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杨帆意念一动，直接挥手在呼延景德的墓碑上布置出了一套虚拟现实六道轮回组合幻阵的缩小版本。

阵法材料是他平时采集来的一些边角料，虽然不能将阵法的威能发挥到最大，但是在杨帆大圆满阵法境界的帮衬下，这座缩小牌的六道轮回大阵，还是让呼延景德惊呼连连。

“卧槽！”

“这怎么可能？！”

“怎么做到的？！”

“老子这是遇到妖怪了吗？！”

懵逼三连问，呼延景德的神魂波动剧烈跳动，似乎有一种不受掌握想要爆炸的感觉。

得亏他现在没有身体，无形无质，否则照他现在这种激动难捺的状态，眼珠子还有下巴什么的，估计全都得惊讶得掉到地上。

怎么可能有人能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就将虚拟现实与六道轮回两座天级比阵全都领悟并掌握到大圆满的境界？！

特么。

做为这两座天级幻阵的创始人，就算是他呼延景德也没有这么快这么完美的布阵速度啊！

呼延景德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开始怀疑自身存在的意义。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一直都不缺少天才，拥有超强幻阵天赋的精神念师他这辈子不知见到过多少。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更没有想像过，这世上竟然能有人能像是杨帆这样，天才到都要变态了有木有？

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做到的事情呀！

如果不是虚拟现实幻阵与六道轮回幻阵全都是呼延景德死后这几十年来他自己一个人瞎琢磨出来的超天级幻阵组合，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一个外人展示过。

看到眼前杨帆如此熟练的布阵节奏，如此完美的阵法组合，呼延景德一定会认为杨帆就是一只作弊狗。

“杨帆小友，能告诉老夫，你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吗？”

过了好半天，心绪逐渐平复下来的呼延景德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出声向杨帆询问。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如果不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他以后肯定都再难以安心呆在石碑里了。

“我也不知道啊？”杨帆一脸地天真无邪，轻声向呼延景德说道：“刚刚也就是随便在识海中瞄了一眼，没想到竟然一下就会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还想问前辈一句呢，这真的是天级幻阵吗，怎么感觉一点儿难度也没有呢？这么快就学会了，一点儿成就感都木有！”

噗！

杨帆仿佛听到了呼延景德吐血的声音。

很显然，受刺激了，而且还被刺激得不轻。

这一刻，杨帆的心情很愉悦。

该。

这就是嘴欠的下场。

竟然敢接二连三的嘲讽他杨帆某人的悟性不行，这不是逼着他要装逼打脸吗？

现在好了吧，老脸被打得啪啪直响，一下就舒坦了吧？

好半天，呼延景德都再没了声息，就在杨帆以为他把呼延景德给刺激得抽抽了过去的时候，石碑上的神魂波动再次浮现，呼延景德的精神传音再至。

“好好好！”

“好啊！没想到我呼延景德在身死六十年后，竟然还能亲眼看到拥有如此惊人天赋的幻阵奇才！真是苍天佑我，苍天佑我啊！”

“哈哈哈！”

呼延景德疯了一样地高声长笑，笑得杨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这老头儿好像是被他给刺激得疯了。

“拜我为师吧！”

笑了半天，呼延景德又突然丢出这么一句话，语气癫狂，声音热切：

“拜我为师，成为我呼延景德的关门弟子，我会把我毕生所学的阵法心得全都传授给你！”

“我不要！”

杨帆很干脆地直接拒绝，把热情似火的呼延景德给噎得又是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气氛再度遇冷。

“为……为什么啊？”

“小伙子，可能是老夫刚才没有对你讲清楚，以致于你并不是很了解老夫的身份。”

沉吟了半天，呼延景德再次开口向杨帆说道：“现在我再来给你详细地介绍一下我自己。”

“我，呼延景德，可是幻阵师公会的首发创办者，是第一任会长！生前的修为一度达到了半步皇者境，只差一步就能证道成皇你晓得吗？”

杨帆挑眉，质疑道：“刚才你好像说你只是巅峰灵帝来着？”

“我那是谦虚！”呼延景德狡辩道：“似我这么有身份的人，怎么好意思一见面就跟别人说我是半步皇者？那不成了刻意在炫耀了吗？我呼延景德可没那么没品。”

“而且，好汉不提当年勇，修为再高，现在也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再提那些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要说的重点是，我的修行经验，我的阵法经验，甚至于我在联邦之中所发现的许多秘境入口与藏宝之地，都可以完完全全没有一点儿保留地传授给你！”

“所以，小家伙，拜我为师吧！”

