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皇座
若论到所受的伤,蛮三剑甚至比之凉冰还要严重一些。
只不过在秦烈眼中,若是凉冰有什么意外,那么这潇.湘子武轩两人,无论如何都需为她陪葬!
仅仅片刻,那蛮三剑的手臂就恢复了一半,他龇牙咧嘴的捏了捏,除了稍微不适应之外,勉强还算随心所欲。
而后表情变得阴冷起来,似笑非笑的,看向那严睿,以煽风点火的语气道:“记得你刚才怎么说来着?我蛮三剑浪得虚名?三绝剑名不符实?”
严睿猛地一惊,心道果然,自己还是躲不过去,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对面,这狂态毕显的青年,杀意已是凝如实质。
而那蛮三剑,却是盈盈一笑,又淡淡的吐声道:“对了!还有一句,剑宗面前,谁敢论剑可对?”这句话才一落下。蛮三剑的人,就已闪身而至,一掌抓向那严睿的咽喉。
风太极面色一变,蓦地拔剑挡在他面前,青色剑光,以致命的角度,斜刺了过去。
蛮三剑却是不在意的大笑出声,也是一剑斩出,双方剑锋交击之处,千百灵子立时爆裂。却非是如之前,与武轩一战时的气象。辉煌无比。也浩大深沉!魂力与内息,瞬间合一。
玄武合一?我蛮三剑也有!
铿——
伴随一声剑鸣,那风太极轰然被打飞出去,一口血雾吐出,整个人目中全是错愕之色。
这窟洞之内的诸人,此时却已经麻木、
而风太极的错愕之后,却是满脸的羞臊。
自己瞧不起这蛮三剑,甚至隐隐认同武轩之言。
却原来自己,连这蛮三剑的一剑,都拦不住!那么又遑论,剑术武道,还更在此人之上的秦烈!
把风太极斩退,蛮三剑已经是握住了严睿脖颈,眼里略透着嗜血疯狂之色。
不过下一瞬,却只觉秦烈气息一厉,目光带着警告意味的看了过来。顿时微微犹豫,他倒是知晓,秦烈与剑宗颇有些交情。
那雷无桀更是其结拜兄长。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便对这些人不满,乐的看他教训一番这剑宗之人,也不会愿见他杀了这严睿。
有心不理,却知在秦烈面前,他想杀人是极难。可若是从这家伙之意,却又有些不敢。
也恰在此时,一旁又是一剑,刺来过来。
蛮三剑眉头一挑,微含讶意的看了过,只见这飞来的蓝色剑影,剑势不过一普通的八阶,远远还未放在他眼中。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韵。
若说他的剑,是强行掌控着天地之灵,令其爆裂。这若涛,却是让所有的五行灵能,甘心为他所用!
使千千万万的灵能,汇于剑上。
“若涛!”
冷哼一声,蛮三剑无奈的放开口。却随手一巴掌,抽在了那严睿的脸上、使严睿满口白牙,立时粉碎。人也猛地倒飞数十丈,撞在那墓室墙上,不过到底是姓命都保。
而那若涛的剑,也是及时止住,停在蛮三剑的身前三寸。
蛮三剑却视若不见,神情阴寒的笑着:“今曰这一巴掌,是告诉你。要些话不能乱说,有些人也不是你能得罪。真以为你这师弟,可以护得住你?”
又朝着风太极一声冷笑:“今曰是有那家伙在。我暂时饶你一条姓命,换在他处。便要试一试,你剑宗风太极,是否能从我剑下逃生。”
风太极浑身微微颤抖,倾力维持着镇静,嘴唇却不受控制的微微发紫。
蛮三剑却哈哈大笑了起来:“回去之后,最好滚回万剑穹境,苦练三年再出来!”
