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梵在飞升进入那虚空通道之时的回眸一眼，神光璀璨，无形目光穿透了整个地层，穿透了层层次元空间，最终看到了它。

那一眼，给地球星魂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所以，纵然眼前的杨梵和它记忆中相比弱小了太多，它却丝毫不敢小觑于他，毕竟，这是一个进入过另一境界又安然返回的人。

它在地球上孕育过许多文明，在这些文明中也出现过许多强大至破虚飞升的存在，却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够在破虚飞升之后还能重返人间。

仅是这点，就足以令地球星魂不敢忽视杨梵所说的任何话语。

毁灭地球，对凡俗的修炼者来说或许是难以办到的事情，可是这个人，未必不能做到。

“那我就连你一起吞噬。”最终，地球星魂传出冷漠的精神波动。

“吞噬我？”

杨梵笑了，笑容很是灿烂，同时含着浓浓讥诮之意，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下一瞬，他的体内传出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轰鸣之音，似风吼，似雷鸣，似地震，似天崩……仿佛融合了天地万物所能发出的所有声音。

伴随着这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声音，杨梵彻底放开了自身的气息，“刹那永恒体”的气息！

这一刻的杨梵，气息彻底超脱于天地五行，超脱于时间长河，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属于地球星魂的生命印记瞬间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就仿佛他根本不是地球上诞生的生灵。

伟岸，崇高，至尊、至圣……仿佛需要用尽世间一切赞美之语，才能形容这气息万分之一的浩瀚深邃，至高无上。

在地球星魂的感知中，杨梵身上的时间仿佛停顿了，又仿佛变成了永恒般的漫长，是刹那，也是永恒。

强烈的时间错乱感出现在杨梵的身上，它甚至感觉不出来，此时的杨梵，究竟是停留于过去，还是身处现在，亦或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在与自己对话，时间的界限，仿佛在这个人身上模糊了。

“这就是……师尊？”白小鱼看着杨梵，心中喃喃。

此时的杨梵，并没有给她以无敌的感觉，有的只是浩瀚无尽，不可琢磨，她看到的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某种生命层级跃迁到了不可揣度层次的伟大存在，不在三界内，跳出五行中。

如果世间有神，那么眼前之人，便是对神这种存在最为完美的诠释。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自己如蝼蚁，如尘埃，如终将逝去的一抹光。

一股莫名的伤哀，在白小鱼心中出现，她的眼中不知不觉有了点点泪光。

她知道，自己永远忘不掉眼前这一幕。

而这并不是杨梵所要展现的全部。

“轰——”

杨梵的胸口陡然绽放出比太阳还要明亮的光芒。

白小鱼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却发现那光芒仍是无所不在，照耀了整个天地，照透了她的身躯，乃至心灵。

她感觉自己的精神意志都要在这光芒中彻底消融至虚无，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不愿去抵挡这种消逝，仿佛这种消逝本身，便是人世间最美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