少吗，回头找个好的让他进去读书就是了。”曲长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