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袋挂上了。

开始给女王输血，她还在睡。

圣约翰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但指出，这就是最大的异样。

身上这么多切口，为什么没有醒来。

说明女王已经进入了深度昏迷。

维多利亚也觉得圣约翰的话不无道理，也有这种忧虑，于是就看向杨根硕。

杨根硕微微摇头，有些不高兴。

“维多利亚，不是让他听话，同时不要废话吗？”

“哦。”维多利亚还是选择相信杨根硕，冷笑着翻译了杨根硕的话。

“……”圣约翰只剩下呼哧呼哧喘气的份儿了。

这时，一帮人去而复返。

除了大牛，都是美女。

而且，风格不同。

而且，基本上都是东方来的。

黑牡丹女护士一脸惊讶。

圣约翰更是瞠目结舌。

给女王陛下治疗，这一群漂亮的女孩来干嘛，难不成搞什么巫术？

不然，哪需要这么多人？

圣约翰感觉自己猜得不错。

想要开口，想了想，暂且作罢。

看看再说。

要是被丢出去，一来丢人，二来，也没法揭露庸医的真面目。

维多利亚看了眼圣约翰，发现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神情变换，就知道他有诸多疑问，却又没法开口，想着会不会憋死他。

杨根硕不再理会圣约翰，他说到做到，对方要是再多一句嘴，或者多做一件什么事，哪怕维多利亚纵容，他也会将其丢出去。

实际上，让他观看，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你们都吃好了？”杨根硕问了一句。

“嗯，大牛，你去吧！”花小蛮说。

“现在血液也补充上了，我不饿，咱们先开始。准备吧！”杨根硕说道。

花小蛮点点头：“好！”

这些话，圣约翰听不懂，也没人给他翻译，他也不能问，只能干着急。

但是，下一刻，他惊呆了。

随他同来的黑人护士也惊呆了。

因为杨根硕切开了左手腕动脉。

“这……”圣约翰同带来的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很想阻止，但第一个字就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杨根硕和花小蛮已经处理完左手腕动脉，又切开了右手肘动脉。

一股血线，触目惊心。

二人如法炮制。

一次又一次，动作越发纯熟，配合越发默契。

接下来是左腿脚后跟。

截至目前，都比较顺利。

伤口利用脚步就能粘住。

当然，这是圣约翰看到的表象。

他百思不得其解，更加倾向于巫术。

因为根据他的经验，那些透析病人的动脉针眼都很难愈合，需要捆扎很久。

一口气处理了三处，二人再次停下，稍事休息。

就这么一会儿，二人都是额头见汗。

“大牛……”维多利亚欲言又止。

“我没事。”杨根硕摇头。

“我是说，你是否需要补充一点能量？”维多利亚问道，毕竟，杨根硕还没吃饭。

“不用。”杨根硕摇摇头，“小蛮，咱们得合计一下接下来的顺序，越往后血压越大，咱们的难度也就越大。”

“我知道。”花小蛮点点头，“不过，顺序还是你来说吧！对于人体结构，你比我了解。”

“……”杨根硕下意识地看了眼花小蛮，好好的一句话，怎么听着有点怪？“好吧，这样，还有八处，咱们依次推进。”

“我听着。”花小蛮说。

“左膝盖动脉，右膝盖动脉，左大臂动脉，右大臂动脉，左大腿动脉，右大腿动脉，最后颈动脉，还是左、右。”

杨根硕边说边比划，所以，不但花小蛮听懂了，圣约翰也听懂了。

他有着太多的疑问，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

比如花小蛮那个喷管里是什么？

比如为什么要切开这么多的动脉？

比如，杨根硕是如何止血的？

再比如，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方法，真的能够治病救人？

“大牛，我有个建议。”花小蛮说。

“什么？”杨根硕还是比较尊重花小蛮的意见的，因为花小蛮在医理药理方面的见解，摆在那里。

要不是杨根硕不想高调，有意藏着花小蛮，为她争取个诺奖都不是问题。

“我建议，剩下的八处暂时等一等。”

“等多久？然后呢？”

“半小时吧！”花小蛮说：“让血液代谢一会儿，半小时后，咱们检验一下女王血液里的毒素指标，看看下来没有。”

“好。”

“利用这半个小时，你也可以吃点东西。”

“好。”

“大牛，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准备。”维多利亚忙不迭说。

“殿下，还是我来吧，先生，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金妮问。

杨根硕想了想道：“你们圣诞节吃的那什么烧鸡、烤鹅，现在能吃到吗？”