“只是叫我一声师傅而已，骗不了你吃亏，也骗不了你上当，反而还能平白得到这么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杨帆眨了眨双眼，心里面迅速肯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呼延景德现在忽悠他的这种语气与语境，与他的巧舌如簧，与他在忽悠自己门下那弟子时的状态，何其地一致！

都是套路啊有木有？

杨帆没有回答，而是一道意念引动，彻底将简易版的六道轮回组合大阵激活开来，将他自己还有寄存着呼延景德的石碑全都笼罩在内。

然后，阵法内的场景一变，幽暗的英灵殿，瞬时就变成了处直耸入云的高山之巅，旭日初升，天空碧蓝，微微的寒风在耳边吹拂，清脆的鸟鸣当空划过。

虽然只是简易的天级幻阵，但是身在其中，已然是身临其境，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虚假感觉。

杨帆凭身立于崖边，身后原本还只是一座石碑的呼延景德也是摇身一变，恢复了人身，变成了一副仙风骨的散人模样。

呼延景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一脸地惊叹惊诧与惊疑。

“温度，触感，痛感，视觉效果，精神感知，竟然全都跟真的一样！”

“这里的一切，真实度竟然已经全都达到了百分之百的超现实境界！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成功了！我的超天级幻阵设想竟然真的可行！”

呼延景德激动得心脏狂跳，胸膛起伏一片，血压什么的飙飙的往上冲，似乎想要破体而出。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还是一个真正的人！

杨帆面带微笑，稍一抬手，在他与呼延景德之间就凭空出现了一副桌椅，一套茶具，还有热气腾腾的灵茶道韵。

“这样能与前辈面对面交谈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杨帆伸手请呼延景德入坐，他知道这老头应该是酷爱茶道，所以才特意摆出了这样一套茶具出来。

毕竟，当初在武道秘境，杨帆与五柳先生初会的时候，他们就是从品饮九品灵茶开始的。

而且，当时杨帆还很没有品地连人家的茶壶都给抢走了。

“九品灵茶世间已然无踪，所以只能请前辈屈尊尝一尝这六品灵茶了！”

杨帆伸手给呼延景德斟倒了一杯热茶，轻声招呼。

这是前两日上门求丹的某位帝尊送给杨帆的礼物，灵茶六品，数量不多，只有一两左右，但是却极为珍贵。

如果不是这次要招待的人是呼延景德这样的茶道大家，而且之前又占了人家不少的便宜，杨帆都不会舍得拿出来。

“六品灵茶，也不错了！”

“老夫在此地滞留六十载，终日以石碑以英灵为伍，可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再以这种形式，以活人之身，与人品铭论道！”

“快哉！美哉！”

再度恢复了人身，呼延景德仿佛一下就变得优雅飘逸了起来，神态淡泊，心绪平静，就连招揽杨帆拜师之事，也似乎不再那么着急了。

他伸双手将杨帆递来的灵茶接过，放于鼻端，提鼻轻嗅，然后脸上露出一丝极为陶醉的满足之态。

哧溜！

茶杯放于嘴边，贴着杯沿轻轻地小嗫了那么一口，瞬时灵香满口，芬芳满怀。

呼延景德甚至有一种飘飘欲仙之感，身心空灵，整个人都变得平静沉寂了下来。

修行到了他们这处境界，饮用灵茶，早就已不再是为了贪图茶中的灵力，而是单纯地喜爱品味茶中的道韵滋味。

“虽然沏茶的手法有些欠妥，但是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一杯好茶！”

“多谢了！”

呼延景德一开口，差一点儿又把天给聊死了。

好在杨帆现在已经有点儿适应了这老头儿毒舌臭嘴的毛病，不再跟他一般见识。

毕竟是前辈，又是一个已经死了六十几年的老人，跟他置气，不值当。

“有一句话晚辈刚才就想要问了，就是不知……”

呼延景德直接打断，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咱们爷俩之间，用不着这么客气矫情。”

杨帆道：“前辈既然是灵体，而英灵殿内又没有布置隔绝灵力的阵法屏障，前辈为何还会把自己给搞得如此虚弱不堪？”

灵体不是都能自行吸收周围的灵力滋养己身的吗，就像是钟灵，之前在灵源之地都给吃撑了。

为什么呼延景德却没有自行吸纳灵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壮一些？

“那是因为，老夫的这具灵体之身，只是一个半成品，与那些先天成形的真正灵体相比起来，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呼延景德轻声感叹：“不被规则认可，又被大道排斥，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像是正常的灵体那样直接吸收灵力为己用。”

“虽然这几十年来老夫在研究阵法之余，也一直都在试图创造出一套适用于我这具灵体形态的修炼功法，但是却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