又看着眼前,那正蹙着眉,用剑指着他的若涛。目光微微复杂,微微一叹:“你却是有些可惜了!我原本,甚是期待。”
到底为何可惜,却是不曾言语。径自走到一旁。盘坐了下来,继续疗伤。
他原本伤势还未彻底痊愈,却因今曰憋了一肚子的火,不得宣泄。
故此伤势稍好,就迫不及待的向这严睿与风太极发难。
此时心绪一畅,心情大好,才开始认真解决自己的伤势。
倒是秦烈,冷冷把目光,注目向若涛。
“是若涛?确是可惜了,你的剑已经有了枷锁,有了束缚,也有了心结。若不能斩开破除,那么至多数月。雷无桀必可将你超越。我等剑修,念起之时,就可拔剑,何需那么多顾忌思量。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若你们剑宗,只是如此,未免名不符实。”
若涛一怔,立在原地。愣愣的看着手中之剑,岂不正如这秦烈所言?
自己的剑,确是有了束缚,有了心结。
秦烈说完话,就不在理他。这是看在雷无桀的面上,才出言点醒一句。
若换成是他,于若涛易位而处。绝不会退让分毫,必定会倾尽全力,将自己命运与剑宗的未来,都握在自己手中,而非是托付于他人之手。
这才是真正剑者!
剑宗所求,是一个真正可传承道统之人。无论是谁,其实都无所谓。
不过数息,就听若涛言道:“这紫极丹,应该只是当时那位秦皇麾下方士,炼出来的次品!听说真正的紫极丹,往往都有着伴丹,名唤自紫极灵华。能够医圣境之下,所有不死之症,据说便是圣境修士,也颇有效果!”
秦烈立时心中一跳,药医所有不死之症。
这句话听起来,是没有那生死人白骨那么夸张,可却是真正的不凡。
圣境之下,只要不是必死无疑,无论什么样的伤、毒、或者病症,都可痊愈如初。这个世间,又有几种丹药能够做到?
这个若涛,是在投桃报李么?有趣!
原本就对这紫极丹,就颇感兴趣。此时他却是必欲得之不可了。
有妙可在,凉冰应该不至于香消玉殒。不过多一份保险,那也是不错。
这心念才起,秦烈就觉这窟洞之内,忽然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响,山摇地晃般的动静。
开始还以为,是有人在这地下石窟内激斗。可当片刻之后,才觉不对。
那震响之声,连绵不断,持续了足足十数息,都未停止。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都是心照不宣。即便此处,仍有许多陪葬之物,却是全然不曾理会。纷纷滑身而出。在那甬道之中飞遁,往那震动之声传来的方向,飞扑而去。
而几乎所有人,视线都是有意无意,看向那不紧不慢,恰好跟在队伍尾端的秦烈。
潇.湘子与武轩,都已经被秦烈强行拿下。有这人在,加上一个绝欲,一个蛮三剑、那阿鼻皇座与紫极丹之类,已经不用去想。那图若是出世,更是抢不过。
只希望那位项王陪葬,不只是这几样东西。又或者这人相争,这些人才有机会。
一百四十息之后,那震动之声众人平息,众人也寻到了那震响之声来源处。
只见这个地底迷宫的最下方,本来是极坚实的地层,已经是彻底的坍塌。
露出了一个极广阔的地下空间,却是一个地底暗湖。庞大无比,一眼四望,都见不到边际、而众人的视线。都集中于那湖的中央处,一座大约有两万丈方圆的石岛上。
那岛的上方,正有一座石台耸立,简陋而又宏伟、几杆大旗招展,一个人影,就坐在那高台上。
而在那台下。则是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万八千套兵甲。有些还算完整,有些却是残缺不全。
都是往前方匍匐,仿佛是人形在跪拜一般。
李墨夏见秦烈略显疑惑,笑着解释:“昔年项楚霸王自刎之后,其部下安葬之时。将其一身所有部属所有的战甲器具,都全数收集,用于陪葬。这传言果然不错。”
秦烈再仔细看,心中是暗暗可惜。这为霸王麾下的项氏铁骑,可是威名不逊于血云骑的道兵。
只是他方才以灵觉查探之时,就只觉这些器具,都要么是彻底腐朽了,要么是已经破碎不全,都不堪用。
即便是拿回去,也是无用。怪不得逼得这位霸王自刎的那位,如此大方。
这是明知这些东西被人搜集去,那项氏铁骑,也无法再建。
摇了摇头,秦烈接着又只听一旁,那些修士都在议论纷纷。
“原来这正墓是在此间,怪不得我等,是百寻不得!”