“当然，”金妮嫣然一笑，“跟我来。”

杨根硕拿上了手机，冲维多利亚和花小蛮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她们当然明白杨根硕的意思，若有异常情况，第一时间联系。

杨根硕前脚刚走，圣约翰就憋不住了，“殿下，我……”

“闭嘴！”维多利亚冷冷瞪视圣约翰，“你说一句话，我就丢你出去。”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提问？”

“最后一句。”维多利亚用手点着他，“我母亲康复之后。”

圣约翰原本挺直的脊梁顿时耷拉下来，哪怕到了这一步，他依然觉得希望渺茫。

杨根硕很快就喝着红酒，吃着火鸡、烤鹅。

《卖火柴的小女孩》中，冰天雪地里，小女孩心心念念想吃的东西，他吃到了。

一只火鸡，一只烤鹅，一瓶红酒，一盘蔬菜沙拉。

杨根硕一个人解决掉。

金妮惊得合不拢嘴。

几名婢女虽然努力掩饰，也不免露出震惊的神色。

最后只能归结一句——能吃能干。

然而，两人并肩往回走时，杨根硕告诉了金妮。

不是他胃口大，而是他消耗太大，需要补充能量。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服用丹药，他不是没有，但的确没准备多余的，已经给女王服用了一颗，剩下的，还得为她准备着。

金妮笑靥如花，杨根硕主动解释，让她非常开心。

然而，看到金妮的模样，杨根硕又有些后悔了。

他不是不知道，金妮对他的意思。

而对于这种女孩，既然不愿意招惹，最好是冷处理，让她知难而退，给一点点希望，她就会百倍努力。

摇摇头，杨根硕刚准备再说点什么，手机响了。

一看，是苍雪野姬。

“野姬，你到了吗？”杨根硕问。

“大牛，我们正往女王寝宫门口走，你在哪里？”

“在门口等我。”杨根硕说了一句，眉头一皱，“你们，除了你还有谁？”

“你猜！”苍雪野姬笑道：“保持一点神秘，反正没多久，你就能见到。”

“好吧！”杨根硕道：“希望你不光给我带来了神秘，还有希望。”

“那是必须的。”

不到三分钟，杨根硕就看到了苍雪野姬，还有她旁边的那个衬衣西裤十分儒雅的中年人。

杨根硕慢慢瞪大了眼睛。

“先生，宫本不请自来，只希望能够略尽绵力，请你勿怪。”宫本菊腚说道。

“怎么会！”杨根硕笑着上前，抓住宫本菊腚手臂，“来，里面说话。”

“请。”宫本菊腚客气地说。

四人同时进门，金妮走在最后。

她的目光几乎一直落在苍雪野姬的身上。

金妮之前出身不好，是一名盗贼，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

自从受封爵位，成了一名男爵，并且出入王宫如同家常便饭，她的见识眼界与日俱增，算是受到了上流社会的影响熏陶。

她能够看出苍雪野姬必定出身高贵，那种扑面而来的气质，根本是表演不来的。

四人一进门，所有目光看过来。

杨根硕笑道：“维多利亚，看看，野姬不但送来了基因药物，还带来了一名重量级外援。”

“先生谬赞了。”宫本菊腚毕恭毕敬道。

“太好了，谢谢。”维多利亚上前，挽住苍雪野姬的手。

“应该的，我们共同努力，治好女王，让她安享天年，让你好好尽孝，不要承受那种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内疚。”

“嗯。”

“看到同龄人还有父母健在，我就非常羡慕，因为，我早已忘记自己父母的模样。”

“野姬，谢谢你，我一定努力。”维多利亚含泪说道。

苍雪野姬抹了把泪水，摇摇头：“不是你一个人，是我们大家一起。”

“嗯嗯。”维多利亚终于忍不住泪水决堤。

“师妹，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宫本菊腚朝着百合拱手问道。

“还好，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呀，如果没有，我给你。”百合说。

“我已经被师父逐出门墙，没脸给打扰师父。”

“他已经原谅你了。”杨根硕道，“没事，百合齁得住她爹，等下来，让她帮你说几句好话，我想，你还有重归门墙的机会。”

“真的，师妹！”

“这个没什么，但是我想，他可能不会再教你什么东西了。”

“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只想让他原谅我，重新接纳我。”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既然来了，赶紧来看看。”百合冲他招手。

“是！”宫本菊腚就要上前。

圣约翰呼吸急促，拦在宫本菊腚的必经之路上。

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