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发现他对轩辕狐又好感的秦越，命令他去追求轩辕狐，名义上是想用这样的方式一口气笼络住魔乡的两大劫道境强者，然而蟾煜很清楚，秦越不过想看他求而不得、内心挣扎痛苦的模样，以满足其内心的扭曲阴暗。

摘下蟾煜面具的秦越，看着前者丑陋的面容，宛若在欣赏一件自己亲手缔造的艺术品，笑容更加阴柔，道：“为师为你做了这么多，也是你替为师做点事的时候了。”

蟾煜身子微抖，恭敬说道：“师尊任何吩咐，弟子必万死不辞！”

“不过是演一场戏而已。”秦越幽幽说道：“你因为轩辕族长对梵长老亲眼有加而妒令智昏，不惜一切也要报复梵长老，所以偷袭了师尊，夺走族长令，然后提前启动了‘堕神计划’……你觉得这个剧本如何？”

蟾煜闻言，心中顿时涌起无尽寒意，声音微颤说道：“师尊，想要启动计划，非得五块族长令齐聚不可，凭我一己之力，怕是很难完成师尊重托。”

秦越淡淡一笑：“正常情况下，的确是需要五块令牌，不过，‘堕神计划’在策划之时，就已经考虑到了极端情况，所以只要你献祭自身古魔真血，就能凭一块族长令单独启动。”

蟾煜说不出话来。

他能想象得到，如果自己真的照秦越的吩咐这么做，即便不死，也必定会被问罪。

秦越幽幽的声音再次响起：“放心，不过损失一些真血，届时，和神界猎魔者大战在即，就算他们心有不满，也只能接受现实，并且绝不会坐视让魔乡损失一员战力，通过‘万道魔轮’和‘九黎天池’，足以在短时间内让你恢复元气，哪怕是问罪，也必定是大战结束之后……只要你在和猎魔者的战斗中立下功劳，完全可以将功补过，大事化小，而为师也会从中斡旋，保你脱身！”

杨梵得到第一至尊法传承乃是突发事件，秦越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层层算计，环环相扣，几乎找不出破绽，这份细腻深沉的心机，让蟾煜越听越是心惊，对于秦越畏惧更深。

蟾煜吞了口口水，低声说道：“如果杨梵真的修成了第一至尊法，成为魔主，一定要拿弟子问罪，那到时候……”

秦越只是阴柔一笑，笑成月牙的眼中有寒芒一闪而过。

“你刚才也说了，人是会死的，和猎魔者的全面混战之中，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活到最后，如果梵长老不幸殒命，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随即，秦越脸上笑容收敛，冷冷说道：“动手吧，不必再耽搁了。”

蟾煜闻言，心神一颤。

他对秦越的畏惧早已经深入骨髓，近乎心魔，应该说，这种极大程度上被刻意造就出来的心魔反倒成为坚定其道心，推动其晋入劫道境的关键。

在他心中，秦越早已经不是人，而是神，是魔，是天，是主，是恐惧的源泉，也是催逼他不断奋进的动力。

从这心魔诞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对秦越出手的一天。

乍然得到这个命令的他，非但没有半点暗喜，反而滋生出更多惊惶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