“若是能早些寻到此间,只怕也不会出方才之事。”
“也不知是何人把这里打开?除了方才那位,能够把此处强行轰塌,似非人力所能做到!”
秦烈也在奇怪,这里是谁出手,使得这里塌陷?接着便只听一声惊呼:“怎么不见那项王尸身?”
“确实奇怪!难道这里,也仍旧是衣冠冢么?”
“那紫极丹与阿鼻皇座,又在哪里?”
秦烈闻言望去,目视那高台的最上方。而后神情也是一怔,只见那座椅上坐着的。确实不是人或尸骸,而只是一具木偶而已。
至于那紫极丹与阿鼻皇座。却是不见踪影。
不由的眉头一挑,再下一须臾。就见三个人影,从那地底湖中,冲腾而起。
为首的那位。正是吕湘婷。而后方两人,却是雷无桀与赵无极。
秦烈正暗觉奇怪时,那边二人看到他,也是微微一喜,行了过来。
前者是微微苦笑着解释缘由:“运气不好,被这吕湘婷抓住,当了壮丁。”
言语间,很是愤愤。
赵无极却是笑意盈盈:“不过太元仙子,果然是一如传言,是大方的紧!”
显然是跟着吕湘婷的时候,得了不小的好处。
雷无桀这时终于发觉情形有异,那边风太极的脸色,是难看无比。
再有那武轩与潇.湘子二人,都俱已不见。
只有神道穹境与天魔穹境的这些破碎修士在此,不过神情也都略略有些异样、“这是怎么回事?
雷无桀微微蹙眉,好奇的问着:“那武轩潇.湘子,此时又在何处?”
他此言并无避忌,也无束声。无极子等人,顿时都是神情阴晴不定。
只有蛮三剑,桀桀的一声寒笑:“自然是死了!惹火了这家伙,被斩了脑袋。他们的头,如今还藏在这家伙的袋子里。”
雷无桀心中微微一惊,以询问的视线,看着秦烈。却只见后者微微点头,这是承认之意。
不由是到底了一口寒气。也大略猜到风太极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无非是承受不了,这种强烈的落差。
原本瞧不起的人物,却是远远超出自己,强到足以将自己碾压。换成是他,只怕也同样会是这般,无法承受。
接着果然是听见那蛮三剑,一声寒笑:“至于你这师弟,挡不住我蛮三剑一剑,真令人好生失望。”
雷无桀浓眉一挑,有些不满。不过瞬即之后,就又强压了下去。
此时若是回应这蛮三剑的挑衅,多半不会吃亏,却必定要借秦烈之势,是他雷无桀所不愿。
即便要挽回他们剑宗声名,那也需堂堂正正才是。
接着又暗暗叹息。剑宗之内,知晓这秦烈与谈秋身份的,绝不止一人。
不少长辈,都是几年前,剑宗之主与苍生座尊的那次交易。
几乎可以预见。今曰之事一旦传开,宗派之内,只怕立时将是哗然一片,沸反盈天。
以秦烈来换风太极,这个交易,可真不划算。
剑主这笔生意。实在是亏得大了。
又暗暗为风太极可怜,本是天之骄子,如今与秦烈一比,却不过是一介赝品。
回万剑穹境之后,只怕这风太极的曰子,也不会太好过。
许多不满之人,都会借机发难。
秦烈不愿在此事上多言,直接问:“你们从何处过来?在那湖中又发现了什么?”
“是一地下暗河!这里的地层。也是太元仙子她,破去了此地的部分灵禁之故!至于这湖下,我三人到处看过,并无什么线索。”
雷无桀一便说着,一便看向那正陷入沉吟,正在深思着什么的吕湘婷。含着讥笑道:“或者吕仙子,另有所得。”
那吕湘婷回过头,狠狠地瞪了雷无桀一眼。看见秦烈,微微意外。轻点了点头,算是一礼,就又转过了头,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不解。
此时几乎所有人,都是疑惑不已,或是在凝思,或是在议论。
(本章完)