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梵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倒是没有想到，当初那名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以及让十万怨魂不得安宁的地师，居然还有一颗慈悲之心，他虽然以‘九脉锁龙阵’封印了你，以这样的方式绝了秦王朝气运，却又传法于你，使得你可以在被封印的同时，不断吸收那九条四等龙脉的力量，从而有了向更高层次进化的可能。一旦你进化成功，成为一等龙脉，就能够超脱骊山桎梏，天下之大任你遨游……”

“而这对你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冒险，因为你越是融合其他九条龙脉的力量，就越是受到阵法力量的压制，如果你最后无法进化成功，就等于是将自己变成了‘九脉锁龙阵’的一部分，永远无法逃出生天。”

“你刻意放慢了修炼那种法门的速度，否则你应该早在千年之前，就可以将九条龙脉的力量彻底融合，之所以拖延到现在，或许是你没有全盘信任那名地师，怀疑他在那门法诀中动了手脚，又或许，你只是单纯地害怕自己会失败，所以不敢走到最后一步……”

“可惜。”

说到最后，杨梵轻轻摇头。

老人的脸色，随着杨梵的讲述，变得越来越惊疑，尤其是听到最后一段，更是忍不住露出了深深忌惮以及丝丝惧意！

“那名地师到底是你什么人，你怎么会对我的状况知道得这么清楚？”老人无法保持镇定，目光中透出森冷之色，有一股仿佛可以冰封万物的煞气涌现。

杨梵不慌不乱，淡淡微笑道：“我以为你会先问，我在可惜什么。”

“说！”明知道这人类心怀不轨，老人却仍是忍不住出声。

杨梵说道：“可惜，无论你相信或者不相信那名地师，你都注定进化失败！”

“为什么？”下意识地，老人立刻追问。

“因为你现在修炼的那篇法诀的确是有问题。”

杨梵这句话，在老人听来犹如惊雷，使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眼中杀机爆发，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人类不可信！”

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懊悔。

他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对杨梵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你误会了。”杨梵吸了一口烟，鼻中喷出烟气，不疾不徐地道：“那名地师并没有在法诀上面做任何手脚，而是因为他自身能力有限，却异想天开试图给你这样的异类生灵创造一篇无缺的修行之法，虽然最后看上去是成功了，那篇法诀的确能够让你融合其他龙脉的力量，可这只是表象，实际上，那篇法诀距离真正的无缺，还差了好几步。”

老人脸色呆了数秒，才脸色陡然变幻，最后目光紧盯着杨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需要证明吗？你自己其实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杨梵口吐烟雾，徐徐道来:“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你自己刻意放慢了修炼速度，可是过去这么多年里，你不可能始终如一，难免会有改变主意的时候，而当你想要重新加快修炼速度，却发现快不起来了。这种现象，随着你吸收九条龙脉的力量越多，就越是明显，到了现在，你吸收其他龙脉力量的速度，即便不刻意控制，应该已经不足最初的四分之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